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不丁的被钢筋铁板撞一下,还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能不疼吗?
桑缨捂着鼻子仰头大怒,抬起脚便踢在易瑧的小腿当面骨上。
顿时把他疼的脸色都变了。
可还得忍着一脸愧疚,心疼她的鼻子。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你在前头,想去叫你出来。”
成家的热闹有什么好看的,他家越倒霉他就越痛快,正好给桑缨出了那一年多的怨气。
“二丫说小宝被人欺负了,赶紧走!”桑缨咬牙切齿的瞪完他,拉着二丫就远离了人群。
易瑧愣了半秒神后,急忙跟上。
有注意他俩的村民笑:“这才像两口子,还好离婚喽。”
“可不,放着掉进门的旺夫命不要,硬是和克夫命的人搅一起,这成家以后啊,没什么好日子过咯。”
“你说桑缨旺夫啊?”
“废话,去年她嫁到咱村,何双红不是给她批过命嘛,王婆子说,那就是命道极好的姑娘,落在谁家谁家都会旺,你想想去年成家的工分,还有桑缨那起早贪黑的勤快样,能差的了吗?”
“啧啧啧,何双红可真是个没福气的,到是便宜给易瘸子了。”
“你就看着吧,易瘸子要真娶了桑缨啊,那日子肯定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正说着,冷不丁的又有人道:“不见得吧,易瘸子那方便可不行了,没个亲生骨肉,家能好到哪里去。”
“哎呦,收养的也是养嘛,总是能防老的,我可听说今天城里来了人,说要给易瘸子分配工作呢,有了铁饭碗日子哪能过不好。”
“没后代就是过不好,不信等着看啊。”
众人笑,也不再议论桑缨和易瑧了,因为这会何双红冲进了屋,揪着廖寡妇的头发拖到了外头,石破天惊的喊着,那怕今天要了她的命,她也不准廖寡妇生下不明不白的孩子,更不准廖寡妇进她家门。
“谁欺负小宝了?”易瑧问。
在前头带路的二丫道:“是胖虎城里来的表妹,叫什么我不知道,她把小宝的衣服给扯烂了。”
多好看的红斗篷啊,昨天见了,二丫做梦都想穿一穿,可现在却被外人给扯坏了,别提她有多心疼。
桑缨皱眉:“为什么要扯烂小宝的衣服?”
“不知道,可能是小宝穿的比她好看,还有就是胖虎老和小建打架,现在打不赢了,就叫了帮手吧。”
谁知道呢,反正二丫不懂,也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
易瑧沉了脸,刚要问小建在哪,桑缨就扭头看他道:“别着急,小孩的事情没那么复杂,看着人再说。”
猛不丁的,易瑧平静了下来,还觉得自己有些好笑:“鼻子没事了吧?”
“你肉再硬点估计就断了。”桑缨白他一眼,心想急什么,她火急火燎的出来,是想远离成家,也不愿呆在哪看扯皮,忒没意思。
说句冷酷的,成家如何与她何干?
那怕明天挂白布,她都乐见其成。
可偏他以为自己急,是因为小孩闹矛盾。
什么呀,现在的小孩子闹矛盾能有多大的事,这样板着脸跑过去,反而对教育和引导不好好吧。
易瑧还不懂这些,只知道这会他没那么急了,也回神来意识到自己是对的,她并不喜欢站在成家门口看热闹。
巴不得赶紧回家做她自己的事呢。
“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给你揉揉?”
话一落地易瑧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这么流氓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桑缨眯起眼,直接给了他一句:“小腿骨踢的还不够疼是吧?”
易瑧汗颜,咳了两声不敢再接话,心想哪能不疼,现在还发麻呢,真没想到她看着个子小小,力气还不小,踢得那是相当到位。
到了小孩子最喜欢扎堆的晒谷场,就见小宝抱着衣服哇哇大哭。
一个穿着粉红色毛呢大衣,还配了条白色厚袜,并梳着两缕羊角辫的小姑娘,站在小宝面前,看着有六、七岁的样子,足足比小宝高了半个头。
小姑娘脸红脖子粗的插着腰,又咬唇又歪头的伸出手,在她和易瑧的眼皮子底下,扯撒了小宝的头发。
小宝吓的连连后退,哭得更大声了。
而这边在原地陪着小宝的人急忙上前帮忙,大声喊着:“你干什么?再欺负小宝我们就真动手了?”
宋玉宝瞪眼,丝毫不怕道:“我怕你们动手啊,有本事来啊,她一个假洋鬼子,在我们这里穿红戴绿,就活该被欺负。”
宋玉宝声音大,又看着比二丫这群人年长并野蛮,自然就吓住了所有人。
小宝愤怒的还击:“我不是假洋鬼子,我爸爸是这里的英雄,我妈妈也是这里的英雄。”
“呸,你爸爸是英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妈妈是鬼子,你就是从鬼子肚子里爬出来的,把衣服脱了,不然我就扯烂你的头发。”
桑缨黑了脸:“谁在让我家小宝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