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脑子里有坑的傻|叉,被人坑了,还在这里打了鸡血一样的激动!”
这话落下……
轰!
全场哗然!
台下所有人都沸腾了。
叶枭这个窝囊废,冤大头,居然敢当众骂街!
在场的大多都是商圈有头有脸的人物,各行各业的精英,被一个连亲爹的遗产都守不住的冤大头骂作傻|叉……
都恨不得这个混蛋当场暴死!
如此重要的场合下,叶枭连沐宇晨都敢教训,还是当着沐家人的面教训……
谁傻|叉?
当然,在场所有人当中,也有几个明白人,比如沐家老爷子沐震远,以及发言席上的程江宁,还有在股市叱咤风云的几个民间高手。
在听到叶枭的话后,这几人先是错愕了一下,然后陷入了沉思。
叶枭俯视着台下的众人,又说了一句让大家摸不着头脑的话:“当然,你们愿意被坑,我也救不了你们,言尽于此,各自消化!”
说到这里,叶枭又扭头看了沐震远一眼,道:“刚刚那样对待沐宇晨,我承认,我是冲动了一些。”
沐震远老脸一抽,道:“不是冲动,是太冲动了!”
叶枭耸耸肩,似乎不怎么在乎沐震远的态度,继续将目光投向台下,冷漠道:“不过我那样对待沐宇晨,也是我叶家和沐家自己的事情,别人,也不配让我叶枭那么敲打她!”
众人都没明白。
什么跟什么呀?
就在这里吹牛逼!
你老几啊?
还别人不配你那么敲打。
知道的,你是叶国正的儿子,不知道的,你不就是个冤大头吗?
百亿美金,没了!
不就想把心里的窝囊气撒在沐宇晨身上吗!?
你叶枭这样做,算个男人?
不仅现场很多商圈老板这样想,沐家的一些人也这样想。
却唯独人老成精的沐震远,看向叶枭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了起来。
旁边的程江宁,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也不禁低下了头。
在场这么多的人,除了台下几个股市上的民间高手,好像也只有台上的沐震远和程江宁懂得叶枭在说什么。
沐震远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叶国正。
才华横溢,嚣张狂妄。
程江宁同样如此……
叶枭迟疑了一下,又当众道:“今日之举,虽然有些荒唐,却望义妹能够体谅为兄一番苦心!”
话落,叶枭不再看向台下众人,而是转身朝后台方向的沐宇晨走去。
站在沐宇晨的身后,叶枭没好气道:“你还有脸哭?你借势借的好啊,今天让你这么一搞,一个月之内,你们沐氏集团的股票蹭蹭上涨,但你想过一个月之后的局势吗?”
沐宇晨肩头一颤,没想到叶枭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难道他判断出了自己的意图?
如此作想,沐宇晨咬牙切齿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另外,我不是你义妹,我是你未婚妻!”
“你愿意等你就等,反正我不吃亏!”叶枭道:“就你今天这一波操作,三年之内,江城不但不能跻身新一线,反而会满地哀鸿,到时候你拍拍屁|股回南港了,留下一堆烂摊子,交给谁呢?”
背对着叶枭的沐宇晨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寒声道:“你是救世主吗?你管我怎么赚钱!”
叶枭教训道:“画饼画的老大,最后给人吃屎,你还挺光荣是吗?”
沐宇晨冷笑道:“那你现在什么意思?做商人你跟我谈老实吗?我不这样做,自然有人会这样做!”
叶枭哼道:“还自然有人会这样做,有的人杀|人放|火,难道你也有样学样?”
“其他人我管不到,但是你……我要管一管,你也别说我什么本事都没有,没资格管你,我脑子里的东西,你几辈子都学不来!”
“当然,如果你不想让我管,那随便你以后怎么样!”
“我只是不想让你走上歪路!”
说到这里,叶枭又骂了一句:“丧良心的东西,居然还带着你们沐家全家过来演戏了,就算是程江宁,也被你说通了吧?他还江城首席经济师呢,为了他那点成绩,也配坐在发言席上!”
哪成想,正在叶枭这样骂着,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
程江宁走了过来。
叶枭看了看他,没说话。
程江宁表情复杂,尴尬道:“叶少,几日不见,甚是想念啊。”
上次叶枭被抓进派出所,确实见过程江宁。不过,叶枭还是没搭理这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
程江宁谦卑道:“叶少刚刚在台上的一番警世之言,让程某醍醐灌顶,程某现在的做法,确实是心急了些,没有考虑到江城大局。”
叶枭揶揄道:“你不心急,沐氏集团在江城一投资,高楼平地起,最后会不会成为烂尾楼另说,最起码……不会造成你工作期限内的失职吧!”
程江宁老脸通红,说道:“愿听叶少训教!”
叶枭冷冷道:“我现在连工作都没有,屁都不是,好像也没资格训教你们!”
程江宁文绉绉道:“叶少谦逊了,您是银狐叶先生麟子,腹中有千秋,大智若愚也!您眼光之大,格局之广,我们这些外人,学不到。”
这个时候,沐震远也过来了,正好听到了叶枭与程江宁的对话。
但一时间,沐震远不敢多说什么。
想起沐宇晨之前的谋划,当时着实令自己暗暗称奇,却不想叶枭一来,一眼就看出了沐宇晨真正的如意算盘。
到底是银狐叶国正的儿子啊!
乳虎!
接着,叶枭没再与程江宁说什么,看了沐宇晨一眼,轻声道: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我看你也不是君子,你就是个钻进钱眼里出不来的女人!”
“当年在南港就说过你,不是不让你割韭菜,有本事你去割那些老资本家的韭菜啊!”
“现在什么能耐没有,专挑软柿子捏,还大力发展江城的农业基础建设,那这么多年了,我怎么没听说你们沐氏集团旗下有一家农机厂起来?”
“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只听说你们沐氏集团单跟房地产较劲?”
“期货,股票,你玩的好啊!”
“当年把你扔到山区那三个月,让你享福去了?”
“我告诉你沐宇晨,你再怎么样,你也脱离不了你邪恶资本家的本质,现在知道我为什么看不上你了吗?”
“也不知道我爷爷和我爸当年看上你哪一点了,你再练练吧!”
沐宇晨一声没吭。
然后,叶枭走了。
不过没走几步,又回来了。
叶枭拿起一个桌子上的一堆甜品,离开了发布会后台,去电视大厦外找唐婉了。
留下沐震远、程江宁等人一阵傻眼。
良久,沐震远才语重心长道:
“晨姐,现在知道叶枭的另一面了吗?无论他现在的境遇怎么样,但你要知道,金|鳞岂是池中|物!而你和他相比,谁是扑街?”
“当年叶家落难,叶枭以一己之力撑起凋零的叶家,从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沦落街头,却没有自哀自怨,而是独身一人前往南港艰苦奋斗,此番心智,你有吗?”
“而且,叶枭七岁便与燕城帝师坐而论道,沦落红尘的他,当真是个傻子?”
沐宇晨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恨恨道:“好,他不是瞧不上我吗?好,那我就不回南港了,我就在江城做出一番成绩,让他看看!”
这话刚落,发言席与后台通道处传来一阵喧哗。
沐宇晨下意识看了过去。
唐淑芬正满脸堆笑地跟安保人员说好话,想要见见沐宇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