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左牧,这东西??”
“为什么何尚会有这些数据?”随身碟内的数据,是主办单位的内部名单。
不只如此,里面还有参与这场游戏的相关人员、资金流向等等,甚至还有所有死亡玩家的纪录。
简单来说,这份数据是能够对外揭发这个残酷游戏最有力的证据。
但令人困惑的是,何尚究竟从哪里取得这些资料的?
就连曾经偷溜进中央大楼窃取资料的罗本,也无法取得如此详尽的机密。
难道何尚其实比罗本还要厉害?
不,绝对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不可能会死得那么惨。
但如果邱珩少也知道这些数据的存在,那么他追杀何尚的主要目的,应该就是这个随身碟。
可是无论怎么揣测,左牧的心中仍存在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好像遗漏什么重要的事一般。
“看来,这东西才是真正害死何尚的原因。”左牧关掉平板,开始苦恼。
这份数据简直跟核武器差不多,要是被主办单位还有邱珩少知道的话,他肯定会成为首要目标,到时候就轮到他性命不保了。
“居然拿到最不该拿到的烫手山芋啊??”
“随身碟是在何尚的『巢』捡到的吧?我比较好奇,他是从哪拿到这些资料的?”
罗本百思不得其解,但就算想知道,人也已经死了,没办法再问出答案。
左牧也有同样的困惑,虽然不太愿意,但他恐怕得再去找兔子的那位“朋友”彻底问清楚。
何尚如何取得数据的原因,恐怕就只有那个人知道。
“你今天调查的怎么样?”
“大海捞针是很困难的,而且自从那次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他,我猜大概是凶多吉少。”
“也被灭口了吗??”
“主办单位想要杀死面具型罪犯简直易如反掌。”罗本用手指轻敲兔子脖子上的电子项圈,“只要在这座岛上,无论距离多远都能立即启动。”
罗本接着说道:“不过也才刚开始找而已,一切还很难说,我会尽我所能努力的。”
“那么明天你先跟我去见见那个男人。”
“不,我去的话很可能会造成反效果,你们去就好。”
“我觉得光是看到我,就已经是十足的反效果了。”左牧长叹一声。
他真的很不想面对,但想取得更多情报,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总而言之,兔子会保护他的,至少不会让他遇到危险??吧?
男人的反应完完全全在左牧的预料之内,当他看见自己的瞬间,整张脸顿时臭到不行,总让左牧有种对不起他的感觉。
“你来干什么?”
左牧感受到满满的拒绝,但为了厘清事实,他只能硬着头皮问道:“关于那个随身碟,我有事情想问你。”
听见左牧的回答,男人稍稍收起锐气,侧身让两人进去。
“你是想知道随身碟原持有人的事?”
“嗯,里面的数据??是跟主办单位有关的机密文件。”
“我知道,因为那家伙一直很想毁掉这个地方,所以才会请我帮忙。”
“你是说何尚?”
“何尚?”闻言,男人皱紧眉头,露出疑惑的表情,“为什么会提到那家伙?他不是死了吗?”这句话令左牧瞪大双眼,难不成他从一开始就猜错了?
“这个随身碟是我在何尚的『巢』找到的,难道不是他的东西?”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帮那家伙做这么危险的事?而且他个性胆小,根本无法反抗主办单位。”男人双手环胸,“这个随身碟,是我替阿国做的。”
“阿国?”左牧喃喃念着这两个字,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缓缓开口:“你说的『阿国』,该不会是指吕国彦吧?”
“就是他。”得到意外的答案,左牧的内心再次掀起波澜,心中那股莫名的违和感也渐渐得到解答。
原来,他完全想错方向了。
这名叫做“吕国彦”的男人,正是他被委托寻找的那名失踪玩家。左牧陷入沉思,紧皱眉头,完全不理会身旁的两人。
男人见左牧的表情起了变化,稍稍产生了一丝兴趣:“你该不会认识阿国吧?”
左牧有点犹豫到底要不要坦白,于是在回答之前,先转移了话题:“我觉得邱珩少在找的东西就是这个随身碟,所以持有它的何尚才会被杀害,如果照这个方向推测的话,难道邱珩少是主办单位的人?”
“在你回答我的问题之前,我不会替你解答任何事。”男人双手环胸,态度相当坚决。
兔子听见他的回答后慢慢拔出军刀,眼神变得凶狠无比,就像要把人生吞活剥。
虽说这份压迫感让人心生恐惧,可男人没有因此退缩:“杀了我,你想要的答案就得靠自己去找了。”
左牧将手掌贴在兔子的胸口上,以温和的态度对他说:“我不认识吕国彦,但我是来帮他的。”
“帮?人都死了有什么好帮的?”
“你确定他死了?”
“从那种地方坠入大海,没有人能够活下来。”男人瞇起眼睛,态度相当坚决。
左牧并不觉得他在说谎,本来他就觉得吕国彦存活的机率很低,只是现在有人亲口肯定,让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也就是说,吕国彦明知道自己会死,却在死前把最重要的随身碟交给何尚,自己则是伪装成为诱饵自杀,好让主办单位误以为数据已经随着他的死亡而销毁。
但好死不死,随身碟在何尚的手里的事情,被主办单位意外发现,所以才会让邱珩少去杀人灭口?
话虽如此,也还是不能断定邱珩少和整件事有所关联。
“跟吕国彦相关的事,你知道多少?”他心中所有的问题,都只能靠眼前这个人来解答。
若他说的是真的,就代表他得认真想办法活着逃出这场游戏,否则接下来面临死亡的人,很有可能就会是他。
“你决定要坦白了吗?”男人勾起嘴角,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虽然很欠揍,但左牧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总而言之,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总不能老是用『你』来喊你。”
男人起先有点犹豫,不过很快就妥协接受。
他曾经相信吕国彦能够逃离这座岛,所以才出手帮助他,然而最后却只是做了场美梦。
但左牧给他的感觉,又让他重新燃起这个奢侈的希望。
就算口头上说过自己不想离开这座岛,但如果有那么一丝机会的话,他不想错过。
“我是徐永飞。”
他指着左牧的鼻子,认真提醒:“千万别把我的名字说出去,万一被主办单位发现,无论是我还是你都会死得很惨。”
“没问题,毕竟我也想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徐永飞松了口气,对左牧放松戒备,甚至还替他倒了杯咖啡:“虽然比不上『巢』的高级品,但至少还能喝。”
左牧从他手里接过咖啡,喝了一口,等待着他即将告诉自己的情报,静静听着,在他来这座岛之前发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