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这一天,余伊建也不知道是怎么支撑下来的。
干活的时候老是上下眼皮打架。因为干活时打盹,也被老板娘责骂了好几次。
好不容易挨到了太阳下山,余伊建这才拖着软绵绵的脚步回到自己和疯老头居住的那间破旧瓦房屋里。
他也没有心情搭理一直要缠着和自己玩的疯老头,径直来到了那张大板床上,连衣服都顾不上脱,倒头就睡了下去。
那位约有六旬年岁,除了衣衫褴褛,人却长得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疯老头见余伊建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就用一把带了剑鞘的古朴短剑在余伊建身上捅了捅,一边捅还一边笑呵呵地喊:“打死了,打死了,哈哈哈,你被我打死了,哈哈哈。”
尽管身旁的疯老头子不断地在骚扰,但余伊建实在是太困了,所以还是一下子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他一觉睡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月朗星稀的半夜了,想起来自己也已经一天没有去看李逍遥了,也不知道他的内伤好得怎么样了,便赶紧起身,带了点干面饼和清水就往山里赶去。
来到了无名山洞,见李逍遥正在那堆草垛上盘腿打坐,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李逍遥这才缓缓睁开双眼,看着余伊建说:“余兄弟,来了有一会了吧?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余伊建笑着回答说,“日里酒楼活多,走不开,要不我日里就该过来看看的。对了,李大侠,您的伤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所以我刚才尝试着运气流转了一下,发现虽然体内气机还是有些流转不畅,但已经好了许多了。
你们是不是给我服用了什么疗伤的良药?要不然不可能好得这么快的。”
“呵呵,是的,我们把程大牛把他们家的‘玉露丸’都取来给你吃了。”余伊建一边从包裹里将面饼、清水取出来递给李逍遥,一边笑着回答说。
“‘玉露丸’?这可是疗伤的好药啊,难怪我的内伤好得这么快。”
李逍遥略带诧异并显得十分感动地说到,“我们原本素不相识,只是萍水相逢,你和你那两位兄弟如此慷慨相助,我李逍遥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们了。”
听李逍遥这么一说,余伊建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于是就抓住机会厚着脸皮说:“其实我们仨在镇子上总是被别人瞧不起,也常常被人家欺负。
所以我们也很想改变这种现状,如果李大侠您不为难的话,我只想求您教我个一招半式的武功,这样,下次如果又有人要欺负我们,我们就不用害怕了。”
听了余伊建的话,李逍遥心中一动,便哈哈大笑了一番,然后回答说:“这有何难,我现在就教你一套‘踏雪寻梅’心诀,你回去后先默诵并熟记于心。明天你过来的时候我再详细讲解此心法的招式与你听。”
说着,李逍遥就在余伊建面前默诵了一遍“踏雪寻梅”心法口诀。
当他还想再默诵第二遍时,却听余伊建竟然已经能够一字不差地将心法背诵出来了。
这让李逍遥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眼前这个山野少年竟然有如此强大的记忆力,竟然对武功心法可以听一边就能默记于心并且熟练背诵出来。
对此,李逍遥心中暗暗高兴,不禁暗自感叹,他果然继承了师妹的那聪慧的天赋啊。
“嘿嘿,李大侠,您看这心法口诀我现在就能默诵了,就不用等下一次了吧,你现在就开始教我这套功夫的招式呗。”余伊建有些迫不及待地请求到。
“哈哈哈哈,没想到余兄弟的记忆力如此了得,竟然能听一遍就将心诀熟记于心。不错,不错!既然如此,罢了,我现在就开始教你‘踏雪寻梅’之术。”
说完,李逍遥站起身来,稍稍运气下沉于丹田,然后他双脚在地面上连续迈出。
顷刻之间,余伊建就看到李逍遥仿佛会遁地一般,一会出现在他身前,一会出现在他身后,一会离他很近,一会又离他很远,搞得他眼花缭乱。
在余伊建面前示意了一番之后,李逍遥终于又停下了脚步,重新站在了余伊建的面前。
他笑着问到:“刚才那一套步法,你可看明白了吗?”
“不,不明白,我都没看清你刚才到底是怎么走的。”余伊建带着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笑着回答说到。
“哈哈哈哈,其实不能说‘走’,应该说是‘飘’更为贴切。”李逍遥笑着回答说,“这套‘踏雪寻梅’乃是一位江湖前辈所创。
他在一场大雪之后来到一座梅苑,数遍千枝梅树上初开的万朵梅花,但他脚下的那片雪地上却没有留下半个足迹,于是便将此功法命名为‘踏雪寻梅’。”
“原来如此。”余伊建点着头回答说,“不过这套功夫看着确实是挺唬人的,可是到底怎么样才能把对手打趴下,我实在是没想明白啊。”
“呵呵呵,光凭这套‘踏雪寻梅’功夫就想把对手打趴下那确实有点难。”李逍遥笑着回答说。
“啊?不能打人?那这套功夫我学它何用啊?”余伊建一脸失望的表情回答说到。
“怎么会没用呢?学功夫当然得先学逃命的功夫了!”李逍遥一本正经地回答说,“江湖险恶,保住小命才是重中之重。
其他什么江湖排名、惩奸除恶、仗义行侠,那些统统都是浮云。
你想啊,哪怕你有再厉害的功夫总是会遇到比自己更高强的对手的,如果这时连逃命的本领都没有,打不过对方就立刻被对方击杀了,连命都丢了,那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呢?”
