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北静王
?/名^书薛蟠这边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这位红楼中备受称赞王爷准备做什么,还是说纯粹是没事找事,但心中预感告诉他,皇家绝对没有简单人,这位北静王绝对有着什么目,只是自己现在没有察觉而已。?
无论如何,薛蟠都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棋子,甚至潜意识,他觉得北静王异动与他和皇帝友情一定有关联,只是又说不清道不明究竟关联在哪里,薛蟠觉得很苦恼,下意识开始回避这位王爷,每次见面时都能找出借口匆匆离开,但是这样一来,反倒是显得他太过于小气了。?
再看北静王,每每对着千奇百怪借口都能微笑以对,一副我很理解你模样,着实让薛蟠头疼,长此以往下来,别人怕是都要察觉出他们之间怪异了,一直没有发现北静王目,似乎真只是想交好罢了,薛蟠索性也不再回避,该笑时候笑,该说时候说,只当是多一个热情同事罢了。?
自从公主来了葵水,薛蟠就一直住在书房,也一直没有叫人伺候,白日见着公主依旧是那副温柔贤淑模样,薛蟠觉得自己实在是一点儿也不了解这位公主,即使两人已经有了最亲密关系,对于他拒绝侍女事情,无论是公主还是薛王氏都没有发表意见,薛蟠觉得自己似乎做了多余事情,摆出自己忠贞来,其实却是没有人在乎。?
算算时间,这时候两人大概是可以同房了,但是公主没有过来说,薛蟠也厚不下脸皮过去,就这么耽搁下来了,也幸好公主治下甚严,屋里头事情绝对没有丫头敢多说一句,要不然薛王氏知道了这件事还不急了,她可是日日夜夜盼着孙子呢。?
薛蟠一边觉得心里别扭,一边却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是该要好好谈谈了,那可是要一起过一辈子人啊,总不能一直这样耽搁下去吧,但一想到公主那张看似温顺,其实固执不已脸,薛蟠就觉得自己没有底气,心中暗叹果然娶老婆不能娶地位太高,不然夫妻俩闹别扭时候也不能大声嚷嚷出来。?
薛蟠有一下每一下喝着已经有些凉了茶水,入夜之后他房中就没有丫鬟侍女了,所以也没人给他换上,这个时候原是应该睡了,毕竟明天还要早起,但薛蟠就是了无睡意,想着家中杂事,思绪如麻。?
正想着,却听见有人推门进来,薛蟠蓦地一怔,转头一看,却正是姬栐,不由抽了抽嘴角,这个人从来就没有敲门意识,他现在可是驸马爷了,要是这时候他妹妹也在,他们恰巧在嘿咻嘿咻话,那乐子不就大了,又想到这个人每次过来就是夜深无人时候,莫不是一直派人监视着自己。?
姬栐见他皱眉,自顾自坐下来说道:“别想太多了,我来之前自然是有人查访过,确保没有第三人知道。”?
薛蟠撇了撇嘴角,心里也知道自己身边肯定有皇帝眼线,但想想皇帝对自己已经足够纵容了,也就不那么在意,只是挑眉看着他说道:“你来得可真是时候,怎么不挑我在隔壁房里时候来。”?
姬栐听他这样说,心中一阵不悦,一想到这个人与隔壁那个女人亲密关系,他就愤怒想要杀人,却只能强行抑制住自己怒气,冷冷说道:“哼,朕把妹妹嫁给你,可不是让你冷落她。”?
话一出口,姬栐就恨不得捶自己一顿,明明不想这样说,明明最不愿看见他身边站着别人,却一次次违背自己心意,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撕扯成了两半,一般叫嚣着不择手段得到他,另一半却只想安安静静看着他笑脸。?
听见他话,薛蟠微微苦笑,心中略微尴尬,毕竟那一个女子是眼前人妹妹,但冯渊不在身边,刘延又只会倾听,他能说说话也只有眼前皇帝了,薛蟠叹了口气,索性放开了说道:“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公主是很好,好到出乎我预料,甚至我把李家小姐娶过来,也绝对没有现在这样和美,只是……”?
姬栐心中一震,勉强压抑住心中质问,淡淡问道:“只是什么?”?
薛蟠叹了口气,捂着自己眼睛说道:“只是公主太在乎俗礼了一些,即使在……房中也是如此,作为夫妻,我们之间似乎少了些什么,如其说多了一个妻子,倒不如说多了一个朋友,我怎么都生不出那种感觉。”?
一口气说完,薛蟠偷偷看了眼对面人,似乎没有发怒没有,才松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想瞒你,我并不是对公主有所不满,只是,哎,人是不是都这样不知足,满足了一个梦想又会有另一个愿望。”?
“我与公主相处太过于……朴实,一字一句都在圈圈里头,甚至连你我这般交心都不能。”薛蟠有些苦恼说道,瞥了眼皇帝说道,“我和你还能打打趣儿,但是在公主面前这些事全然不能,生活总是单调了一些。”?
薛蟠唠唠叨叨说完自己想法,再看姬栐,却发现他只是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眼中深沉看不清,那丝丝复杂情愫却直直射进他心底,带出一丝莫名触觉,薛蟠不明白那是什么,只觉得似乎有些难以面对这个人。?
姬栐当然不会告诉他,现在自己是满腔喜悦,他正在为薛蟠没有爱上端惠,甚至两人之间根本没有爱情,有只是夫妻情谊,薛蟠居然还会亲口说出,他们之间还不如自己话,姬栐知道薛蟠是没有一点儿那种心思,却不由自主多想了一些,连带着看着薛蟠眼神也热切起来。?
