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些什么?”聂明翰颀长的身段站在落地窗前,眼角淡淡的淤青,格外引人注意。
“聂司城回到京江市不足一个月,购置了房产,与大学校友叶笙山合伙开了一间天合律所,应该是要长期留在京江……”
电话那头的人把自己查到的资料事无巨细全盘托出,他的话勾动着聂明翰内心压抑的怒火,等他说完最后一句,他静默地挂了电话,手轻轻垂落,往位置走去。
桌前,他眼神黑阒滚动着暗涌,眼角青筋一抽,把桌上的资料全推到地上。
哗啦啦的声音大作,牵连的水晶台灯滚到墙角,碎成一地玻璃渣子。
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一定是老头子让他回来,聂司城要是继承了老头子的财产,那他这个继子就毫无用处,不过……聂明翰眼角闪过狭促的光,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
“叩叩叩——”门口响起的敲门声,中断了他的思绪。
他阴暗的眼神隐退,整理着装后,应声,“进来。”
推门进来的女人,高挑美艳,奢侈品牌从头包到脚,可见生活得相当精致。
姚海欣看着一地的文件资料,还有墙角那一堆破碎的玻璃渣子,微讶了一下,眼瞧他正看着自己,又扬起灿烂的笑走过去,优雅弯腰,帮他把文件一一捡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聂明翰敛下心里的怒,淡淡回道:“工作问题而已,中午想吃什么?”
把文件放回桌上,姚海欣见他不愿多提,作罢,“我都可以,看你喜欢。”
他拿过外套,环上她的腰,“行了,剩下的让秘书收拾,我们去吃法国菜?!”
“好!”
……
法式西餐厅,宽阔舒适,明朗干净。
坐在窗边的聂司城,微光勾勒着他明朗的容颜,眼神如渗着冰,让人不寒而栗。他按住文件夹的手往前一推,淡漠道:“这种毫无难度的案子,我不接。”
面对他的严肃冷漠,还能轻松开玩笑的,恐怕只有叶笙山,“你刚回京江就别那么挑剔了,这种案子挺好的,不费时不费力,还能给你节省下时间找女朋友,何乐不为?”
聂司城冷傲勾唇,眼底荡了笑,“要是只接这种案子,艺翎给你投资的钱可得打水漂全亏了。”
叶笙山往后一靠,不在乎的摇头,“我老婆有的是钱,商业街B区那一条街都是她的,这点小钱她亏得起,再说,这不还有你嘛。”
聂司城早已习惯他的放荡随性,不接话,低头安静切着牛排,脑海闪过昨晚的事情,突然问道:“你昨晚去哪儿了?艺翎打电话来查岗,我只能说你喝多睡着了。”
叶笙山拿起红酒抿了口,笑说道,“谢了,兄弟。”
“做你的兄弟真难,我这辈子的谎话,都是因为你。”
叶笙山放下酒杯,手肘抵住桌面,“别这样,你就当做善事,难道你想看到我家庭不和睦吗?”
聂司城放下刀叉,眼里多了严肃,“你老实告诉我,昨晚到底干嘛去了?”
“少给我来盘问这套,这是我的个人隐私,不过我保证,绝对没有干对不起我老婆的事。”
“好,我不问,那就帮我重新找套房子吧。”
“中高档小区,离律所15分钟车程,环境优美,治安良好,你现在住的公寓每一条都符合当初你给我提的要求,到底是哪儿不好了?”
“房子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邻居!”
叶笙山疑惑,追问道,“邻居怎么了?”
叶笙山这问题刚问出口,一道声音横劈下来,“这不是司城吗?怎么回京江了也不回家呢?”
闻声,坐在桌上的两人同时抬头。
姚海欣从进门那一刻,就已经看到那熟悉的背影,印象中的稚嫩褪去,只有岁月沉淀下来的稳重,但那张英俊的脸庞从未改变。他还是那么的冷漠,身上成熟的迷人气息,令她心起暗涌。
她迅速敛下复杂的目光,生怕被人发现。
“司城,我知道你工作很忙,但也不能光顾着工作,爸爸经常在我面前念叨你。”一想到那通调查电话,聂明翰隐忍的怒火无形中又旺盛了几分。
但他特别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喜怒不形于色。
“你是来吃饭还是来演讲?”聂明翰那刻意伪装的热情着实令人反感。
他这话让聂明翰的寒暄到此为止,看了眼他旁边的叶笙山,眸底划过一缕暗光,“你们慢用,我们就不打扰了。”
叶笙山象征性的朝他点点头,等他离开后继续和聂司城继续刚才的话题,完全不受他们的影响。
聂明翰和姚海欣在不远处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神情有些恍惚的她,聂明翰故意握住她的手,收紧,语气却透着警告,“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姚海欣心中警惕,僵硬扬笑,“你别想多了。”
“最好是这样!”
姚海欣低下头,挡住眼底的狼狈。
远远扫了眼姚海欣的叶笙山,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聂司城不解。
“当然是姚海欣!”
“分手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吹走了,就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