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区,东京二十三区之一,岛国最繁华的金融地段。
金座、银座、岛国中央银行等金融部门在这里存续。它与隔壁的中央区、千代田区合在一起号称都心的都心。这附近的地价如银座,也位居亚洲第一的高贵,平均每平米来到百万日元档位,如六本木、赤坂、麻布十番等,也逼近七十万日元每平米。
在港区生活的人有一种潜规则,港区人只和港区人婚姻,也即在本地人看来,港区出身就代表着一种无言的尊贵门第。
港区的爷真是爷。
因此,当李星河一身青春的蓝风衣、牛仔裤的来到外交使馆密布的港区六本木町的时候,从国会议事堂到六本木地铁站这条街上的美女,并没有很在意他。这里的帅哥美女多如牛毛,大家追逐的是更有财富与权力的那些人。
在四月初六这个日子,六本木大街上来去匆匆的外国使节、政府高官、名门政要,四处打听着新锐年轻议员三宅吾人,涉嫌与暴力团联络的丑闻。
而李星河就坐在国会议事堂前的咖啡店,听各种各样的政坛八卦。
“茂木首相在家里被老婆抓破了脸。”
“唉?我听说的版本,是茂木前首相的女儿投股市血亏。”
“呀,听说三宅吾人死不辞职,大家都觉得很难办啊。”
“灌水泥埋进东京湾吧,他的位置还有好多人想上呢。”
“可是米国人...”
来来往往的岛国官员随口就把各种机密乱传,李星河给李姐姐发了消息,就装作在等待亲人的乡巴佬,四处乱看。
“帅哥,哪里人,你的条件很适合出道哦。”
不多时,一个女星探便找过来,试图忽悠傻里傻气的乡巴佬。
刚来东京的人,那种骨子里的好奇遮掩不住,星探们时常以此为机会,勾引大量乡下男女去影视业,或者性服务业就职。
“啊,我是外国人哦。”
李星河看李姐还没来,便与星探拉扯起来,磨练自己的表演技巧。
“外国人更好,现在外国偶像也很吃香...”
正说话时,她的座椅被人暴力踹开。
“喂,对我弟弟胡说什么呢?混蛋!”
一回头,只见一个身材娇小,大概不到一米六的女人站在后面。
渔夫帽下长发瀑布般散开,大墨镜、黑短风衣、长筒靴,短风衣与长筒靴之间的绝对领域,清晰可见那白若初雪的肌肤,再往上看,她脸小胸却宽广,细弱柳枝的小腰下是黄金比例的大长腿。
在六本木这条美女如云的大街上,也照样艳丽出众,光照四方。
虽然身高不太行,但那股母老虎般的气质,吓得星探赶紧起身告辞。
然后她旁若无人的挽着李星河的胳膊:
“怎么到这里不提前说?”
李星河心中愕然,但表面上非常亲慕的与李姐姐手挽手,一起出门:
“周二下午没课,就来看姐姐了。”
两个人就像久违重逢的姐弟一般,亲密的手拉手、肩并肩,在六本木闲逛,给弟弟买了一身衣服后,李姐姐带李星河回她的公司。
“我叫李代瑶,年代的代、瑶池的瑶,不要记错了。”
二人走到仙石大厦。
电梯的23楼边标注着金闪闪的大字:李氏进出口贸易公司。
这就是李代瑶从李建刚那里接手的公司了。
公司在大楼的23层占据四个门面,有十几个中日员工在不停的打电话,看到李代瑶挽着一个男人进来,不由都惊掉了下巴。
女王范十足的李代瑶一进办公室,长筒靴一蹬,便坐在老板椅上点烟。
斜眼看到李星河还站着,发问:
“没见过女士香烟吗?”
“见过,但没这么豪放。”李星河实话实话,坐到她对面。
李代瑶抽了几口就掐掉了,拉下墨镜露出一对漂亮圆润的丹凤眼,盯着李星河:
“不过这个确实细了点,你喜欢比它粗的?”
这个问题让李星河陷入沉默。
因为它的含义实在是太糟糕了。
“我对男人没兴趣。”他摆手。
“我说的是雪茄。”她微笑。
说完,她又蹬了一脚椅子,滑到李星河旁边,把裹着丝袜的脚丫放在他腿上。
“小子,原本你的任务,是在今年后到我这里投亲,负责为我处理黑暗里不好做的事务。但临时有变...你还没有完全判断这边局势变化的能力。这次算你处理的果断,但下次行动前...”
说着,李代瑶微微调整姿势,两个小巧的脚丫交叉的架在李星河的换挡器边,而她则露出虎牙,不满溢于言表:
“给你亲爱的亲姐姐打个电!话!申!请!哪怕是汇报呢?我今天接到紧急电话时,我都不知道你才是那个枪手。你这么快吗?一来东京就射了。是东京太热让你把持不住吗?”
