对于这些当世名将来说,提前拟定行军路线,甚至是选择战场位置,都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甚至还可以说,这对他们来说,比吃饭还简单。
他们完全有能力,主导战争的走向。
哪怕是让敌方的将领,去他们预定好的战场决战,也不是什么问题。
可以说他们没有本事不战而屈人之兵,可他们却绝对有本事,让别人进入他们的战争节奏。
如果王保保这个唯一可以和徐达较量一二的人,站在元梁王一方的话,这张战役的难度还会加大一二。
可现在就连王保保都成为了徐达的部将,当今天下还有谁能匹敌?
当然了,如果叶青真的和元梁王合作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只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如叶青所说,哪怕是他想收拾朱元璋,也一定是打残了外敌之后,自己慢慢关起门来收拾。
现在唯一需要他们伤脑筋的事情,那便是在确保胜利在握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少牺牲自己的兵马,以及云南的同袍。
很快,他们就拟定了行军路线和战场位置。
“老兄弟们,现在我们唯一需要考虑的事情,只有两件事。”
朱元璋话音一落,众人就再次安静了下来。
朱元璋严肃道:“大家回去都给咱仔细想想,怎样才能让我们的兵马,还有云南的同袍少死两个。”
“这和海上伐倭之战不一样,进攻倭国,我们不需要考虑对方非作战人员的死活。”
“可以放开了,撒欢着干!”
也就在朱元璋正准备往下继续说之时,却突然收到了来自于徐达和王保保那稍有鄙夷的目光。
他知道他们为什么鄙夷自己!
因为当年他是第一个反对叶青撒欢着干的人!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他当年考虑到他的国际声望,极力阻止叶青乱来。
可现在他拿着从倭国运回来的金银,看着倭男无法成军,只能给自己当矿工,倭女必须先向大明儿郎尽忠的景象,他又觉得叶青当年干得是真的漂亮。
甚至,他还觉得叶青当年没有听他的,才是最为正确的决定。
不仅如此,他看着那么多的真金白银,连他被叶青绑成粽子,堵住嘴巴的事情,都给忘干净了。
想到这里,朱元璋也默默的接受了这鄙夷的目光。
他接着说道:“可是,云南不一样。”
“云南一直是我们华夏的领土,云南的各族人民,也一直是我华夏同袍。”
“可现如今,他们已经被外人强占百年!”
“百年对于历史来说,不过转瞬之间,可对于人生来说,去没几个人能活得过百年。”
“也就是说,现在的云南人,很可能对他们的认同,远大于对我们的认同。”
“如果说元梁王那用来抵抗我们的军队之中,有部分的云南人,我希望大家想个办法,让他们归顺我们。”
“尽可能的,让他们少流血!”
“造成今天的局面,实在是怪不得他们!”
朱元璋话音刚落,就看见之前还侃侃而谈的将军们,就都皱起了眉。
别说是这些武将了,就连理财有道的夏时敏,也在此刻一言不发。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个需要伤脑筋的难题。
云南孤悬在外已百年,云南人也一直生活在元梁王的阴霾之下。
在此期间,说他元梁王没有剥削云南人,那一定是假的。
可说他元梁王没有重用云南人,没有对任何一个云南人好,也一定是假的。
别说是元梁王了,就连他王保保曾经的部下,也有不少的忠良汉臣。
现在已经跟着他一起归顺大明,在京军留守司任职的前元枢密院知院张玉,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尽可能多的少牺牲云南军民,也确实是需要下不少功夫。
也就在众人都愁眉不展之时,徐达却是淡笑着说道:“老哥哥,你也别皱眉,大家都别皱眉。”
“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其实,我们的四川都指挥同知,早就在做这件事情了。”
“为此,他还......”
说到这里,他就欲言又止,淡笑不语。
朱元璋忙眼前一亮道:“我家老四在做了?”
“老四做什么了,咱怎么不知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徐达淡笑道:“他还不是跟你学的,怪我咯?”
“跟咱学?”
徐达解释道:“他很多事情不会和你说,但却忍不住的想和咱家大闺女说,这不是随你吗?”
徐达话音一落,所有人就都偷笑了那么一声。
朱元璋白了众人一眼,也只是没好气道:“行了,别笑了,说,到底怎么回事。”
徐达点了点头之后,就告诉朱元璋,朱棣早就和叶青的特工大队合作,开始了内部渗透的工作。
而他们渗透到云南的作用,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
朱元璋知道之后,也是不免笑着夸赞起了这个,曾经让他和教书先生都头疼的朱老四。
不得不说,他现在已经有大将之风了!
这件事情有人解决之后,朱元璋又看向众人道:“你们,谁有和象兵部队作战的经验?”
无一例外,从徐达到蓝玉都摇了摇头。
朱元璋又看向王保保道:“你呢?”
“我连活的大象都没见过,我哪里和象兵部队作战过?”
“和骆驼部队作战的经验我倒是有,我也会利用骆驼作战!”
“不过,我们可以翻阅史料,还是可以找到不少有关战象的史料的。”
朱元璋一听到王保保拿史料说事,也是瞬间就没了兴趣。
他们这些人哪个不熟读战争史?
他们确实可以从史料中借鉴经验,可那也不是自己的实战经验啊!
想到这里,朱元璋也只是轻叹一口气道:“今天就到这里了。”
“大家回去之后,都想想办法,怎么对付这些个巨无霸!”
“明天一早,那些个不想开战的言官,一定又要向咱谏言。”
“如果咱但凡听他们任何一句话,标儿的权利可就要受到怀疑了。”
“咱要让他们知道!”
“咱不在的时候,标儿说的话是圣旨!”
“就算咱回来了,标儿说过的话,还是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