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苗家离开后,林娇蕊便带着点点儿随着林彩云和林元丰朝村外走。
回去的路上林彩云小声嘀咕着:“真想把方华丽套麻袋扔小树林里胖揍一顿啊,娇娇你说咋样?”
小时候林彩云或者元丰被二房的人欺负了,林彩霞就会跟林彩虹还有林元华一起掐准时机套欺负自家妹妹或者弟弟的人麻袋,然后拉小树林狠狠胖揍一顿。
所以林元顺跟林元康在年少时曾不止一次被人套麻袋揍,关键是他们那会儿压根儿不知道是被谁揍的。
兄弟俩从小就坏,不光欺负林彩云他们,其他人家的小孩儿,特别是柔弱点儿的小女孩儿他们也照样不客气的欺负。
每次被欺负的家长找家里,林老太跟李桂兰就算道歉那也是轻飘飘的,婆媳俩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男孩子小时候都皮,不皮就不正常了,大了就好了。
没有参与过套麻袋的林彩云真的很想体验一下。
林娇蕊到是能明白三姐的心思,更感念三姐替她抱不平:“套麻袋胖揍一顿是挺过瘾,暂时先让苗大勇的娘发挥发挥,回头咱们瞅准时机收拾方华丽。”
林元丰幽幽的说:“到时候我就开学了,多没意思啊。”
林娇蕊算了一下日子:“你还得十来天才开学呢,再说了你开学了周六周天不就回来了嘛。”
再开学林元丰上高一,这会儿镇上还有高中,以林元丰的考试成绩去县城上最好的高中。
去县城上高中的话肯定比在镇上花钱多,所以林元丰为了给家里省钱坚持在镇上上高中。
他觉得只要学习好,在哪儿上照样都能考大学。
转眼到了次日。
最近各生产队都忙着刨花生,花生刨出来后从秧子上一颗一颗的摘下来,然后晒干后去榨油,榨出油以后分给社员们。
方家庄村生产队总共分了四个生产小队。
上了点儿岁数的女社员们都聚集在村里的长垣里负责摘花生,在地里刨花生的都是壮劳力,或者年轻力气大的女同志。
就在要下工的时候在一小组的苗母突然出现在了三小组的方大妗子面前。
“方家妹子,我家大勇为了替你家闺女顶缸去里头了。你们家可不能不讲良心啊,咱们抽个时间坐下来商量一下华丽跟我家大勇的婚事咋样?他们俩是自己抓的对象,彩礼我们也就不用给了。”苗母把声音拔的很高,隔老远的人都能听到她说了些啥。
在外人看来苗家跟方家不沾亲带故的,两家一个在村子最西边,一个在村子的最东头没啥交集的。
苗母主动到方大妗子面前的时候已然很引人注目了,她刚刚一口气嚷嚷出的这些内容顿时启动了长垣里所有人的八卦神经。
在这儿摘花生的大部分都是上了岁数的妇女,八卦家长里短本来就是女人的天性,越是上岁数的女人越爱八八这些张家长李家短的闲事儿。
方大妗子的大脑短路几十秒后,她这才反应过来苗母亲刚刚都咧咧了些啥,方大妗子的脸瞬间垮下来。
“苗草根家的,你胡咧咧啥呢?”方大妗子怒瞪着面前的苗母,“你要再破坏我闺女的名誉,我就去大队支书那告你去。”
面对方大妗子的威胁苗母一点儿也不怕,她高抬起跟锥子似得下巴:“告去吧,你闺女跟我儿子钻玉米地是真的,没准你闺女这会儿肚子里已经揣了我家大勇的娃了呢。你闺女小肚子上那个雀子蛋大小的黑胎记你还记得不?你闺女生气她表姐林娇蕊占了本来属于她的相亲对象,赢不过人家就教唆小混混田牛去祸祸人家。人没祸祸成田牛被抓了,你闺女这个主谋不进去承担责任,哄着我儿子替方华丽去顶罪。我儿子傻,她娘我可不傻。要嘛马上两家商量一下把婚事订了,要嘛我就把方华丽的名声要喝的整个县城十里八村都知道咱们方家庄村有这么一双破鞋,我看到时候她还能嫁谁。”
苗母这个曾经的地主家小姐经过了将近三十年的磨难,她身上早就没有一点儿娇气的影子了,活脱脱一个泼妇,若你不说她曾经是地主家的小姐,别人肯定以为她祖祖辈辈出身贫下中农呢。
风暴早就过去了,苗母等这些成分不好的慢慢儿都把头抬起来了,再也不似头几年似得夹着尾巴做人,被欺负了也不敢吭气儿。
也就是一天多的时间有关方华丽跟苗大勇早就钻玉米地,苗大勇进去是替方华丽顶缸的消息在整个方家庄村传的沸沸扬扬。
原先跟方华丽玩儿的挺好的小姐妹也都自动的远离她。
另外在村子里靠路的那些大大树上,石头上陆续出现了方华丽是破鞋,以及其他影响方华丽名声的字迹,这些字都被油漆给涂了想要去掉不是那么容易的。
方华丽连生产队上工都不敢去了,她在家闹起了绝食来。
方家上下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
趁着大人们都上工走了躲在屋里不吃不喝的方华丽悄悄出来,然后把方大刚叫过来:“快去外面给我整点儿吃的。”
说着方华丽从口袋掏了一块钱递给方大刚。
“二姐,你不是要绝食吗?”方大刚不解的看着自家二姐。
方华丽嫌弃的敲了一下方大刚的脑袋:“你个笨蛋,我是闹给姑看的,我能真饿死自己吗?”
方华丽很清楚她的名声之所以一夜之间变成这样很可能是林娇蕊在背后捣的鬼,她很清楚苗母不可能知道什么。
方华丽知道苗大勇跟母亲的关系不好,就算苗大勇真的有啥秘密绝对不可能跟他娘说的。
方华丽更清楚她跟苗大勇是钻过几次玉米地不假,可他们没有突破最后的底线,苗大勇根本不知道她小肚子上有一个胎记。
若那个胎记长在胸脯啥的地方苗大勇知道的话正常。
打发走了方大刚后,方华丽悄悄的进了方雪梅的房间,她把方雪梅藏在床底下的那个木头箱子拉了出来。
木头箱子上上了锁,方华丽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根细细的铁丝,铁丝一点点的钻进了小小的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