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绵心里有些堵,心中的疑惑更深。
沈箫棠放她出来,究竟让她看什么呢?
是让她看沈烈躺在床上半死不活?还是让她看俞菀和沈烈之间的情深义重。
沈箫棠那个架势,就算她想要跟他们划清界限,他也是不肯的。
既然如此,她倒不如留下来,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然后想办法,怎么样才能让沈箫棠彻底的放手。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等。
病房外的俞菀看到苏锦绵坐下,稍稍松了口气。
她余光看了眼,守在附近的项克的手下。
沈烈虽受了伤,但警觉性还是很高。
苏锦绵进来的时候,他其实有点意识到了,不过因为没有威胁性,因此没有睁开眼。
苏锦绵身上的气味,他很熟悉,那是独有的味道。
病房里的光线逐渐暗下来,沈烈缓慢的睁开眼睛,发出了一丝轻微的响动。
苏锦绵一下就听到了,她立刻起来,果然看到他睁开了眼,“你醒了,要什么?”
沈烈没吭声,苏锦绵就给他到了杯温水,拿吸管到他唇边。
沈烈:“你怎么在这里?”
苏锦绵见他不领情,把水杯放下,沈烈又问:“俞菀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她在外面,我去叫。”她没动,“你怎么伤的?”
沈烈:“跟你没关系,去叫她进来。”
苏锦绵想着他可能是要做什么,就出去叫俞菀,结果门一开,外面一个人都不在。她出去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就回到病房。
“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你有什么需要跟我说。我猜俞菀可能是想给我们空间,单独聊几句。”
话音落下,病房里陷入静寂,苏锦绵重新拿起水杯,把吸管递到他的唇边。
沈烈依然没有领情,半晌后,吐出一个字,“滚。”
苏锦绵愣了一愣,“你是怎么受伤的?”
沈烈:“你现在似乎没有资格来过问我的事。”
苏锦绵镇定自若,“其实我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是想问一些关于沈箫棠的事情。”
“我……”她想了想,说:“我对沈箫棠还有感情,但我又不想那么快就原谅他,除夕那天我被绑架,他为了我被狠狠揍了一顿,还受了重伤,我内心很感动。”
“但我之前跟林蔚碰了一次头,总觉得这里头有隐情,我知道在沈箫棠那边是问不出什么。我这一趟出来,就是为了搞清楚整件事。”
苏锦绵看着他,满脸的真诚:“这些年,你们一直明争暗斗,我相信你对沈箫棠了如指掌,而我跟你之间也称得上是朋友,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沈烈面上没什么反应,“帮你什么?”
“就按照你们男人的角度来看,我跟他重新开始,会幸福么?”
她的神态很认真。
沈烈:“幸不幸福只有自己知道,这种事,只能你自己做决定。无论结果如何,都只能是你自己承受。”
苏锦绵没能从他脸上看到任何情绪,俞菀的那些话,犹在耳畔。
她说:“我听沈箫棠说,他现在成功上位,你竟然输了?”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不可置信,我以为你会赢,其实我更希望赢的人是你。我喜欢沈箫棠,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沈家的掌权人。其实我最希望的是你上位,然后把沈家那些兴风作浪的人都处理干净,让沈箫棠一无所有,这个时候,我再把他捡回去,那么从今往后,他这心里眼里,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然后,我就让他当一辈子的舔狗。”
沈烈有些不耐烦,“这些话,你不该对我说,而是对沈箫棠说。”
苏锦绵:“那年,我们一起逃出去,我被绑匪抓走之后,你去了哪里?”
那时候的沈烈干瘦,脏兮兮的像个乞丐,那会他已经被绑匪折磨有一年多。
今非昔比,认不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苏锦绵现在看着他,怎么也无法跟记忆力那个蓬头垢面的小哥联系在一起,可看着他的这双眼睛,又能够确认,那个小哥哥就是他。
还有他食指上那道很深的疤痕,他的食指是废的,那个时候他手指上就有这么一个疤痕了。
沈烈冷然一笑,“既然都已经忘了,现在再想起来,没什么意义。而且,你不觉得现在才来关心我那时候怎么样了,有点晚了么?”
“我……对不起……”
“倒是不必说对不起。若没有人来救你,你的下场会很惨。你跟我之间,不存在谁对不起谁。”
“是我欠你的,我会还给你。如果我那时候没有忽略你,立刻跟警察交代你在哪里,也许你就不用受那么多罪。可我得救了以后,却把你忘了。”
沈烈没有告诉她,后来他又找了回去,结果就是自投罗网。
但,应该庆幸,她被人救走。而不是因为掩护他,被那些绑匪折磨。
“你真觉得愧疚?”
“是。”
沈烈的眼神渐深,半晌后,道:“那好,那就帮我把沈箫棠手里的一切,还给我。正好,你也想让他一无所有,我们可以合作。”
“好。”
……
夜色降下,苏锦绵出了医院。
沈星渡过来接她。
两人先去吃了顿饭,随后,沈星渡就带着她回到酒店,“明天上午的机票回南城,今晚就先好好休息,我看你这脸色不是很好,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强迫你,你可以安心休息了。”
苏锦绵点了点头,没什么想说的。
沈星渡见她面带疲色,原本还想聊几句,就此罢休。
只道:“有什么你就跟我说,我们是发小,从小一块长大的交情,有什么我一定帮到底。你别自己藏在心里。”
苏锦绵笑了一笑,忍不住伸手抓抓他的毛发,笑说:“知道了,我知道你对我好。真有事儿,我肯定找你。”
沈星渡不爱别人弄他的头,不过对秦茗和苏锦绵还是优待,他只皱了下眉头,抓了把头发后,摸摸她的头,“好好休息吧。”
翌日一早,两人坐了早班机回了南城。
她一走,消息就到了沈箫棠耳朵里。
一周后,沈箫棠亲自去了一趟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