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兄,你看我作甚?我难道说的不对吗?”尉迟绍“啧”了一声,“也对,三皇兄你一心扑在大理寺事务上,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我跟你说啊,楚南絮那种柔柔弱弱的小白花,玩起来最得劲儿了,比那种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更让人提起兴致。”
“不过楚南絮是我的了,三皇兄别惦记。”
“她是即将成为本殿正妃之人,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三皇兄都不行。”
在众多皇兄皇弟里面,尉迟绍最喜欢他的三皇兄尉迟济了。
尉迟济知进退,主动退出皇子之争,从不觊觎那个位置。且他身后也没有母族撑腰,一辈子不会对大皇兄的太子之位构成威胁,可以称得上是他最值得深交之人。
虽然三皇兄做了王爷后,跟个拼命三郎似的与那群酒囊饭袋拼政绩,为平民百姓劳心费神,造成母后时不时拿三皇兄来鞭策他与大皇兄,但他厚脸皮不当回事,仅当三皇兄为他们皇室子嗣挣脸面就好了。
反正皇室当中,就应该有一个名声担当不是吗?他知道他自己私底下做的事不为人称道,但有三皇兄在前,就没有太多朝臣平民会多关注于他。
三皇兄的存在,对于他这种只想混吃等死的皇子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事。
只是今日的三皇兄好像有点不一样,以往他说这些混账话逗趣三皇兄时,他只会一笑置之,刚刚的他为何板个脸子不苟言笑,谁惹他了?
尉迟绍向来自诩脸皮厚如城墙拐角。
“三皇兄,你今日怎么看着不怎么开心,难道是在大理寺遇到难事了?也对,你平时也没有什么私生活,除了案子就是案子了,”尉迟绍为尉迟济斟满了白玉酒盏,“有啥事别放在心里,皇弟有个兄弟啥乐子都会玩,就是坐在男眷席另一头那位楚家四公子,回头皇弟让他带你去均顺街溜达一圈,保证一整日心情愉悦。”
尉迟济神色淡然轻抿了一口酒,“无碍,回头杀个人就好了。”
尉迟绍表示赞同,“对,没错,面对不听话的犯人,该杀杀,留着他们只会给自己添堵。”
尉迟济俊眉微挑,“怎么能随便杀人呢?罪大恶极之人才能得到死亡的刑罚。”
尉迟绍认真出主意,“那就把他变成罪大恶极之人不就行了?多简单的事儿啊!”
尉迟济仿佛受到启发一般恍然大悟,“还是皇弟会开解人,”他举起酒盏,“来,干一杯。”
玉盏触碰清脆悦耳,交织着周围淡淡的丝竹音韵,让人感到片刻的宁静与放松,这个片刻,真的只是片刻而已。
一曲终了,舞姬散尽,在场众人纷纷端正坐姿,等待着上首位的庆平帝发话。
“韶华斗丽,繁花似锦,姹紫嫣红,芬芳满园,”庆平帝执起酒盏,“牡丹花悦目怡情,花香四溢醉人,赏花看花,虽意犹未尽,但别无新意,”庆平帝看向甄皇后,“皇后,今天赏花节是你操持,依你之见,该添些什么节目为大家助助兴为好?”
甄皇后笑着颔了颔首,“泛舟掠湖太过乏味,吟诗作画,对酒当歌,亦或是抚琴对弈,皆可平添趣味,只是名家大儒就不必上场了,本宫看今日倒有许多新鲜面孔,不妨初次参加赏花宴的诸位新人,向大家展示展示才艺如何?”
庆平帝虽觉甄皇后这提议无甚新意,倒也很想看看那几位生面孔贵女会有什么令人惊艳的才艺,另外,听说楚凛新找回来的女儿今日亦是参加了宴会,他还真的蛮好奇的。
五大三粗的武将,会生出什么样的女儿,听说之前还在乡下生活了十几年,怕是粗鄙无比。
看楚凛出笑话,真不失为一件幸事。
被点名了的楚南絮,瞬间觉得口中的花生酥都不香了。
什么新面孔,甄皇后这是冲她来的吧?
与此同时,男女眷席在甄皇后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喧哗了起来。
有意气风发的少年跃跃欲试,“剑术、书法我皆在行,陛下与皇后娘娘肯赏脸,我吟诗一首也是可行的。”
也有人心生怯意,“我、我什么都做不好,就不必献丑了吧......”
还有家中长辈对小辈语重心长,“记住要展现你最好的水平,莫要给家族丢脸。”
女眷席上,楚致晴在甄皇后提出此提议后欢喜得不得了。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她的机会来了。
楚南絮,如今你万般瞩目,出起糗来,可以称得上是事倍功半。
见身边的人皆在交头接耳,第一次参加赏花宴的楚仪娟和楚金金脸色齐刷刷白了,楚致晴在心中冷笑一声,看似漫不经心道:“大姐姐先前在乡野生活,想必才艺什么的,对她来说有点难吧。”
楚仪娟和楚金金虽是庶女,但也接受过贵女该有的琴棋书画的教育,虽然不精,但瞎比划比划应付应付人,应是没有问题的,肯定比什么都不会的楚南絮强。
想着有人垫底,楚仪娟和楚金金的面色都好了些。
旁边的白氏与身侧夫人道:“我真是替我那侄女担忧呢,早知道有今日,在她刚刚回府的时候,我应该找先生教她些书画笔墨,哎,嫂嫂不让我与母亲插手侄女日常,当初应该多坚持坚持的。”
白氏这话,一语双关,一是贬低楚南絮胸无点墨,二是责备萧涓涓溺爱亲女,性格有着旁人不知的强势。
果然,楚致晴和白氏的一唱一和,引得周围之人的讨论。
“我算知道她为何要戴着面纱了,恐怕是担心一会儿太过丢人,所以先将脸面遮上。”
“楚大夫人压根儿就不应该带她来参加赏花宴,看看,要出事了吧?这下丢人丢到姥姥家去咯!”
“可不是嘛,乡下来的,乱跑什么,今日若在御前失仪,很有可能会连累楚大将军在皇上面前受到责罚,真是不懂事!”
隐隐约约的话语传到楚南絮的耳朵,她觉得这帮人实在是好笑至极。
今日宴席上的菜品也不咸呀,怎还有那么多人淡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