“可是,李大侠,既然你有这么厉害的逃命功夫,那当时那紫衣人和朱雀营围困你的时候,你怎么不逃跑呢?”余伊建又问到。
“哈哈哈,我李逍遥如果连这几只鹰犬都对付不了,只知道一味逃跑,这事要是被传出去了,我以后还在么在江湖上混了?
但是你不一样,你初入江湖,遇到危险当然是保命为要紧之事啊。”
听李逍遥这么一说,余伊建立刻觉得李逍遥这番话说得十分有道理,便又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他回答说:“也对。逃命才是重中之重。学了这套功夫,以后就算我打不过人家,总可以随时逃走吧,也不至于每次都被对方海扁一顿,狼狈不堪了。”
听余伊建这么一说,李逍遥笑着说了五个字:“孺子可教也!”
在余伊建决定学习“踏雪寻梅”之后,李逍遥又将“踏雪寻梅”的步伐要领细细向余伊建述说了一遍,并让余伊建回家后配合心法口诀勤加练习。
第二天一早,余伊建匆忙赶到了酒楼勤快地忙活起来。
老板娘见余伊建还算知趣,便没有再提前一天打瞌睡偷懒的事,自顾自地在柜台后熟练地拨弄着算盘,计算着酒楼的近段时日的流水。
见老板娘已经把注意力放到了酒楼的账目上,余伊建这才放下心来。在大厅里来来去去忙着招呼客人的同时,心思也慢慢回到了那套刚刚学来的“踏雪寻梅”功法上。
心有所思,动作自然有所体现。
在酒楼大厅里端盘子送酒水的时候,余伊建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就按“踏雪寻梅”的步伐迈了出去。
只是由于还没有掌握步伐要领,所以一下子控制不住身体的平衡,结果就将一盘炒肝结结实实地扑在了一名壮实酒客的脸上。
这一下余伊建知道自己又闯祸了,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果然,那酒客被这突然扑面而来的炒肝吓了一跳,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后便怒火中烧,“啪”的一声,狠狠地拍了下桌子,然后“唰”的一声站起身来,对着身旁早已惊若寒蝉的余伊建大声骂到:“你们‘醉仙楼’要是好客,白请我吃盘炒肝,我当然是乐意接受的。可你们直接就把炒肝往人家脸上送,这未免有些好客过头了吧!这事该怎么算?”
听到大厅里酒客的谩骂,再看到那酒客一脸湿哒哒的汤汁和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的余伊建,老板娘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赶紧丢下手上的账本,匆忙来到那位酒客的身边,陪着笑脸说到:“哎呀,这位客官实在是对不住啊!
都怪我们这位小伙计,年纪轻轻就不学好,成天就爱往‘隐芳楼’这种风月之地跑。
弄得自己身子虚,腿发软,连个路都走不稳了。
客官您大人大量,别和这小孩子一般计较了。
来来来。我来帮客官您擦擦。”
说就就从腰间抽出随身带着的丝巾,柔柔地往酒客脸上擦去。
一边擦,一边往酒客的胳膊紧紧靠了过去。
那酒客正有一肚子的火气要发出来便立刻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泄得没了脾气。
我特么啥时候去过“隐芳楼”了?就您这成天扣工钱的,我连饭都快吃不起了,还能去逛“隐芳楼”?
余伊建心想着,老板娘太会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了,便愤愤地抬起了头看了老板娘一眼。
结果刚好看到顿时对那酒客是一阵羡慕。
“嘿嘿,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看在老板娘的面子上,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那酒客看着老板娘笑咪咪地说着,还伸出一只手就想往老板娘的臀部狠狠拍去。
不料老板娘好像早就料到他会来这一手,突然一个闪身从那酒客身边躲了开去,一边转身离去,一边还对那酒客说到:“这位客官您稍等啊,我这还有上好的陈年‘仙人醉’,我去拿来请您尝尝。”
结果那酒客伸出手却拍了个空,没沾到一点便宜。他一副还意犹未尽的样子,举着手呆呆地站了半天,这才想起把手收回来,然后看着老板娘离去的背影猥琐地笑了笑,这才又重新坐了下来。
见一场大祸总算被老板娘消于无形之中,余伊建对老板娘做生意的本事更是佩服了一些。
他俯身将桌子上的撒落的炒肝重新收拾掉,又用搭在肩上的抹布将桌子擦干净,这才重新去后厨老老实实地端盘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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