薛蟠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燥,暗道难道是在大舅子面前抱怨他妹妹事情,自己也终于忍不住害臊了,但怎么都觉得有一丝怪异,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嘟囔着说道:“就是这样了,我可不是故意冷落你妹妹,只是要想想清楚。”?
姬栐定了定神,还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缓缓说道:“其实你也不能怪端惠,她自小生长在宫中,行为举止稍有偏差就会引来杀身之祸,故而对自己要求已经到了严苛程度,自小养成习惯实难改变,这你还是迁就一些吧,再说了,谁家夫妻不是这样,你说那种深交,在寻常人家也是看不到。”?
薛蟠愣了愣,也想到这个时代可没有男女平等这一说,再说了,妻妾那么多,哪有男人跟女人真能交心,这样一想,倒是自己要求太多了一些,不由摸了摸鼻子,看着皇帝说道:“要是我跟她能像跟像你一样就好了。”?
姬栐心中又是高兴自己在薛蟠心中比妻子还要重要,但又想到薛蟠拿自己跟家中女人比,不由有些恼怒,但见薛蟠一副苦恼样子,忍不住伸手弄乱那打理柔顺长发:“怎么,有我给你说话还不够,天底下能对着皇帝抱怨公主,也就只有你一个了。”?
说到这个,倒是薛蟠不好意思了,毕竟天底下也没有几个能厚着脸皮对大舅子抱怨妹子,又想姬栐也是真通情达理,居然没有维护妹妹,当下很是感激拍了拍他肩膀,笑着说道:“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爱护端惠,不让她受一丝一毫委屈。”?
轻飘飘一句话成功让姬栐黑了脸,暗道端惠用得着你照顾,能独自在皇宫中生活下来女人,就是把她扔到战场上,你死了她都能活得好好,又想到最近暗卫传来消息,心里头就更加不痛快了,觉得今天出来还真是找气受,好不容易挤出时间,避开那些眼睛来看看他,却尽是说端惠事情。?
薛蟠却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皱了皱眉,心里头犹豫着是不是要告诉皇帝,最后想到两人情谊,一咬牙说道:“大哥,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来到京城之后,我只见过一次北静王,甚至谈不上相识,但最近他屡屡相约,我不明白他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姬栐一怔,心中原本还惦记着暗卫上报消息,就是说北静王这些日子对着他频频示好,姬栐是十分不愿意看着薛蟠跟那个人交好,但碍于情面不能直接开口说,这时候却被薛蟠自己提了出来,不由想着在薛蟠心中,自己定是最可以信任人了,原本那些心思也淡了下去,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毁掉这份信任。?
“北静王……”姬栐沉吟下来,那些王侯公爵里边,要说让他最满意,定是非此人不可,没有八公张扬贪婪,也没有异性王爷狼子野心,从他父手中继承王位开始,一切都是本本分分,在百姓中口碑很是不错,但也正是因为他做得太好了,甚至连大臣都未出现过弹劾奏章,才真正让他忌惮,自古皇帝怕不是贪官,而是贤臣,尤其是与自己不一心贤臣。?
薛蟠点了点头,带着疑惑说道:“他似乎很喜欢荣府贾宝玉,我跟宝玉关系不错,因为他原因,曾经见过一面,之后每次相约,他也会带上宝玉……你也知道,我那表弟是个顽石,人情世故全然不懂,有时候最难处理。”?
姬栐听他说道贾宝玉,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一想到那个小屁孩没没撒娇耍赖攀着薛蟠,心中就恨不得现在就把贾家抄家灭族,幸好薛蟠话语中也没有维护意思,姬栐只是冷冷说道:“以后若是不愿意应酬,大可以不去,北静王也没什么大不了,得罪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薛蟠嘴角一抽,心想再您老人家眼中,北静王当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在咱们老百姓眼中,那就是皇族啊,咳咳,虽然驸马也算是皇亲戚,但一个新上任驸马跟那根深蒂固王爷可是没得比。?
姬栐也知道他心中所想,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放心吧,他为人谨慎,最爱名声,断然不会为了这样事情跟你过不去,闲王名号可不是白得来,再说了,在天朝,就是你杀人放火,朕也能护得住你。”?
薛蟠心中汗颜,暗道这就是封建皇权啊,幸好自己是统治者那边,要是属于被杀被防火家伙,真是想死心都有了,不过还真没想到这位皇帝还能说出这样土匪话语!薛蟠心中觉得好笑,忍不住伸手在皇帝眼前挥了一下:“皇上,你这话怎么这么想土匪头子啊,要是我当了真,真跑去杀人放火那还得了。”?
姬栐挑了挑眉,丝毫不介意自己被打趣了,笑着说道:“你会吗?”?
“怎么不会,人生难得痴狂一次,我也想试试打家劫舍,随心所欲感觉啊。”薛蟠笑着说道,挑眉看着皇帝,暗笑着我要是真那么滴,你要怎么做。?
姬栐却伸手将他头上簪子拔了下来,再次将那一头青丝弄得一团糟,笑着说道:“真要是那样,朕赏你一座山,给你做山寨,只是到时候别忘了留着二头目空位给我。”?
薛蟠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嗤笑道:“才想你怎么这么好心,原来到那时候还是要亲自看着,那跟现在有什么两样,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那可没办法,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手掌心了。”皇帝慢慢说道,喝着凉透茶水,心中暗道,真要是有那样一天,朕倒是不介意同你一起畅游天下,只是你那山寨,一辈子都别想有压寨夫人,无论你逃去哪里,朕都不会放开你。?
薛蟠当然不知道自己是真一辈子被人家抓在手心了,还嚷嚷着不公平,却不知道,现在能够娶妻生子,已经是眼前人最大忍耐了,他应该庆幸是自己没有爱上端惠长公主,不然被嫉妒吞噬人,指不定会干出什么可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