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河与三宅真理亚坐在证人席。
三宅真理亚时不时回头,姣好的脸上满是憋笑憋出的红晕。
李星河吐槽:“你的嘴角现在真的比ak还难压,拜托你先回家吧。不然我们可能因为你的笑容暴露好不好?”
“嘁。”真理亚不屑。
她憋了一会笑后,自己把自己掐哭,在女警的陪伴下先走了。
而李星河要等到玛利亚对在场的警察、公安发表多轮美帝的威胁声明后,才回来把李星河带离现场。
然后直接回到阿美驻日大使馆附近的公司办公室。
这家公司名叫‘马勒基民主基金会·东京办事处’。
非常符合美国人的办事风格,想搞颜色革命、舆论统筹的时候,总把自己要做坏事贴在脑门上。
在办公室里,玛利亚将一份合同递给李星河:
“签署这份合同,你现在的身份就是见习特工了。”
当然,这份合同并不是特工合同,而是马勒基民主基金会的入职需知。由于李星河并不是职员,而是‘志愿者’,所以既不算正式工,也不交社会保险。
在省成本上,也很美式。
玛利亚板着脸,但明显声音弱了下来:
“新参加工作的特工,年收入大概是4万美元。在岛国也算不错的收入了。”
李星河有点难绷,4万美元现在只能兑换20万元,约合720万日元,大概是新毕业生收入的1.5倍,相比他24万元的本职工作年薪,竟然还不如。
尤其是考虑到阿美国高涨的通胀水平,以及岛国大差不差的一样昂贵的生活支出,这笔钱虽然还不错,但绝对不是赌上脑袋卖命的买命钱。去找一份卡车司机、水电工之类的工作,收入还能更高。
也难怪玛利亚这边竟然看不到先前的雇员,感情是钱没有到位,一个个都散了。
用卖命的风险,做卖白粉的生意,挣摆地摊的钱,如果不是李星河这种有另一层背景的间谍,谁愿意来干。
在越南、伊拉克、阿富汗的情报战大都因类似的原因失败,阿美在这个同样的深坑里栽了这么多次还没有醒过来。
看李星河对这笔钱多少瞧不上的样子,玛利亚握紧拳,咬紧牙:
“额...确实是有点少。我给你申请特殊技能全职雇员的待遇,这样可以有6.47万美元的基础年薪。你有语言技能,懂三门语言,对三个国家的情况有特殊了解...你还有特殊的岛国法律系统亲属,这也是加分项。我再看看...”
经过玛利亚要强的拼凑,李星河的年薪推到了9.3万美元,按税前收入已经有46.5万元,合1670万日元之多。
但是,还要扣税。
“税后大概6.5万美元。”
李星河签署协议,领取银行卡。
他拿着计算器,仔细研讨后,得出结论。也就比他的本职收入高50%。
这可是美帝啊,天下无敌的美帝啊。
真该死。
连特工的卖命钱,也要扣税,还扣那么多。
玛利亚抬起笔直的双腿靠在桌上,高跟鞋与木桌碰撞发出响声。
她安排任务:
“总之,你现在加入我的行动小组了。我们现在的目标是,探究清楚在东海对峙,我军暂时回到东京湾修整后,岛国的上层究竟有没有背叛我们,集体转向的想法。用最快的速度取得答案,从你的检察官亲戚入手。”
这个问题,反而与上级的要求相反。
上级要李星河试探美帝有没有退出岛国的想法,而美帝方面想的,却是我的狗会不会咬我一口。
这也就说明,美帝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岛国变成拉锯战的棋盘,狠狠的往死里用。就像黄毛使劲蹬苦主的老婆,一点也不爱惜。
李星河确信自己的任务后,便开始故意露怯:
“不是有情报组的窃听吗?苹果手机、app和各种编码指令集的后门,全世界都知道啊,cia窃听德国总理、法国总统什么的。”
玛利亚的脸色一沉。
确实有情报组,但问题是她的行动层级,没有资格去过问那一级的情报。
而她又确实急需一份可靠的功劳向上级证明自己。
“我如果能和情报组沟通的话,我还招你做什么?”玛利亚恶狠狠的瞪过来。
李星河只得沉思,抓耳挠腮的想到一个好主意:
“我们是特别行动小组。我们可以自己去控制这些暴力组织,让他们为我们效力啊。反正他们都是暴力团,花不了几个钱。”
原本这个潜伏计划,就是借玛利亚的鸡,生李星河的蛋。
对于和岛国政界广泛有联络的暴力团组织,借美帝的手加以笼络,然后在恰当时刻动员出来搞破坏造势,也不失为一个可靠的工具。
“没有钱,驳回。”玛利亚算了算她的行动经费,连几个手下都养不住,更不提去笼络暴力组织了。
这一整年,她的行动都因为财政预算不足而束手无策。
就像她在港岛的那些同行,一没钱二没人手,三没主意四没能力。
不是不想搞事,实在是囊中羞涩,只能做一些别人看起来很蠢的举动。
实在商量不出结果,李星河起身告辞。
另外问一问晚上吃什么,被告知没有。
“啊?我们没有外勤晚餐补贴吗?”
“经费紧张,没有。”
“通勤补贴呢?”
“也没有。”
“......”
李星河确信,如果不是对美国有地上天国的幻想,自带干粮的为美帝当狗,一般人确实撑不住这么吝啬的抠门待遇。
所以美帝的狗,都是非蠢既坏。
做事的人坏,相信的人蠢,只会被当枪使的人又蠢又坏。
走出马勒基民主基金会,李星河突然皱眉:
“奇怪...那我失踪的那位前任呢?”
以马勒基基金会的财政状况,玛利亚显然不太可能抓的到他。倒更像是他把马勒基基金会的钱骗光了。
那他到底去哪了?
谜。
......
一天的忙碌结束,李星河坐地铁回家。
白天清洗枪药的痕迹已经被他特意清理,这时藤理惠在里面洗澡。
哗啦啦的水声在浴室里回荡,她脱下的衣服还扔在脏衣筐中。有特殊爱好的或许喜欢舔她的鞋袜,但李星河不是变态。
李星河坐在沙发上,把今天突然发生的诸多事情汇合在一起向上报告。
按照计划接近玛利亚·安德雷斯、突如其来的暴力团枪击,这些都要再重新复盘,研讨岛国现在的民间走向。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思索,李星河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就是岛国和美帝双方,好像都不是很在意某东方大国在东京的情报力量。
虽然确实东大的力量也约等于无,现在是从零开始。
玛利亚要查岛国的政坛风向,甚至是逼迫暴力团搞事,来迫使他们听话。岛国的国会老头们,则显然在勉强维持一个基本的稳定,试图不偏不倚的躲风头,避免变成肉盾。
岛国的情报机构在提防美帝的触手,美帝情报架构在试探岛国的忠心。
同床异梦的一对野生父子,在有外人闯开大门的时候,首先做的竟然是互相提防?
怎么感觉...
他与整个上级,只是阿美与岛国这对野生父子之间勾心斗角play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