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呼呼,又香喷喷的羊肉汤面下肚,感觉整个冬天都温暖如春了。
看着孩子还有胃口吃点心,并把三色米糕当粘土,玩得不亦乐乎,易瑧便觉得这样的生活真好。
“昨天我给朋友去了电报,过阵子他就会把图稿给我寄来,但我想趁这段时间先把屋前屋后整理下,再顺便搭个窑,提前把红砖烧出来。”
“行啊,需要我做什么你直说。”桑缨扬着唇很满意他有计划。
生活嘛,就得身体力行,说干就干。
光说不练的,那是假把式,俗称画大饼。
“你就辛苦点,帮我看好他俩就行。”易瑧心想重活哪能让女人干,做他的女人就该享福才对。
“好,那你加油哦。”桑缨应的痛快,目送易瑧走了没多久,李月就下班了。
这次又没回家,直接赖在她这喊饿。
“我要吃羊肉串,我要吃酸辣鱼,还想来碗阳春面。”
小宝和小建咯咯的笑,说李月羞羞,也不怕吃成大胖子。
李月龇牙咧嘴,回敬的说他们吃得比自己多,要变胖子也是他们先变。
正闹着笑着周志豪来了,说是村长有事找,让桑缨赶紧去下村委会。
“村长找你干嘛,要不要我陪你去?”
桑缨知道肯定和易瑧有关,笑着就拒绝了,让吃饱喝足的李月帮她看着孩子,自己就慢悠悠的到了村委。
人还没进门,就闻到屋里烟气冲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村长在这放火呢。
桑缨屏着鼻息进去,就见村长坐在门关户锁的办公桌后头,一口接一口的抽旱烟,整个房间烟雾弥漫。
见她来才回过神指了指窗:“忘开窗了,你帮忙开一下。”
清新的北风吹进来,烟雾顿消,只是屋里的暖气,也跟着流失掉了。
“村长找我有事?”桑缨问。
村长叹了口气,把大烟锅往鞋底敲了几下:“先坐吧,要不要喝点茶?”
“不用,我给村泡一杯吧。”桑缨乖觉,提起开水壶就往村长的大茶缸里续了水。
看她一脸柔和,又处处讨喜,村长越发觉得可惜,心想这什么事啊,怎么能歧视离异女同志呢。
但凡成守海是个好的,她也不至于要离婚,要单过啊。
也是命苦了。
眼神复杂下,村长咳了几声,又不知从何说起道:“大排楼住着还行吧?”
“还行,没有什么不好。”
“那就好,听陈婶说你昨天没去食堂吃饭?”
“嗯,昨天易同志在山上猎了头野山羊,就在家自己开小灶了。”
“野山羊啊,确定是野的吗?”
“确定,身上没记号还挺瘦。”
村长哦哦,并未流露出任何贪婪之色,反而了然道:“易瑧爸爸在的时候就是个猎户,如今他回来到是没把以前学的给丢掉,挺好的。”
桑缨笑了下没接话,等了两分钟,村长又尬聊道:“你对易同志怎么看?”
“挺好的,比成守海靠谱。”
反正大家都这么说,那她就从善如流呗。
村长脸色更纠结了,忍不住又填了把旱烟:“那你很想嫁给易同志吗?”
桑缨眯了下眼,这话问得……就太赤果了,从女性角度来说,可不好回答。
若回答很想,哪还有半点女性的矜持。
但若回答不想,估计就中了村长下怀了吧。
思索片刻,桑缨反客为主:“村长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吧,我年纪虽然小,但还算经得住事。”
村长猛咳了两声,差点没被旱烟给呛死,忙不跌的喝了口茶,无比便秘道:“是这样的,昨天我去了趟城里,刚好见了下易同志的邻导,他说易同志的个人问题,由他来亲自接手,这个意思你懂吧?”
桑缨心里呵呵笑,故意装傻:“懂,就是大邻导想见见我呗,那就见吧,又不是不能见人。”
村长瞪大眼,心里抓狂的吐槽,不是要见你啊,是不让你嫁易同志了,哎呦,这叫他怎么说。
真是要他老命了。
看村长急的抓耳挠腮,桑缨很是赏心悦目,还贴心的问:“是茶水太烫了吗?要不要我去找点凉白开给您兑上?”
村长无语,把茶缸搁桌上,叹了好大一口气。
“缨子啊,自从你嫁到同心村一年多,大爷就知道你是个好女子,成守海那个孬种啊,他就配不上你,所以你离婚的时候,大爷连劝都没劝。
俗话说的好啊,宁拆百座庙,不毁一门婚,但凡成家有一丁点对得住你的地方,大爷都不会那么干脆。
而你的个人问题,大爷也不是没想过,就琢磨着你还年轻,等这事平息个一年半载,又刚好碰到合适的,大爷就给你保个媒,你看行不?”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怕再婉转,也不好继续装傻。
毕竟村长都以长辈的口气在打感情牌了。
桑缨敛了微笑,故意装出惊疑又不确定的样子:“村长这是什么意思?是不让我再改嫁易同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