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一幕,所有人都被震住了,陈武更是心头大骇。
直至笔直的金刀扭曲成了一团球状,这才失去了那股无形力量的支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陈武吓得身体微微一颤。
凌风冷冷说道:“本侯初到皇城,不想杀人,更不想在我府中杀人,但若有人不听劝告,非要硬闯本侯侯府,这把刀,就是他的下场。”
原本陈武的两条腿已经跨过门槛,站在大门内侧,听凌风这么一说,急忙退出门外。
此刻他终于相信,眼前这位,正是大名鼎鼎的神武侯!
一股恐惧由心底升起,直冲脑门,因为惊恐,他双腿微微颤抖着,几乎快要站立不住。
凌风低头看向他刚刚握刀的那只手,
“刚才我好像说过,你若是敢拔刀,你的手就废了。”
凌风虽然语气平静,陈武却听得心惊肉跳,脸色陡然变得煞白,他哪里还站立得住,顾不得周围有不少人围观,双膝一弯,跪倒在凌风面前,连连磕头道: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求神武侯大人有大量,饶……饶小的一命,小的这只手要……要是废了,就……就等于废人了。”
陈武几乎快要哭出声来,凌风并不想跟这么一号小角色计较,懒得搭理他,转头对翟田说道:“翟伯,把门关上,未经本侯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
“是,侯爷。”
凌风转身回府,翟田连忙上前,关闭了侯府大门。
直至大门重重合上的刹那间,陈武才从惊恐的情绪中缓过神来,感到自己的背脊已经被冷汗浸透。
……
中枢院,
丁寅虎坐在案桌前,查看着与血刀门有关的案卷。
他想从当年的案卷中,找到凶手的线索,但几乎已经翻遍了案卷,也没能找到任何线索。
作为龙国曾经最为神秘的杀手组织,血刀门高手不少,但八品以上的高手却没几个。甚至就连前任门主血刀老祖,也只是八品上阶修为而已。如果是血刀老祖亲自出手,司柏南固然不是对手,但外加上十几名六品以上金甲武士,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输得这么惨。
几乎所有金甲武士都是被割喉而死,似乎都是一招毙命,而且从现场所留下的痕迹来看,司柏南与十数名金甲武士,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更像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丁寅虎感到愤怒的同时,心里又涌生起一股惧意。
能够在顷刻间诛杀司柏南以及十数名金甲武士的高手,修为至少达到九品中阶,甚至于更高。
修为达到九品中阶以上者可称为武道宗师,整个龙国,武道宗师屈指可数,加在一块不超过三十人,而且其中大多都处于退隐状态。
毕竟武修之人都希望自身修为能够突破瓶颈,达至更高的境界。而到了九品以上修为,修为便很难再取得突破,必须潜心修炼,自然无心理会杂事。
中枢院几乎掌握着每一位武道宗师的资料,但丁寅虎仔细回想了一番,并没有可怀疑的对象。
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闯入中枢院大开杀戒?
到底是冲中枢院来的,还是冲司柏南来的?
丁寅虎正思索着,一名身穿青色绸衫的男子走了进来,此人是丁寅虎最为信任之人,侍郎薛平原,统管中枢院密查司。
“院长,邢子墨回来了。”薛平原禀道。
丁寅虎眼睛一亮,立刻说道:“快!召他进来。”
“是。”
薛平原走到门口,
“子墨,进来吧。”
邢子墨走进屋内,朝着丁寅虎一抱拳,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
“邢子墨见过院长。”
丁寅虎站起身来,
“你是几时回来的?”
“回禀院长,属下一路尾随神武侯,昨天夜里才回到皇城。”
“昨夜?”
丁寅虎眉头一皱,“所以神武侯也已于昨夜到达皇城?”
“正是。”
“按照行程,神武侯难道不该是五日后才能到达皇城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院长有所不知,神武侯走的并不是官道,而是从临渊谷穿行。”
“什么!?他穿过了临渊谷!?”
丁寅虎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薛平原立刻冲邢子墨问道:“如此说来,你也跟着穿越了临渊谷?”
“是!属下乔装成神武侯麾下将士,跟着队伍一道穿越了临渊谷。”
“那你们在临渊谷可曾遭遇那传说中的八阶灵兽?”
“一路上倒是十分通畅,走到半途之时,看到一个神秘洞穴,神武侯执意入洞探查,但不让其他人入内,故而他在洞内究竟遭遇了什么,属下不知。”
听了邢子墨所说,丁寅虎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在沉吟良久过后,丁寅虎忽然脸色一沉,猛地抬起头来,质问道:
“神武侯改变行程如此重大之事,怎么不曾事先汇报?”
邢子墨连忙回答:“回禀院长,前日属下尾随神武侯过了灵州,才得到消息,神武侯决定绕行临渊谷,于是便立刻放了信鸦,原本以为院长您会派人在城门外迎接神武侯,不知为何,在城门外迎接的只有沈大人,中枢院并无人在城门外迎接。”
薛平原忙道:
“院长,前日我们刚好不在皇城,但司柏南司大人在,他一定收到了子墨发回来的密信。”
“照此说来,司柏楠明知神武侯将会提前抵达皇城,却未做出任何安排?”
邢子墨说道:“司大人倒也未必未做任何安排。”
丁寅虎立刻转头看向邢子墨,
“什么意思?”
“回禀院长,昨日,神武侯过了雄关不到十里,便遇到了湛王。”
丁寅虎脸色微微一变,“湛王已经见过神武侯了?”
“是!虽说雄关守将北宫恒是湛王的人,但即便在神武侯刚入雄关时,北宫恒便放了信鸦向湛王报信,湛王恐怕也不可能那么快赶到雄关十里处,湛王必定是事先得到了消息。”
薛平原接过话说道:“院长,司大人与湛王关系甚密,以往便时常越过您直接向湛王汇报,会不会是司大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