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好糊弄,甚至都不用跟他们说出处。
但李月是个成年人,就不好糊弄了。
桑缨机灵一动,索性嘘了一声,只告诉李月:“别问。”
李月呆滞的摸着面料,憋了好久都没说出话。
“啥意思,为啥不能问?”
“不能问就是不能问,都是给孩子们的。”
李月脑子里马上电闪雷鸣,想到孩子们的出身以及安娜母亲,便舔了下唇表示懂了。
“原来是歪国货,怪不得易瑧要进城,那你真打算拿这个给他们做衣服?”
“不做衣服做什么?压在箱底吃灰吗?任何好东西只有用起来,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她可以没当藏品的想法。
李月吸了口气想想也是,本想再问一句,是不是两孩子的歪国亲戚捎来的,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只是很羡慕很羡慕的摸来摸去。
“这到底是什么料子,好暖和好舒服,穿它肯定比穿棉袄还暖和吧?”
“保暖程度差不多,但它做成衣服会比棉衣轻薄,也容易出版形。”
桑缨拿出草稿和剪刀,当着李月面进行裁剪。
每看她剪一下,李月的肉就疼一下,脑子里更幻想出自己要能穿上这样的衣服,该有多好的画面。
“阿缨,你就没想过给自己做一件?”
“我现在不需要,能穿的旧衣服挺多。”
桑缨挑眉,原主阿英确实留了不少旧衣,尤其是冬天的,还有两身新棉衣新棉裤就没动过。
除此之外,她也不想在自己打扮上标新立异,觉得现在这样很好,至少要保持到夏天来临。
到那时再做几件连衣裙穿穿。
至于孩子嘛……她能像糊弄李月这样糊弄别人,所以开心就好。
李月复杂又不忍直视的收回视线,闷闷道:“我怎么感觉你不像是改嫁,反而是拣到两个金窝窝呢?”
“本来就是啊,一个招商银行,一个建设银行,难道不是金窝窝吗?”
李月无语,她就不是这个意思好吧。
就刚才,她在家陪妈妈做衣服做鞋,老秦同志就唠嗑,说现在的村里人表面看着乐呵,可其实都在等着看笑话,看桑缨和易瘸子以后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呢。
还说二嫁的女人最命苦,表面看着男人不错,可实际上男人不会把钱都给女人,也不会让女人来操持主权,那怕就是有个别,也会有所保留。
搞不好就有八百个心眼子。
她不服,说自己在桑缨这,亲眼看到易瘸子对桑缨好,虽然不是千依百顺,但至少比成守海要强百倍千倍。
老秦同志就鄙夷,说那是现在,男人在没得手之前,都会表现的特别好,但在得手之后,就没那么珍惜了。
如果将来两人有个自己的孩子还差不多,没自己的亲生孩子,光靠收养的两娃,肯定没现在美好。
说完还笃定的让李月走着瞧。
就像那句岁月无声,但能证实过来人的一切。
李月惆怅的把头搭桑缨肩上,也不怕打搅她干活,并剪坏了布料。
“阿缨,我前些时候听卫生院的主任说,国外已经有人工授孕了耶,就是那种取了男人身上的咳咳,再取女人身上的卵子,放到什么营养液中培育,等培育好后再放回女人体内,这样就可以生下两人的亲生孩子。
如果这个技术能引进国内,你一定要想办法和易瘸子去试试呀。”
桑缨莫明其妙,觉得李月脑洞跳的也太快,驴唇不对马嘴,都跟不上她的心理路程了。
“怎么忽然想起说这个?”
“是我妈,她说你和易瘸子要没有自己孩子,将来肯定会过不好的,然后我就想,他不是那方面不行嘛,但你又不是,那以后肯定能有办法解决啊,像这个什么人工授孕,我感觉就很有用。”
“……”
桑缨无语凝咽,但透过这句,猜也猜到村里人在背后说了什么。
可这些对她来说很重要吗?
呵呵!
鄙夷的说一句,人就是这样,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见不得别人好的,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比她好的人,就越见不得人比她们好。
桑缨不想说这些影响心情的话,一边裁剪一边转移话题:“我给你做小背包吧。”
“什么背包?”
“用这些剩下的布料做背包啊,就问你要不要?”
李月瞬间满血恢复,只差没抱着桑缨一顿亲。
“要,要,肯定要。”
“阿缨,你可真是太好了,不愧是我的好姐妹,天啊天啊,用这种布做背包,我一定会舍不得背出门。”
见她大呼小叫,桑缨只能摇头鄙夷:“那你放在家里当摆设好了。”
李月傻笑,如同开闸泄洪,缠着就问做那种样式的背包。
桑缨抿唇,在好几次观察,发现李月只有羡慕并没有其它想法,并且还很容易满足时,就彻底放松了下来。
欻欻几下在纸上画了个单肩包,李月就乐开了花,放声尖叫:“你会做?你真的做?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包包款式呀,我还只在电影里看到过呢。”
唏!桑缨啧啧,都不知道说啥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