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青墨温婉所说,凌风陷入了深思,在沉吟片刻过后,皱着眉头说道:“此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待会找他问问。”
他说到这,话锋一转,
“对了,要如何才能化解他体内的丹毒?”
“可以用内气把他体内的毒逼出来啊,但这么做,可能会废掉他的武脉,修炼武道之人,若是武脉被废,跟被人砍断手脚什么分别吧?”
“既然如此,那就让天武门宗来做这个决定好了。”
凌风抬手在陈青冥后颈处一拍,陈青冥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他随即转身,朝孤鸿子与卓非凡等人走了过去。
刚走到近前,卓非凡迫不及待地问道:
“君侯,青……青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呢,他是怎么回事?”凌风冷冷反问。
卓非凡脸色微微一变,急忙朝凌风抱拳鞠躬道:“在下不……不明君侯何出此言,深感惶恐,还请君侯明示。”
“好,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门下弟子陈青冥,因为私下服用血灵丹,遭到丹毒反噬,导致入魔。”
“什……什么!?”卓非凡神色大变,众人脸色皆露出震惊的神色。
孤鸿子立刻转头冲卓非凡问道:
“卓门主,陈青冥怎么会服用血灵丹?”
“宗主,我……我不知道啊。”
“你身为他的师父,一向对他看重,难道他服用血灵丹你毫不知情?”
“宗主,我……我真……真不知情,血灵丹乃是魔丹,若是知道他在私下服用血灵丹,我……我岂有不制止之理。”
“卓门主,私自服用血灵丹,乃是重罪,而若是唆使门下弟子服用血灵丹,更是罪加一等。”
凌风语气平静,卓非凡却听得心惊肉跳。
他急忙双膝一弯,跪倒在地,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还请君侯明察,陈青冥私自服用血灵丹,我……我确实犯有不察之罪,但此事当……当真与我无关啊,无论如何我也不敢唆使他服用血灵丹啊。”
“你当真不知情?”
“我……我是真不知情。”
孤鸿子忙在一旁说道:“君侯,我愿意用性命担保,卓门主绝不可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凌风沉吟片刻,道:“既然有孤宗主为你作保,姑且信你,先起来吧。”
卓非凡站起身来,立在一旁不敢说话,全然没了平日里的高傲气势。
凌风又问:“陈青冥是什么家庭出身?”
卓非凡急忙回答:“回禀君侯,青冥的父亲是龙元银庄江南镇分号掌柜陈玉山。”
“原来是银庄分号掌柜,所以他家很有钱了。”
“确实如此,陈玉山还经营有酒馆、绸缎铺,算得上富甲一方。”
“难怪他付得起大价钱。”
“君侯何出此言?”孤鸿子听得云里雾里。
“没什么,先救人吧,可用内力将他体内的丹毒逼出来,但这么做,可能损伤他的武脉,导致他从此不能修炼武道。他毕竟是你们天武门宗弟子,该如何决断,你们拿主意吧。”
孤鸿子转头看向卓非凡,
“卓门主,陈青冥是你最得意的弟子,你说该如何?”
卓非凡转头看了看不远处躺在地上的陈青冥,有些犹豫。
陈青冥可称得上是他二十年来最得意的弟子,年仅十八,便已经达到五品修为,若是悉心栽培,必成大器,他实在是不忍就这么废掉他的武脉。
他犹豫片刻,转头冲凌风问道:“君侯,就……就没有别的法子么?青冥这孩子是可造之才,何况他才十八岁,若是就这么被废了武脉,实在是有点可惜。”
卓非凡话音刚落,青墨温婉说道:“别的法子倒也不是没有。”
卓非凡一听,急忙追问:“还请君侯夫人明示,有何法子?”
“取七叶重楼,地阴金丝草,雪花太岁,用无根之水熬煮,给他服下,便能化解他体内丹毒。”
听了青墨温婉所说,凌风有些惊讶,小声问道:“你刚才怎么不说?”
青墨温婉嘴唇微微一翘,
“因为刚才我觉得他该死,现在嘛,我又觉得他可怜。”
卓非凡立刻吩咐手下弟子:“你们快去药堂,找七叶重楼,地阴金丝草和雪花太岁三味药。”
“是,门主。”
手下弟子匆匆离去,也就在这时,一名玄甲武士匆匆走进天武门宗,他径直走到童千傲身旁,在童千傲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童千傲脸色微微一变,立刻快步走到凌风跟前,禀道:“君侯,已经找到鬼族中人的下落。”
“他在哪儿?”
“城南十里,有一片山林。阴气颇重,树叶皆呈黑色,那人便藏身在林中。”
“是黑松岭!”孤鸿子脱口而出。
“孤宗主知道那地方?”凌风转头问道。
孤鸿子连连点头:“知道,黑松岭就在孤鹜城城南十里处,黑松岭有一个山洞,名为无量洞府,师尊曾在无量洞府修炼,如今早已荒废。”
“冰然你跟我去黑松岭。”凌风说完,转身便走。
孤鸿子与天武门宗一众长老正欲跟上,凌风头也不回地说道:“天武门宗的人就别跟着来了,你们还是先查清楚,陈青冥为何服用血灵丹,又究竟受何人指使。”
孤鸿子等人不敢再跟着,纷纷停下脚步,目送凌风等人渐渐远去。
……
出城后,一行人策马南行十里,来到了一片茂盛的山林前,凌风一眼便察觉出这片山林与众不同。
山林里漫山遍野都是松树,但这些松树的针叶竟然都呈墨黑色,远远望去,这一大片山林看着就像是一幅水墨画。
带路的玄甲武士说道:“禀君侯,我们就是在这片山林里发现了鬼族中人的踪迹。”
“已经与他交过手了?”凌风问道。
“没有,他似乎刻意避免与我们发生冲突。”
“那是因为他尚未完全恢复元气,而且天还没黑,鬼族中人并不习惯在白天出没。”
凌风说着,话锋一转:“叫人把这片林子围起来,绝不能让他逃了。”
“是,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