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体,盛明洛用指尖轻轻弹了一下小猫的头颅,橘黄色的小猫一下子就窜出去好远,刚才那一下没打到它。
“好了,姨姨们今天跟你说了没有夜宵吃。”
“不能再鬼鬼祟祟的跟过来了。”
盛明洛身上还带着广告商的香水味,不是她经常用的那款,所以略微有些不是很熟悉。
“那你饿了吗?”
“不饿,但是秦老师你要是给我切个果盘呢,我也不介意。”
“换洗衣服,我有新的。”
在卧室的衣柜里,盛明洛有一点印象,秦止的衣服码数比她要稍微大一些,穿上去正好当睡衣。
趁着盛明洛洗澡的时间,秦止从冰箱里拿了一些水果,走到了厨房,看着厨房搁置的刀具,秦止又想到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母亲有插手这件事。
罗湖的经纪人亲自上门向她赔罪,秦止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冷漠的在门外看着罗湖给经纪人不断的按响门铃。
等了一个上午,也没有等到任何回应。
但现在还不是解决他的时候,起码要等电影上映过后,秦止并不在乎这部电影能不能够顺利播出,但她知道盛明洛在乎这些。
水果刀削掉红色的苹果皮,秦止将苹果切得整整齐齐,又洗了一些葡萄,想着晚上不能吃太多,也没摆多少上去。
免得到时候盛明洛吃的积食。
那只小猫又溜了进来,喵喵叫着,秦止叹了一口气,直摇头,表示今天晚上没有吃的。
将最后一块苹果装入盘中。
放在大理石台的手机响了起来,震动声嗡嗡的,秦止用毛巾擦干了手上沾染的水珠,接通了电话。
对面是惊恐的男声。
“秦止…哦,不,秦大影后,我错了,我之后再也不会去找盛小姐了,求你放过我吧…我绝对不会再犯了…。”
一连串的乞求声音从对面传来,秦止眼神晦暗,藏着一抹笑意。
原本得罪了秦止的罗湖安静了几天,也暂避了几天风头,以为此事就此过去的时候,却收到了公司的解约通知。
还有各大品牌的解约合同。
罗湖这才慌了,连忙约见自已的最大金主,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得到的却是金主也要和他划清界限。
想到那天的对话,就让他不寒而栗。
对面有些发胖的女人,一脸无奈的看着罗湖,表情满是厌烦:“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你惹谁不好你偏偏惹她?”
“我还没追究你在外面偷吃呢,现在好意思腆着脸,过来求我?”
她保养的很好,画着浓妆,罗湖虽然不喜欢这富婆的长相,但还是在她面前装的极尽温柔体贴,不然他大把大把的资源哪儿来。
“她不是不在柏铃掌权吗,再说和亲家人关系那么差,总不至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吧?”
这也是为什么罗湖敢欺负盛明洛的原因,是秦止看上的女人又怎么样,她照样也只是个家族斗争失败,负气出走娱乐圈的富家女而已。
“那你还真是蠢。”
“现在秦家的掌权可不是秦礼,而是大秦总,秦承怡。”
“那位纵有千般不是,万般不是,可到底是她掌心掌背的肉,又是你惹得起的…给我摊上的麻烦,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今天这件事之后你也不要找我了,咱们也就到此为止了。”
女人有些不耐烦的说着,似乎着急的离开这儿,她手底下的男明星和小狼狗不少,缺这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然而,罗湖听完就宛如直坠冰窟。秦止是睚眦必报的性格,相处这么几个月下来,他已经算是摸清楚了一点。
那些传闻果然一点都没错,真是个混世魔头。
“那个…许姐,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就帮帮我吧,现在公司一声不吭就和我解约了,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也就只有你能帮我了,许姐。”
他只差跪地哀求,老泪横流,哭的泣不成声,到底是演技过的关的人。对面被称之为许姐的人也是看不下去,终归是自已喜欢了这么多年细皮嫩肉的小白脸,也舍不得看他出去做一只野鸭子。
也就是当这段露水情缘最后的情份了吧。
无奈的拉开自已粉嫩的皮包,将一张名片掏了出来,推了过去。
“这是秦影后的联系方式,你自已亲自跟她说去吧,要是能求得她原谅,说不定这茬子也就过去了。”
“再多的…我也帮不了忙了。”
“你自求多福。”
得到了电话的罗湖宛如获得了新生一般,连忙照着名片上的数字号码打了过去,嘟嘟声响起,他焦急的等待着。
还好现在不是很晚。
秦止应该没有睡,罗湖紧张的咽了几口唾沫,心里早已无比后悔,他哪儿知道盛明洛在秦止心里这么重要,如果早知道,他肯定不会上前招惹…或许,他真是低估了秦止的手段。
真真能够叫人生不如死。
除了手上那道快愈合的伤,比之更肉痛的是自已的解约掉了,后续的代言费也没有,更别提自已还有很多债务还没还完…断了他的财路,比杀了他还难受。
手上的伤,缝两针包扎一下。就算是留有手术的伤痕疤,抹点药也能恢复如初。
当手机接通那一瞬间,罗湖又故技重施,噼里啪啦上圈就讲了一大堆,要是一般人还真的可能被他感动,就此饶过他。
只见良久的沉默,罗湖狐疑的看了一下通话界面,秦止并没有挂断。
他心里却开始惶恐起来,仿佛头上悬着一把剑,随时会落下,宣判自已的一生,宣判自已的演艺生涯,到此为止。
“原谅…我为什么要原谅?”
“你要知道,只要敢觊觎我的东西,下场会是怎么样呢。”
“我呢,从来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秦止的声音依旧冷淡,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可奇怪的是罗湖居然觉得能在这几句没什么语气起伏的句子中,听出一丝威胁的意味。
“这只是开始,怎么…罗先生这就受不了了?”
很冷的轻笑。
直让他背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