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河借住的房间,就在文京区音羽一丁目四番八号。
出门在六本木站乘坐电车,换乘后转到护国寺站。
出地铁,地铁站门口当然是妖魔鬼怪横行。
“亚洲再起!独立自由!”一台宣传卡车,一群老头发疯般怒吼,这是岛国右翼的典型病症。不过这次他们喊的是脱离美国,独立自主,把左派的话给抢了。
“警惕威胁,保卫产业。”同样是一台宣传卡车,前面站着一个挂条幅的中年男子絮絮叨叨的讲某东方大国汽车产业对岛国汽车支柱的碾压之势。为了保卫汽车产业,必须反对东方大国。又像是左派抢右派的话术。
当然,也少不了最经典的‘华人滚出克’话题,为此还包围了衣服印有中文的李星河。
李星河放下行李,用日语对这几个右翼老头嘲笑:
“八嘎!以后我们才是这里的主人,该滚的是你们岛国人自己吧。”
右翼中老年们顿时大怒。
以前能这么嚣张骑在他们头上的只有美国人。
但现在,新的爹爹已经骑上来了。
李星河举起霸气小护照:
“打我,可是要出外交事故的哦。你们也不想让首相难堪吧?”
中老年们面面相觑,他们可没有那个本事。岛国政府收拾不了李星河,可收拾他们还是很轻松的。
一群右翼只能夹眉扫眼,灰溜溜的推着宣传车跑了。
表面大笑,内心里却想着牺牲的前任,李星河拖着行李箱,在文京区音羽町找到自己的住所。
这是一座十多层的公寓楼,他的住所在昂贵的最顶层11-1。
房间很小,仅有不足60平,造型阴间,复式一室一厅和一个房顶露台。客厅、卫生间和厨房在楼下,楼上是半开放的卧室。房间主人大概有强迫症,衣服、物件收拾得井井有条。
李星河只能睡客厅或者阳台。
但他并不抱怨。这个黄金地段已经很强了。楼对面是日本大明鼎鼎的出版商讲谈社总部,背后则是岛国最难考入的筑波大学附属高中,旁边是御茶水女子大学、拓殖大学,更西面是日本中央大学、日本女子大学和学习院大学,西南是早稻田大学,距离东京大学也只有三站路。黄金地段里的黄金地段。
这个公寓,售价不低于4亿日元。
可见那位检察官亲戚的权势侧影。
东京的房间布局奇葩而逼仄,走廊、房门与隔断多。
就如李星河寄居的这个复式,做成两室一厅问题不大,但各种收纳与奇葩布局,导致它只能二楼放下一张床。
在狭长的厨房里简单解决晚餐,李星河坐下来,趁监护人没回家,李星河要看看自己的联络器。
他们交流的软件是...
百度网盘。
最精妙的潜伏,就是大隐隐于市。
虽然网盘里储存的内容可能会被检查,但作为一个垃圾广告软件,它弹出的广告却极少有人注意。
李星河的账号有两个登陆密码,正常登陆没问题,机密登陆则是检索任务。
果不其然,在这惊涛骇浪的时节,刚进来便弹出了自民党议员三宅吾人,在网络上发表激进言论的时事推送。这就是美日同盟在对东海对峙失败后的找补,嘴炮反击。
弹出广告的意思是,上级刚刚下达命令。
‘在这风口浪尖上,想办法让三宅吾人闭嘴’。
李星河马上切出,在雅虎上观看三宅吾人的表演。
一个四十余岁的年轻男议员,癫狂的咆哮:“把那些华人驱赶出去!霓虹国本就是独立之国,我们不怕他们的航母、也不怕他们的电动车,说实话只要把日本在全世界各地的公司财富聚合起来,我们就是东亚第一强国!”
海外还有一个霓虹国的经典言论,也只能骗骗他们自己了。
这本不是问题,但在她身边,还有一个打扮精致的白人女性帮腔做势,频频肯定。
这是美国驻日大使馆的公使参赞玛利亚·安德雷斯。是李星河接下来的课业导师,更是复仇的对手。
“美国人刚在东海对峙上丢了大脸,现在又来找补。”李星河略微皱眉,只要人家不要脸,你还真拿他没办法。
最令他无奈的,是岛国人对爹爹的孝心。
掏出手机,网络上的汹涌狂潮扑面而来。
“美国还有10艘航母!”
“只要美国人把航母调集过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东方大国的经济马上就要崩溃了!”
“华人快要占领东京了,大家快行动起来,将每个华人甄别。”
岛国人习惯在网上阴阳怪气的发评论,队形如此整齐的发表假大空言论,则显然有水军在兴风作浪。
李星河收起手机慢慢思索自己能做什么。
“三宅吾人、玛利亚·安德雷斯...”
他抱着腿给自己做计划。
长远来看,挂着金牌大学毕业生身份的他注定要进日本政坛,最好能藏在检察官的公检法系统里,像美国人那样控制日本司法追杀政客。
这是很传统的跨国控制内政的办法。
领导为他安排‘检察官监护人’,显然是希望继续走这条路,用腾笼换鸟、鸠占鹊巢的办法,篡夺走美国人的镇压工具,不声不响的扭转岛国政局。
但短期来看,岛国民间仍然有着汹汹反华民意,各地还算稳定,李星河得想点别的办法绕弯路破局。
“先从搞臭三宅吾人,申请到更多经费开始。”李星河琢磨着,逐渐在沙发上睡去。
......
时间来到晚上12点,这时,房门被推开,一位穿着警察制服,小马甲、西装裤、黑皮鞋的飒爽美女走了出来,传统的马尾辫,古板到几乎无妆容的无敌素颜挂着两个黑眼圈,正是今天白天为大使车队维护秩序的巡查警察藤理惠。
亲眼看着东方大国的外交车队滚滚而过,藤理惠倒没有特别大的感触,反倒是要她加班的上司,真是令人讨厌。
她一进门放下肩包,踢掉小皮鞋,然后一边轻跳着拽掉黑色棉袜,一边嘴里机关枪般的骂:
“恶心的国际事务...恶心的上司...让我给你站岗...一站15个小时...我千辛万苦考进来,可不是给你当奴仆的...啊,去死吧,你个秃头狐臭恶心男!真想把你的脑袋塞进马桶里灌水。”
嘴里骂着,她轻嗅棉袜,然后捂着鼻子,微皱娥眉要扔进卫生间的脏衣筐。
这时,李星河才从沙发上迷糊着醒来。
藤理惠眼神一撇,吃惊的看着一个长得好看的年轻小子睡在沙发上。
她姿势不甚雅观,一手揉着素足,一手捏着棉袜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