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呜呜呜,你不要死啊……”
碧桃哭的厉害,唐十九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脑袋迷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眼前一个个模糊的身影晃来晃去。
“唐十九,唐十九!听得到吗?”
有一张脸靠近了她,模糊的连轮廓的看不清,身体软绵绵的被人揽入了怀中,那个怀抱,好结实。
周围的人一怔,曲天歌脸黑:“看来死不了,都愣着做什么,叫大夫。”
唐十九开始有点意识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疼,整个脑壳敲碎一样疼。
她动了动,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别动,大夫在给你处理伤口。”
是曲天歌,仔细看,现在她在一张床上,侧躺着,面朝里。
脑袋上有只手在动,每一下都让疼的她抽搐。
疼的不行,她死死的咬住了被子,一只宽厚的大掌,忽然握住了她的手:“马上就好了。”
曲天歌?
他竟会这么好心安慰她。
她也没那么不识好人心,紧紧握住了他的手,那种锥心的痛楚无处发泄,她真的快晕过去了。
“王爷,王妃伤口大致处理好了。”
“为什么她还是那么痛?”
“这,王爷,皮开肉绽,是痛的。”
“可没有别的法子?”
唐十九扯了一下曲天歌的手:“我还可以,算了,别为难大夫。”
大夫感激她的体恤,安慰道:“王妃,您好生休养,过几日就没这么痛了。”
唐十九几乎气若游丝,疼的满头大汗,却明白除了忍也没别的法子:“谢谢。”
大夫去开药方,唐十九松开了曲天歌的手:“谢了,我没事。”
曲天歌看着她龙虾一样弓着的后背,头上的伤口便是一般的男人都忍不了,她其实明明也疼的要死,却还逞强。
“本王听说了,马场给你牵了一匹最温顺的马,结果你觉得他们在讽刺你,非要换一匹,你这伤,纯粹是自找的。”
“草!”唐十九忍不住飙了脏话。
曲天歌并不懂这个字的意思的,但是听得出她的不满:“怎么,难道不是?”
“算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仔细看清楚,这是本王的房间。”
难怪觉得床怎么这么大,而且被子怎么也换成了湖蓝色。
她挣扎了一下。
“干什么?”
“回我自己床。”
“你给本王老实躺着。”肩膀被压住,她就跟个毫无还击之力的布娃娃一样,颓然的倒了回去,倒抽一口冷气。
他压着她肩膀的手松了一些力道:“安分点,本王让碧桃进来照顾你。”
“别……”
唐十九拧不了头,看不到他,胡乱一拉,手居然很准的拉住的是他的手。
曲天歌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没抽回。
唐十九喘着气:“别叫碧桃,我现在已经很累了,她能让我的心更累。”
“那本王让别人来照顾你。”
“不然……”她嘴角勾起一抹疲累的坏笑,“陆白吧。”
曲天歌皱眉:“陆白?”
“恩恩。”
“唐十九你是摔傻了吗?”
果然,被拒绝了。
一个勾搭陆白帅哥的好机会,生生被阻断了。
唐十九只能打哈哈:“开玩笑了,你随便找个人吧,别是碧桃,告诉碧桃我没事,让她别哭。”
说完,唐十九疲累的松开了手,软软掉落在自己身上。
曲天歌看着她的后背,眼中几分深意。
她离经叛道,看上去野蛮恶劣,可对身边的人,却意外的和善温柔。
许是这座王府,真的太排斥她了,漫漫一年多孤苦的日子里,她只剩下碧桃可倚赖的缘故吧。
那个瘦削的后背,看上去忽然有些可怜。
他伸手,轻轻替她拉了拉被子,又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荒唐。
可那个人,却早就睡着,没了知觉。
*
唐十九醒转,屋内一片漆黑。
她开口,嗓子微微嘶哑:“有人吗?”
黑暗中,有脚步声:“醒了?”
曲天歌?
“你怎么在这?哦,我忘了这是你的房间,怎么不掌灯。”
曲天歌眉心微锁:“你觉得很黑?”
“是,什么都看不清,黑灯瞎火的。”
他的眉心,锁的更紧了,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她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如今已经第二天的正午了,外面阳光明媚,她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