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祁宇只是以为那是令桦发错了,不小心将自己腕表里储存的颜色小视频给自己发了过来。
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是成年人,谁还没个生理需求了?
可,当视频逐渐向后播放,虽然画面十分黑暗,人脸和房间的布置几乎看不清楚,但其中几声男人的嘤咛传出,祁宇感觉有些熟悉。
“这是......”
虽然自己已经猜出来了几分,可还是不相信——
这怎么可能?
但最终,伴随着顶灯聚焦在那个睡在沙发上的男人身上,祁宇看到的——
是自己!
看不清到底是谁在对他做着什么,可这种画面下,他用脚趾也能想明白!
反胃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胃里翻江倒海的,迅速来到卫生间,他感觉都要将自己的灵魂呕出来!
这段视频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令桦手里会有?
令桦到底看了没有?
如果他看了,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如果他没看,那这种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
海水一样的问题将祁宇团团包围,身体似乎要被这股暗流带走又拉回,反复拉扯之间,逐渐陷入黑暗。
“操!”
一拳打在卫生间的镜子上,祁宇那张好看的脸碎成了一片一片,血液顺着拳头滴落在水池上,粗重的呼吸仿佛是被搁浅的鲸鱼弥留之际拼命地喘息。
“祁队?祁队您没事儿吧?”
倪尔轻轻敲了敲房门,微弱的声音将祁宇的理智逐渐拉回。
“......”
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祁宇不是一个容易上头的人,可在这件事情上,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去在意——
这踏马的,是祁宇的第一次啊!
虽然没有生理意义上的性行为,可祁宇一直都觉得自己还算是洁身自好。
在只有男性的军事基地里,他从没有任何不检点的行为,偶尔一两次在酒精作用下的翩然心动也都被理智克制住了。
可这段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儿!
咬着唇,祁宇羞愤难当,他从没有想到自己都已经坐到了这个一人之下的位置上,能够打着总统的旗号可以说是为所欲为,居然会被人给强了?
这不仅仅是对祁宇身体上的侮辱,也是权力和实力上的挑衅。
虽然心里是一万个排斥,但祁宇不得不重新将视频拿出来观看,他需要知道到底是谁干的这件事。
虽然令桦有这段视频,但现在从令桦的表现来看,应该是没看过这段视频才对。
祁宇对于令桦比较相信的,毕竟他们算是过命的交情,所以现在的问题就在于这段视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让祁宇直接去找令桦问,这种事情他干不出来——
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
那——
如果要查这段视频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拿到令桦的腕表,然后查询文件的来源路径。
对于拿到令桦的腕表,这件事情祁宇还是很有信心的。
立刻让令桦带着项祭然先回来,祁宇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倪尔还在门口。
“祁队?您没事儿吧,您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倪尔娇声细语,虽然祁宇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可此时看到他娇滴滴的样子,火气也下去了一半。
揉了揉倪尔的脑袋他,他没有说话。
一言不发回到沙发上,那段录像因为画面太黑,根本看不出到底在哪里。
如果说这段视频是最近才拍摄下的话,那最可能的就是带着项祭然去红灯区。
但红灯区的那些小混混有这个胆量?
他们不要命了?
祁宇不相信他们会这么做。
但如果再往前倒腾,他喝醉在外面睡着,还是陪着总统应酬的时候。
“......”
总统。
应酬。
不,这也不可能。
毕竟陪着总统,祁宇是场面上地位第二高的人谁又敢动这个手呢?
除非......
总统?
不可能不可能!
“祁队,您头疼?”
令桦回来的时候正看见祁宇一边揉着眉心一边摇头,倪尔担心地站在沙发旁边看着他。
跑了两步,来到祁宇跟前,令桦问道。
“没有,令桦,你把你的腕表给我。”
上司要下属的东西就是这么简单,他不需要任何弯弯绕,只需要命令。
令狐点头答应了下来,抬起手的时候惊叫一声:
“我的表呢!”
“!”
他的腕子空空,什么都没有。
“你的表呢!”
