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塞给沈局长两条烟,交了保释金,而后去领常叔回家。
“顺便把我这个小兄弟也保释出来呗,没亲没故的。怪可怜的。”
常叔从来就是个讲义气的人。
我依言去做了,那是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子,压低帽檐带着一个棒球帽。文文弱弱给人的映像像空气,唯一深刻的便是那双纤细修长的双手。
我的目光并没有过多的放到车后座的他身上。
“小兄弟,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我想不出像你这样文静的男孩子居然会犯事!”
我好奇的问道。
而车座后的那个人并不回答,压低的帽檐看不出表情。
“你是说他呀!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他可不是一般的人那!”
常叔说着意味深长的笑了。
我虽然心中好奇的很,但此时此刻只得放下好奇心,专心开车。因为现在的重点是搞成这样的莎莎,不是这位小哥。
虽然我不明白,常叔一定叫我赎出这位小哥的用意,仅仅是讲义气那样简单的事情吗?我不知道,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驱车赶往南郊,常叔说要第一时间看到莎莎。在车上的时候,常叔就跟我讲莎莎是个苦命的女孩,要我好好珍惜她,就像他平日里经常念叨的一样,开始的时候我只是字面上的理解。
照理说莎莎不应当是苦命的,虽然生母和弟弟早丧,但是他有个疼爱他的父亲和干爹,也不至于太过于凄惨。然而,常叔这话是什么意思,而且反复这样的说,这其中定有深意。
我不知道为什么常叔和莎莎本人一直都不肯告诉我关于莎莎身体的事情,难道是怕我嫌弃,也忒小气了吧!后来我才知道,常叔早就要说,是莎莎一直不肯。她自卑。
待我们一行,赶到李医生那里的时候,李医生正忙着照顾她的新患者。
“莎莎呢?”
我诧异的问,转眼去找人,却怎么也找不到。虽然我不想去打扰李医生,但是没办法,只好去打扰。
“那不就在那儿吗?在门口陪着小白呢?”
李医生起初不以为意头也不抬的低头,为自己的新患者磨着指甲。最后发现气氛不对,抬起头来一瞥,也惊了,“人呢,刚刚还在这里和小白玩呢?”
“不好要出事,赶紧找到她。”
常叔掐指一算突然感觉出了什么对着大伙道。于是我们几个分头去找。
初秋十分还不是很冷,可是我站在风中却突然间感觉到身后一点点的冰寒刺骨。猛的回头,我看到莎莎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邋遢模样,与平日里妆容精致的莎莎简直是判若两人,天哪,短短的半天时间,莎莎到底经历了什么?
“莎莎,我是你春风哥,莎莎……”
我看着满脸惊惧的她,走过去想要把她抱在怀中。可是她却一直在像后悔,仿佛有张无形的大手抓着瘦弱的她,让他一步步远离我,不能喝我亲近。
“莎莎,我是你春风哥,莎莎……来,莎莎,别怕,来……”
我伸出手鼓励道。
莎莎一脸恐惧的看着我,仿佛我的手有毒一般,说什么也不肯我靠近。
“呕……”
正当我转呗走过去将莎莎揽进怀中的时候,莎莎突然用力的干呕了起来。呕的都直不起腰来。
“莎莎,你怎么了,过来我看看,莎莎……”
我大喊着,我的喊声惊动了再寻找莎莎的常叔他们,院子不是很大,众人皆从四面八方跑来。
“别动,让她吐……”
常叔见我要过去,立马厉声阻止了我。
我于是他停止了自己的脚步,看着莎莎呕,起先是什么都没有呕出来的干呕,接着是白色的小虫和绿色的液体,最后变为血色的液体和黑色的小虫,小虫在地上扭来扭去,鲜活肥美。
可是我看了就挠心,一个没忍住就哇一声吐了出来,我实在是受不了那个味道。与此同时受不了那个味道的还有李医生,她也难受的够呛,而常叔和那个卷包带来的小伙子,却好像没事人一样。
“老常。你快来看,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这应该是南洋的一种虫蛊。”
有磁性的声音,好听的响在空气中,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简直弱到爆了,那小子居然也是此道中人,还不满二十岁就这样厉害。真是令人佩服。
“可有解?”
常叔凝神望着他,一脸的信任和凝重。
“可以试试,不过,时间太久了,已经根深蒂固了,强行抽离所有蛊虫,怕这位小姐,身体受不了。”
那小子说着,无力的摇摇头,满脸的遗憾,可能也是看在莎莎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份上,为她感到伤心吧!
“好,你就试试吧,要什么你尽管说。我们尽力配合就是了。”
常叔恭敬的道。能得到常叔的信任和礼让可见这个青年一定不简单。我想着收起了,曾经的小觑,客气的道,“小兄弟,莎莎就拜托你了。”
谁知这小子还来劲了,“谁是你兄弟,你常叔是我结拜兄弟,你该叫我顾叔叔,免贵姓顾,单名一个城字。”
“哇,这名字好,顾城,还是大诗人呢。”
李医生说着眼睛里冒起了小星星。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崇拜一个人还是头一份呢。
“得了吧,就是一个小混混,还大诗人,我说,李大小姐,你到底是谁那边的?”
我不屑的小声嘀咕道,也不管他们能受得了还是受不了。
“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说他能救莎莎我就崇拜他,是你你行吗?你会什么,就会瞎比划。”
李医生小声的将我拉倒一旁,嘀咕道。
“你不觉得那小子怪里怪气的,还带着一个棒球帽不敢露真容,这里面定有古怪!”
我小声的道,语气里夹杂着不屑。
“不是人家,你能知道莎莎得的什么病,都还以为是寄生虫了。棒球帽多拉风啊,你懂不懂啊!”
反正,总之,这李大小姐就是被这个顾城迷住了。
“那是你吧,我就觉得是蛊。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