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徐柚言在思虑中沉沉入睡,她虽然为这事儿烦心,但如今最好的证明就是自已和薄舟澄在一起。
所以,不能低头,不能露出胆怯。
因为睡得晚,徐柚言醒的自然也晚,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双深黑如墨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自已。
“早上好,言言。”
薄舟澄恢复了正常,虽然声音还带着酒后的嘶哑,但整个人的眼神清澈无比,一看就是睡得十分香,精神头养得很好。
“早上好。”
徐柚言声音很虚弱的打了个招呼,接着便是微微张唇,呵欠从嘴边溢了出来。
“你昨晚没睡好?”
薄舟澄心思敏锐,一下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低头仔细打量,只见徐柚言眼底带着青黑,显然是一副没睡饱的模样。
难道是自已昨晚干了什么过分的事?
酒鬼可想不起饮酒后的事情,薄舟澄微微收拢手掌心,但并没有发现手指有任何不适。
一般来说,如果真的过火了,手应该会疼的,可也没有。
那这就不是自已的问题。
或者说……
薄舟澄伸手,指尖触到对方的锁骨,仔细打量,也没见什么痕迹。
“你干嘛?”
徐柚言抓住对方的手指,这一大早上的,她睡都没睡好,对方就要开始了吗。
“怎么会没睡好呢,你是不是熬夜玩手机了?”
薄舟澄拧着眉。
“不是。”
徐柚言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说出来。
她觉得没什么必要隐瞒,让薄舟澄知道事情原委也好,反正这通电话本来就是打给她的。
“薄舟澄,我要和你说一件事。”
徐柚言伸手揽着这人的脖子,虽然看人还是有些困倦,但却带了一种疲惫的美。
薄舟澄低下头,鼻尖蹭着徐柚言的脖颈,这感觉格外奇特,就像是在吸一只香香软软的小猫。
“言言你说,我听着。”
炙热的呼吸倾洒在脖颈上,薄舟澄对徐柚言说话的声音永远温柔。
“昨天晚上你爸爸打电话来了,是我接的。”
徐柚言看着薄舟澄,把对方散乱的发别到耳朵后面去,薄舟澄和她父亲长得很像。
但比起她父亲眉眼那股似老鹰般的敏锐,薄舟澄更多的是淡漠之色,但如今面对徐柚言则是一副温柔做派,早瞧不出能带给人极强第一感的淡漠。
“不会吧,老爸是不是说了什么你不喜欢听的?”
薄舟澄心里开始打鼓,她爸就是这样,虽然平日里瞧着斯文,但其实就是只笑面虎。
生气的时候,敢直接拿着文件拍下属的脑袋。
虽然生气的时候很少,但是薄舟澄不是没见识过,但老爸从来没对她发过火。
就连薄舟澄小时候为了演动画片里的花仙子女王,把老爸挚爱的的百年老牡丹花剪了个干净。
对方也没生气。
只是让她给牡丹花道歉。
“这倒不是,可他觉得我不如周良晖那么爱你……”
徐柚言话未说完,便被人封住了唇,薄舟澄在气息交织的间隙中抽出空捧着她的脸。
“我不觉得。”
“像我脾气这么臭的人,你都能追到,周良晖可没这个耐心。”
徐柚言轻轻笑了笑,没有什么比本尊哄人更好的事情,她环住对方的腰。
“既然杀青宴结束了,咱们的薄影后有没有想好要接哪部戏呀?”
薄舟澄没想到才哄好一件事,又来了另一件事,轻轻叹了口气。
“还真是不知道呢,很苦恼呢……”
她竟然会顺着徐柚言开玩笑的话语往下讲了。
“不过,言言,我倒有一出戏想和你演。”
说完,靠了过来。
指尖撩过,带着无法言说的欲,薄舟澄来势猛烈,让人几乎要窒息。
得了空,徐柚言才睁开有些红的眼。
薄舟澄拇指按着她的唇瓣,其实是不愿意分开的,但是,总得让言言缓口气不是吗。
尤其是对方眼睛颤抖,挂着一些生理泪水的时候,薄舟澄紧紧攥着被角,几乎无法克制自已的情绪。
“这是哪门子戏?”
徐柚言张嘴轻轻呼吸,抽空吐槽了一句。
“你猜。”
薄舟澄笑得眉眼弯弯。
担忧了一晚上的事,便这么轻易的化解了,徐柚言再也没去想过那些烦人的事情。
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可以携手面对所有困难,若是不爱的话,再怎么做挽留也没用。
…
电影拍摄完成之后,两人都各自控了一些空档期出来。
只不过,徐柚言总以为事情可以顺利的进行下去,但她忽略了,薄父之所以说那些话,是有深意的。
徐柚言这几日都赖在家中,薄舟澄在准备旅行计划,她这人就是这样,出行需要有精密的准备。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徐柚言低头一看,发现是郑雅,便喜笑颜开的接听,用肩膀夹着手机,整个人慵懒的躺在沙发上,修长的腿交叠,像是这世间最诱惑人心的精灵。
“郑雅,你有什么事?”
徐柚言莫名其妙穿越到十年后,在十年后的朋友并不多,也就郑雅说的上几句话了。
“柚言,我听说你和文昙的MV没有继续拍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圈子里的消息虽然灵通,但也要看人脉的,显然郑雅属于人脉并不强的那一卦,所以这么久了才知道消息。
“是发生了一些事,文昙想把我灌醉,拍一些照片……”
徐柚言这人向来是这样,觉得对于好朋友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大大方方的说了,反正这件事她一点错也没有。
郑雅听完之后沉默了好久,徐柚言能听见对方在电话中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天哪,幸好你没事!”
“是啊。”
徐柚言想到这儿,耳朵绯红,忍不住害羞的低下头。
“是薄舟澄及时赶过来,我才没事的,她每回都能及时赶过来,就像是我的守护天使。”
然而,这面红耳赤的一幕,却让站在厨房的薄舟澄发现了。
她一双秀气的眉紧紧的蹙着。
薄舟澄握着刀的手一顿,这才发现刀刃切开了指尖,鲜红的血晕开在木质的菜板上。
薄舟澄却来不及处理伤口,只盯着这一幕发神。
言言,在和谁通电话?
为什么会笑得这么开心?为什么耳朵也会红?
嫉妒是能将人扯碎的,薄舟澄只觉得心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