而祁宇的反应比他还要大。
项祭然慢悠悠地从门里进来,也不靠近,而是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在立柱上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
“我......我也不知道,祁队,您别着急,我马上进行定位。”
不过好就好在腕表是进行生物电识别的,如果被打开之后发现持有自己的人不是原主人,任何信息都不会显示,除非找到情报处的人才能破解。
而且腕表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够被定位,精度高达0.01毫米。
令桦说完,就联系了技术处的人进行分析,不一会儿位置发送了过来。
“祁队,位置有了,在......”
令桦本以为是回来的路上正好路过闹市区,是不是被小偷给偷走了,可没想到看到手表的定位时,居然还在训练馆的位置。
“祁队,您稍等一下,可能是我把表落在那里了,马上带回来。”
令桦一边往回赶一边嘴里碎碎念:
“不可能啊......我回来的时候明明都带了的......”
项祭然看着令桦急匆匆从自己身边走过去,一脸轻松——
手表,的确是他让闹市区的职业小偷从令桦身上偷走的。
只是偷走之后表被交到了金秘书的手中。
金秘书将这东西送过去破解时,情报处的人何等聪明,第一时间就将腕表的位置改成了虚拟定位,避免这一切暴露出来。
等令桦走了之后,项祭然才慢吞吞地朝着祁宇走过去,此时,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一脸乖巧。
“祁队,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了,您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倪尔人美声甜,很会安慰人。
祁宇点了点头,在听到项祭然的脚步之后,先问道:
“项祭然,那天我们去红灯区时,有什么奇怪的人进来吗?”
“奇怪的人?”
项祭然舔了舔嘴唇,一脸呆呆笨笨思考的模样倒是给了他缓冲的时间——
为什么祁宇会问这件事情?
难不成是他发现了?
项祭然不敢确定,如果自己主动避开那天的话题,反而会让人起疑心。
所以,他现在只能正面回答祁宇的问题。
“那天......倒是有很多年轻的小伙子进来,进进出出好几波,但是中途我出去上了卫生间,那期间有没有人进来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当时和红灯区那几个小伙子聊天的时候,他们都说祁队位高权重,不会有人敢伤害祁队,也是因为听了这个话,我才敢留下您一个人去卫生间的。”
项祭然是个何等聪明的人,他可太会给自己找退路了。
祁宇听后点了点头,对于这个说法,他也是认同的——
毕竟,当初红灯区保护势力和宙斯军团的人朋党营私的时候,是自己一单枪匹马将红灯区杀得片甲不留,当时红灯区街道中排水渠里的废水都是红色的。
“祁队长,您为什么要问那天的事情呢?”
现在,轮到项祭然来获取有用的情报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
祁宇听后,脑子里十分凌乱。
老实说,如果这事儿摊到任何不是他的人身上,祁宇都有一万种找到拍摄视频的那个人。
但现在,作为这个事件的当事人,他却束手无策。
他不敢张扬,更不敢找人帮忙,甚至都不能直截了当地问话,只能旁敲侧击。
“祁队,您......”
“倪尔,没看见祁队长正忙着呢么,你就别烦他了,这会去给祁队长弄点儿水果,泡个茶。”
倪尔还想再说两句,没想到项祭然就像是使唤佣人自己,自己大长腿一迈从窄长条的茶几上跨了过去,坐在祁宇旁边的沙发上,指挥道。
倪尔不是听他话的人,但现在祁宇在身边,他还是要维持自己小白花的形象,所以心里即便是一万个不乐意,可还是照做了。
等倪尔走了孩子后,项祭然才缓缓移动到祁宇身边,语重心长地问:
“祁队长,您是不是遇上什么问题了?刚才倪尔在,他性子软,可能帮不上您什么忙,我虽然笨,但有的是力气,您要是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和我说。”
祁宇摆摆手,完全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
项祭然的试探既小心翼翼,又蹬鼻子上脸:
“您男朋友和您吵架了?”
“要只是这样就好了......你别管我。”
“好,我......”
倪尔将水果盘放在茶几上,坐在了祁宇的另一边。
项祭然听了这话本来想到,后来琢磨过不是滋味儿——
他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