“抱歉,我懂纪律,不会有下次了。”
李星河一时间也没适应,可按理来说,他确实应该先和自己的联络人商议再去准备枪击案。
但作为优秀间谍毕业生,李星河还是注意到谈话的话题都被李代瑶掌控,他叉开节奏:
“为什么我们聊天都在往黄段子下三路走?”
李代瑶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李星河面前:
“废话,当然是因为姐姐我为你量身打造的发展计划里只有这个了,我本来是让你当牛郎,明面上做帮我勾引合作伙伴的商业男公关。你看看你,除了长得帅、有吸引力之外,难道还有别的特长吗?有本事给我找20个弟媳妇啊。”
这张卡里,就是1000万日元,不过已经被李星河用网络账户划掉二十多万了。
“这个特长,算吗?”李星河调整了换挡器。
李代瑶拉下眼睛,俯下身往李星河的裤裆处看去,经过不太详细的外观品鉴后,她确认道:
“算。但这个算在吸引力里。”
俩人一时沉默。
李星河还发现,李代瑶对政治上的话题感兴趣的不多。
像玛利亚、藤理惠,都是广义的政治人员,她们就很焦虑三宅吾人暴力团牵扯案。
但李代瑶却谈的是经济。
作为进出口贸易商,她对日元侃侃而谈:
“日元已经跌到美元日元1:180,人民币日元1:35,最近因为国际大势,还要跌啊。再跌下去,就要再次跌穿人均3万美元的底线。这人均gpd都快要输给我国了。”
至于为什么东海对峙失败,明明是东西两个大国的矛盾,倒霉的却是岛国,只能说棋盘被怎么糟蹋,棋手肯定是不在乎的。
隔壁的韩元也一样惨,美帝无法收割发展中大国,爹爹只能把自己儿子和狗狗割一遍。
近两年,南韩那边卖沟子的男人数量激增,已经蔓延到周边国家了。而在此之前,南韩的技术女性也早就全世界蔓延。
“那我们就...在日元崩盘里赚一笔?”李星河揣摩她的心意。
李代瑶收回给李星河的银行卡,然后转身向着东京湾,大开双臂,凶残的说:
“啊,我可是迫不及待想看烟花爆炸来着。等将来日本经济爆炸,再开战,先把东京千代田炸了,再把富士山炸开,在京都和大阪扔它20颗核弹吧,这样烟花才足够炫目。并不只是东京或者岛国,我看南韩也得炸一炸,东南亚那些亲美国家同样不能放过。”
李星河看懂了。
只要是畜生亲爹李建刚鬼混过的地方,李代瑶都想炸一遍。
“那些老头只顾着政治,经济才是核心问题啊,蠢蛋。”
李代瑶回过来继续把腿搁在李星河腿上,侃侃而谈她的带队理念。
简而言之,她认为让日本陷入经济危机,然后彻底完蛋,被中系资本完全收割才是最完美的征服。
“所以经济危机和政治危机一起做不就行了吗?政治和经济不分家,扁担不能一头热。”
李星河提问。
“你有提议?”
李星河想起美帝的国会山股神们:
“比如...在敏感日进行枪击活动、定点针对岛国的政坛人物进行恐吓袭击、窃听国会议员、对六大财阀的公司进行机密窃取然后曝光...”
“对。你去窃密,我来短线操作埋伏,大割特割...”
李代瑶越说,眼神就越火热。
她终于遇到了一位能和自己聊到一起的好伙伴、好弟弟、好战友。
两个经济恐怖分子开始一起计划如何让日元进一步崩溃,收割股市债市汇市等经济恐怖行为。
主要目的是为了筹措恐怖资金。
最后,李代瑶才在两人嘴炮爽了以后,提出了她真正的要求:
“电话不要关,我有可能需要你帮我搞定一个...或者几个合作商,女老板或者女二代,都很漂亮,报酬绝对丰厚。”
李星河点头同意。
这本就是他原本要做的工作,只是因为前任失踪不得不临时来顶岗。
另一方面,主要是真的缺钱。
就在李代瑶和李星河轮翻发表经济恐怖主义言论时,在仙石大厦的楼下,在东京最繁华的街道上,一辆面包车直奔着一家三菱ufj银行撞进去。
“把钱交出来!”
四个罪犯挥舞砍刀,银行职员连续倒地,他们试图用炸药爆破开银柜,却不小心炸死一个己方成员。储户试图反抗,搏斗中不慎把另一个劫匪砍成重伤。这时警报连响,剩余两人抛弃同伴,只抢走四百万日元狼狈奔逃。
但他们一共砍死2人,砍伤11人。
楼上的人在策划经济恐怖袭击,楼下已经开始实操恐怖袭击。
对岛国人来说,真正的恐怖,社会秩序的乱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