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恪愣了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他们两个’指的事哪两个。
他站在好友的角度上帮陆时凛分析,“代表……他们夫妻感情不错。”
话音刚落下,身侧便迎来一道极具压迫嗜人的视线。
他扭头,好笑的耸肩,“不怪我,是你自己要自取其辱的。所以……你还是被辛愿甩了?啧,你完了,你惨了,你坠入爱河了。”
陆时凛收回视线,没搭理他的揶揄。
周恪思量着说,“不过,之前陆尘卿不是和他那个小情人叫什么凝的爱得死去活来,把辛愿当成感情阻碍一样讨厌吗?”
“不说陆尘卿这个失忆人员了,就拿辛愿来说,以她的性子,可不像是会忘记和陆尘卿过往那些事情,又和他和平相处的,这才多久,两个月都不到,转变得太快了吧。”
陆时凛的手忽然顿住,停止了摇晃。
眸子凝聚着晦暗的光顷刻间就散了,将杯子放在桌上,起身睇他,“喝酒,把嘴堵上。来一局。”
周恪‘啧’了声,“不是你问我的吗?”
“废话太多。”
两人打台球打到十一点,周恪望着这覆着浓雾的夜色,将准备回家的陆时凛又拉去了附近的酒吧,喝到了凌晨两点才散伙。
————
辛愿是上午去的医院,还带了点水果。
她和陆尘卿的关系同样微妙,带水果看着没什么,但又添了几分疏离在里头。
陆尘卿看到她口罩下红肿的脸愣了下,蹙起眉,“怎么弄的?”
辛愿没说话,只抬头和他对视。
这一眼胜过千言万语。
还有什么不好懂的呢?
除了他妈那疯婆子,还有谁会干这种事呢?
“用冰袋敷过了吗?”
“敷过了。”
“多敷一会。”
“嗯。”
辛愿坐了没多久,戴岚就提着一个保温桶过来了,看到她冷了下脸色,又着急去询问自己儿子的情况。
确认真的没什么事之后,她才放心下来。
看向辛愿问,“你给陆时凛的三顿饭做完了?”
辛愿如实说,“只做了一顿。”
还把人吃出毛病来了。
况且,就算加上昨晚,也才两顿,三顿做完她在想什么?
脑残吗?
戴岚昨天回去又被陆成国冷落,心里有气,不管不顾的朝辛愿撒出来了,“什么意思?你是故意留着那两顿好和他待在一起吗?”
陆尘卿拧眉,“什么做饭?”
“就……她答应给陆时凛做三顿饭了。”
戴岚没好意思说出缘由,含糊不清的道。
陆尘卿脸上染上不虞的神色,声音和语气都冷了下来,带着浓浓的质问,“辛愿,你给他做饭,几个意思?”
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危险的眯起眼,脸上是晦暗的阴鸷,“昨晚的人也是他吧?你居然敢……”
说到昨晚的事,辛愿确实有点心虚。
但她真的受够戴岚这副恶心的嘴脸了。
便直接打断,“婆婆,我为什么会答应陆时凛给他做三顿饭,缘由您应该最清楚吧?动手打他的人是你,这做饭还礼的人却是我,到现在斥责的还是我,婆婆这强词夺理的本事可真是了得,我是真比不上,只好让爸帮我说上两句公道话了。”
“你,你站住!”
听到她要去找陆成国,戴岚心里一慌,出声吼道,“我那一巴掌打上他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你要是……”
辛愿冷着脸,回身看她,“我要是主动把脸凑你手上,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对吗?”
“婆婆不止会强词夺理,还会颠倒黑白。”
“既然你们这么不满意我给他做饭,我也没多想去。您厨艺好,自个做完剩下的两顿饭好了。”
说罢,她不留半分情面,转身就走。
戴岚在病房里骂骂咧咧的狂吼,“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她居然敢这样和我这个婆婆说话,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把你这小贱人的嘴撕烂!”
“妈,够了!”
陆尘卿脸色很难看,低斥一声。
辛愿给他的印象就是冷冷清清的,即便是笑,很多笑意都不达眼底,都是漂浮在表面上敷衍人的笑。
他也看过辛愿不卑不亢的回击戴岚,但都是淡淡的,语气也轻佻。
可刚刚,即便依旧是冷的,可里面还掺杂了一种情绪的爆发和怒意。
想起他刚刚不好的语气和态度,以及她连走时都没看他一眼,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般。
算不上是疼,就是有点难受。
“你……你这什么意思?你媳妇这样对我,你也这样……”
“她脸上那巴掌是您打的吧?”陆尘卿打断她的话,“所以,为什么又会打到陆时凛身上去?”
辛愿不知道他们母子在病房里清算的事。
开车去了趟公司,戴着口罩开了个会。
会议中途方静说,“明康医药研究所项目三方吃饭的日子定在了下个后天星期五的晚上七点半。”
建筑组和策划商务部的人连着加了一个多星期的班,每天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就为了要在这个项目上‘一展雄风’。
哦,不对,是大展身手。
会议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出了办公室,手机忽然叮了声。
陆时凛:剩下两顿饭什么时候来做?提前约好时间。
辛愿看到这行字,满脸的问号。
方静见状,问道,“辛总,怎么了?”
辛愿抬头看她,“没事,你先去忙吧。”
说罢,便在手机上敲字:还让我做?
陆时凛秒回:不然?
辛愿:你不把自己吃死不罢休是吗?
陆时凛:吃死吃残你负责。
辛愿:你有病?
陆时凛:实在不会,过来和秀姨学。
辛愿本就一肚子火,这会也不管礼貌不礼貌了,非常不客气的打字过去:学屁!剩下两顿饭想吃找戴岚去。
爱谁谁,她又不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