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恬掀开眼皮,目光哀伤的胡说八道,“是啊,昨天落水后,在梦中看到了我爹我娘,以为他们来接我了,没想醒来竟然是一场梦。”
她不得不如此,这原主还真的是个不会做饭的。
这也是她在吃了一口鸡蛋羹后才发现的。
原主饿了,虽然也自己动手,但是做出来的东西勉强能吃饱,不会食物中毒而已。
姜泽北却信了陈梦恬的话,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你节哀,这不过是嘴上而言,根本安慰不到人。
最终他深呼一口气,冲陈梦恬道:“以后让陈大娘给你做饭吧,我会每月给她一两银子。”
这样的安排,吓得陈梦恬连忙摆手,“千万别,我也想开了,以后还是我自己做吧,我爹娘做饭都好吃,都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
我爷爷的爷爷曾经在前朝宫中当御医,因为爱吃会做很多美食,与宫中的厨子交好,将很多美食都记录下来,菜谱一直被保留着。
我也爱吃,自然也学会一些,以前是想不开,如今都死过一次的人了,不再为难自己。”
说完后,陈梦恬还露出一股看透了世间生生死死。
她目光幽深的望着不远处的灶台,一副看透世态炎凉的模样。
当然,这一切都是陈梦恬自我感觉良好。
坐在她对面的姜泽北,感觉这样的陈梦恬充满了违和感。
像极了村口的傻子。
姜泽北将抽了抽嘴角,绝对闭嘴。
也不知道陈梦恬要抽风到什么时候,才会正常起来。
随即他又轻轻摇头,心道还是别了。
这样挺好,就这样不像以前让人又恨又气,这样疯癫的模样还算是让人省心。
陈梦恬不知道姜泽北心中所想,以为他被说服了,也跟着吃饭,
这半年来两人同桌吃饭的次数,是很少的。
像这样安静的吃饭,不吵不闹,说话不带刺的时候更是少见。
吃饭晚饭后,陈梦恬主动收拾桌子洗碗。
之前是姜泽北点火烧饭、盛饭,现在她来收尾,分工明确彼此都不会有矛盾。
姜泽北看着她勤快的模样,已经不再拿她跟以前相比。
转身离开,去了院子中的杂物间。
今天上山已经晚了,不去深林里面也要带上工具。
带上弓箭,绳子,还有他每日练武用的木棍,以及其他的家伙事。
就在姜泽北准备好上山的工具转身离开时,扫到了杂物间的长枪。
这是爹的银枪,尖锐的枪头锋利无比。
爹在世的时候,经常教他枪法,每一次他都非常的期待。
因为银枪舞动起来的时候,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可自从爹去世后,他再也不曾碰这杆银枪,每每练武都是用木棍代替。
姜泽北将手中上山的工具都放在地上,朝着那杆锋利霸气的银枪走去。
他顺手将一旁的麻布拿在手中,走到银枪面前,将其遮挡住。
既然决定了走文官之路,他决定不再碰这杆银枪。
当今西凉国皇帝昏庸无道,奸臣当道,他想要走文官之路,为这个百般漏洞的国家尽一份力。
姜泽北将银枪盖上后,目光中露出一抹哀伤。
相比文官他更喜欢武官,可惜在西凉国想要成为一名武官太难太难。
尤其是他这样没有身份背景的人,哪怕是奋斗十年二十年,都坐不上一个小将的位置。
奸臣当道,当朝国丈把持朝政,同时还掌管着这个国家的军队。
盖上银枪后,姜泽北不让他的伤感外放,转身快步离开杂物间。
在离去开前,将屋内地上上山的工具顺手捞起。
陈梦恬眼睛很毒辣,在他出来后一眼就将对方眼中没有来得及收好的哀伤捕捉到。
这是怎么了。
莫非想爹娘了。
这么猜想着,陈梦恬抬起脚步朝对方走去。
她并没有问对方怎么了。
“小泽,我们上山还要带什么东西,现在就出发吗?”
“嗯。”
两人带上工具,锁了家门,往上山的方向走去。
姜家的房子在村中心,虽然住的不是村子比较好的房子,但是他们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每每村子里的人看到姜家的人去打猎,众人纷纷露出羡慕的眼神。
因为上山一次够他们一个月的开销。
不过在看到身后的陈梦恬时,目光纷纷变了。
有唾弃,有嘲讽,种种不堪的目光迎面而来。
陈梦恬却大大方方的给众人看,面上还露出了甜美的笑意。
众人见她这样模样,此时大家心中都有一个想法。
是不是他昨天从学堂回来,不知道陈梦恬跟堂姐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