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很安静,时不时会刮过一阵风,凉飕飕的,听起来居然有些吓人。
苏汐南不住的抓住了苏卿辞的衣角,不说鬼怪了,这深山老林难免会碰到野兽,就他们这一行人真遇到了连自保都没办法,不害怕是假的。
然而苏汐南意识到恐怕也只有自己害怕,司徒熵跟何什两个百无聊赖蹲在一棵枯干横倒在地上的树旁,仔细一看,发现他们二人正全神贯注的看着一群蚂蚁搬运东西。
都无聊到这份上了吗?他们师徒几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关心凌十染,就不怕他出意外?
“师父,您就不怕大师兄遇到意外吗?”
她忍不住问靠坐在树根上优哉游哉的苏卿辞,好歹是自家徒弟不是,其他几个师兄不关心,可身为师父的他哪能坐视不理。
听闻她这话苏卿辞微微思索了一下,缓缓抬眸瞧了瞧天空,然后就没然后了……
只见一片黄叶不知是因为干枯还是因为风吹过使其脱离枝干,在空中打了几个转慢慢悠悠的飘落了下来。
苏卿辞伸出手摊开五指,那片叶子竟不偏不倚的落到了他掌心,抬眸间听闻他道:“好像是去的有些久了。”
“什么叫好像。”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嘛,苏汐南突然觉得心累,感情如果是她岂不是被野兽吞了他们几个都不会有一丝察觉。
“快半多时辰了,估摸着该回来了。”
司徒熵这话刚说完,忽而有一阵风拂来,树梢处沙沙作响,漫天黄叶随风而动,大片大片犹如飘雪,霎时间万籁俱寂,只有树叶飘落时彼此之间碰撞的声音。
此刻安静的出奇,唯有胸腔内心脏跳动的声音依旧,苏汐南紧紧拽住师父的衣角,恍惚中她看到两个人影在漫天落叶间缓缓而至。
看清其中一人面容后,她激动的叫了声,“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来者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扶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凌十染大致说了一下经过,无非就是听闻求救赶了过去,就看到这位老妇人因采药扭伤了腿被困在荆棘从中,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她救了出来。
要知道天色渐晚,如果没有人及时救了她,等到晚上怕是要成为野兽的盘中餐。
此救命之恩老妇人无以为报,非要带他们几人回家做顿饭给他们吃,也算是报恩了,原本苏汐南他们再三推辞可拗不过老妇人苦苦哀求只能同意。
苏汐南甚至想她该不是因为腿瘸了走的不快,所以顺道让他们送她回去吧,虽然以小人之心去猜疑别人不太好,可有些事也不能不想。
老妇人家住灌风坡,那地方人少树多路陡不说,她家还刚好建在峭壁旁,房子左侧经过竹林就是一悬崖峭壁,从只够一人经过的小路望下去只见一片云海,可见这地方到底有多高了。
门前是个小院子,栽种了不少果树,树下则种的是些小菜,地方虽偏,可人家日子过得到是不错,怪不得愿意把他们几个人叫回来吃饭。
老妇人姓何,家中有一老伴王石,一女二丫,二丫长得极丑,皮肤黝黑鼻子塌陷,最重要的是她那一口横七竖八的牙齿,笑起来的时候格外醒目。
苏汐南一眼便记住了她,到不是她长相特殊,而是他们几个人一到,二丫的眼睛就黏在苏卿辞身上了扣都扣不下来走哪都跟着。
忍无可忍的苏汐南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冲着苏卿辞就是一声,“爹。”
瞬间师徒几人齐刷刷的看向了苏汐南,就连一直拽着苏卿辞不撒手的二丫都默默的松开了手,嘴里小声嘟囔,“成……成亲了啊……”
不然留着给你供啊,苏汐南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