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么快认怂。
沈镜君也被这副委屈的不行,但又犯怂的模样给成功逗笑。
“你还是第一个认真夸我的。”
这些年来,无论自已练的好坏与否,专门的长老也只会认为这是她应该做的,本就要如此。
夸赞也只是客套之词。
从没有发自真心的赞扬,因此沈镜君早就习惯了。
“啊?师姐,你不会是逗我的吧。”
像她这样的天之骄女,怎么会不被别人夸奖呢,想来是夸奖,都已经成为陈词滥调了,沈镜君应该听的腻烦的才是。
“不是逗弄你。”
“虽有一些好听的话,但说出来也不尽然是夸奖人的,不过是些阿谀奉承。”
天呐,这个态度好拽。
不愧是女主,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顾初伏甚至觉得有人恶意奉承自已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反正,夸赞是否真心也不重要啊。
听到了,耳朵里舒心才是真的。
到了常去的浴池,只见沈镜君将药材丢了进去,这并不是她们之前泡的温泉,顾初伏手指搭在木质的浴桶上。
“试试水温适宜吗?”
“如果凉了,我再加热些。”
顾初伏看着拿着法器的沈镜君,这不就是现代的电热水棒,别说还挺方便的,至少使用灵力不用担心漏电的危险。
当然…一个雷灵根的女主除外。
“可以了,师姐,再烫的话就不适合入水了。”
再加热下去,就是热水烫狐狸肉了。
趴在浴桶边,顾初伏看着水色渐渐变成淡绿色,一股幽香的药香味飘来,让人心情大好,沁人心脾。
“好了,下去泡吧,今天能睡个安稳的觉了。”
对上黑漆漆的眸子。
尽管之前顾初伏和沈镜君泡过几次澡,但…两人之间这样的亲密举动,还是有些不适应。
“师姐,你可不可以转过去一下?”
手指指了指屏风后面的方向,顾初伏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嗯。”
沈镜君大概是猜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乖乖的走向了屏风后面,见到那透过屏风薄纱一般的人影。
她长舒了一口气。
这才缓慢的褪下自已的外套。
沈镜君将剑搁置在一旁,银白的剑鞘被剑身不停的震动着,佩剑似乎在搜索着自已被主人丢下的不满。
“好了,你就待在这儿。”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手指按上剑柄,沈镜君安慰了两句。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雷见到顾初伏都宛如临大敌一样,沈镜君仔细观察过顾初伏绝对不像是有经年累月练习的样子。
更诡异的是她的认知理解和行事作风都不像这个时代的人。
难不成?她是外道者。
耳朵里响起了师尊关于外道者的解释。
“妖物生性顽劣,喜食人精气,是以为之修炼事半功倍。
“凡人不比修士,若被吸食精魄。必将垂老死去。”
“而这外道者。毁人神魂,夺人肉身,掠他人机缘,常口吐胡言以惑众,乱人道心。
不行,不能妄下定义。
这外道者只是书中的传说,沈镜君也从来没有见过。
只是当杂谈逸志来看。
耳边一阵水声,顾初伏已经躺了下去,果不其然,这些药草都是上好的药草,躺进去的瞬间顾初伏觉得自已简直是躺在超市的按摩椅上。
别提多舒服了。
“好了吗?”
只听得沈镜君的声音由远及近,不同于之前和自已说话的冷声,她声音放柔了许多。
“好…好了…师姐。”
结结巴巴的,顾初伏将自已的整个身体都往下埋了一点,碧绿色的液体蔓延了全身,披头散发的,发丝也落进药浴中。
沈镜君倒没那么多顾忌,直接进了浴池,这几天她似乎是真的很累,白皙的肩膀靠在木色的桶壁上。
泡药浴的时候感觉还好。
可擦干净身子,顾初伏穿好衣服,看着铜镜里的自已,脸颊上有淡淡的红色,蔓延至胳膊。
或许是泡澡泡的有点久。
顾初伏还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劲,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月色已经跃上树梢。
这儿是沈镜君的寝殿,家具陈设少的可怜,顾初伏穿了原身自已的睡衣,别说质感比祈灵宗发的校服要好的多。
果然不管是哪个世界,校服都是最垃圾的。
金线刺绣成玉兰花的模样,在月白色的衣衫上,尤其是在月色的照耀下,有着浅浅淡淡的流光,甚是好看。
“怎么泡了药浴,脸还是这么红。”
沈镜君疑惑着,向前走了几步,踩在木质的走廊上咚咚作响,手又再次贴上了顾初伏的额头,冰凉的手指触及到有些烫的额头。
按理来说,修仙之人的体质要比凡人强过百倍,根本就不会得伤害这种小病。
“没事的,我…”
顾初伏刚想推辞,就发现自已的脚步虚浮,刚刚泡完药浴的那股神清气爽,转瞬即逝。
脑子就像搅碎了的浆糊一样,动弹不得,身体软软绵绵的。
“都这样了,还是硬撑自已没事?”
沈镜君赶紧将自已披在身上的外套盖了上去,顾初伏只看到胸前有一只白鹤,那是沈镜君之前在她面前穿过了一套。
当时就觉得,女主比身上那只精湛工艺刺绣的仙鹤,还要有仙人之姿。
没想到有一天这衣服会披到自已身上,内心还是有些小窃喜的。
“你今夜就在我这里过吧。”
沈镜君看她这模样实在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睡,在没弄清楚病因是什么原因之前,让她一个人待着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用了师姐,我去抓几副药吃吃就好了。”
顾初伏安慰着沈镜君,也安慰着自已,肯定不是什么大事…她又没有被反派下毒。
该死的,顾初伏思及到此处,才发现自已上次就被人坑过,再这么自信下去,可讨不了好果汁吃。
呼吸起伏着,沈镜君看着顾初伏说的浑话,犯傻的模样,唇边翘起一抹笑意。
“药草堂的那群人未必会放过你。”
…糟糕了,怎么还忘记了这档子事?看来她真是病得不轻。
顾初伏觉得自已傻不愣登的直接去,不是又被别人讹了一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