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给自己做一件吗?”
桑缨头也没抬,淡定道:“我衣服挺多的,暂时还不需要。”
“但过年了不是应该穿新衣吗?”
“孩子们有新衣服穿就好。”回答完桑缨吊起眉梢看他,似笑非笑:“你是在暗示我,也应该给你做一身新衣服吗?”
易瑧忽然脸红,窘迫的失笑:“没有,我衣服也挺多,只是想看你穿同样的衣服。”
两团熊熊燃烧的火靠在一起,那该有多好看?
桑缨唏了一声,原来是想看她穿亲子装,可她偏不随他愿。
“砖烧上了?”
“嗯,需要烧几天,来的时候见大家都在办年货,咱家要不要办点?”
唏,现在竟然说咱家了,男人厚起脸皮来,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自从北平介绍之后,她还没松口呢。
“你想办就办呗。”桑缨语气冷淡,故意把心思全放在缝领结上。
易瑧就当没感觉到她的冷淡,继续笑着搭话:“还有针吗?刚塞柴的时候,手扎了根刺。”
桑缨把针线包拿给他,权当没见看的继续干活。
易瑧也不急,索性坐到她旁边一声不吭的挑着手指,时不时皱眉吸气,仿佛挑不出来,反让刺越扎越深的样子。
桑缨不想理他,可奈何人就在旁边,那怕轻微的动静,也没逃过她的耳朵。
听了差不多四、五分钟,见他还没挑出来,并越挑越急躁还痛苦不堪,她就忍不住了。
不是她心疼蠢男人,而是她有些强迫症,见不得人太笨手笨脚。
尤其还是这种小事。
“把针给我,手伸出来。”桑缨板起脸。
知道她没抬头看他,可易瑧脸上还是露了笑,一丝狡黠从他眼底滑过,但语气却很懊恼。
“这刺扎的也太深了,扒拉不出来。”
桑缨轻哼,捏过他的手指细瞧,就见一条黑线直戳指腹。
确实很深,但也没有他说的那么难扒拉。
明明是他没扒对地方,把扎刺周边的皮肤全给挑破了。
什么鬼,难道他有近视眼?
就在桑缨疑惑,又很嫌弃时,易瑧耳后根都红了,要不是他努力控制呼吸,只怕早就方寸大乱了。
她手指好软好柔,也好暖和,就连凑过来仔细瞧他手的头发,也在散发着只有她身上才有的幽香。
从抗拒到确定,再到心照不宣的现在,还是第一次挨得这么近呢。
易瑧小心翼翼的吐纳,把心猿意马全藏到了眼底。
桑缨抿着唇懒得多问,三下两下替他挑了刺,易瑧就松了口气,并揉着手指道:“还是你手巧,今天中午吃什么?”
“村里杀了年猪,刚分了三斤五花肉给我,张知青和郑姑娘叶姑娘的也全放我这了,中午就吃香葱馅的饺子吧。”
易瑧摸了摸下巴说自己去剁肉,刚噼里啪啦程海却来了。
只见二八大杠的后面装了一堆东西,什么桔子罐头,麦乳精大包小包,就跟过来拜年似的。
见易瑧系着围裙在剁肉,程海还笑:“就知道你人在这,果不其然。”
调侃完立马冲桑缨乐:“弟妹啊,中饭记得给我算一份,我这回可是带着肚子来的,一定得让我吃饱了哦。”
易瑧嘴角轻抽:“会不会说话?难道上次没让你吃饱了走吗?”
程海哼哼:“上次来的突然,一看就知道没准备我的,我哪儿敢多吃?六分饱那算饱吗?”
得,这话越说越委屈了,桑缨无语的放下活,准备去揉面。
“一会吃饺子,保证你能吃饱。”
程海眼里瞬间划过遗憾,他以为还有火锅羊肉酸辣鱼吃呢,没想到是饺子。
这简单又美味的食物,可没什么技术含量。
但想想客随主便就歇了心思,继续堆满笑意道:“好啊,都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咳咳,后面的就算了,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易瑧指着摘回来还没洗的香葱:“你来洗这个。”
程海卷袖子笑骂:“还真是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