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我的鼻子:“愣着做什么,走吧,今晚我也得回去收拾几套衣物。”
“做什么?”
“放几套衣物去你那,免得到时候我也没换洗衣物。”
我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但见他已关掉办公室的灯,只好压下这份疑惑,跟着离开。
吃了饭后,韩宇程果然让司机送我回温江,我小小松了口气,忽然觉得这家伙还是挺民主的。不若以前那般鸭霸。
韩宇程给我打开车门,自己却没有上来,而是站在外头对我说:“你先回去,我过一会儿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
韩宇程没有说话,而是关上车门,吩咐老王开车小心些。
回到我的小窝,感觉自在了许多,果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尽管手上不方便,但并不影响我对自己屋子的自主权。卫生间的一应洗漱用品,换洗的衣物,各电源开关,连喝水也相当方便,想喝就喝,去别人家,什么都要问主人,问主人要,特别不方便。
洗了澡出来,才发现我的头发已有两天没洗了,腻腻的,手上又不方便,只得去外头理发店洗。只是现在都这么晚了,我一个人出去也不太安全呢,正纠结着,韩宇程的电话来了。
“恬恬,我就在你小区外头,你让保安开下门。”
我跳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你手不方便,我特地来照顾你的。你让保安放我进去吧。”
我赶紧给保安室打电话,然后赶紧收拾屋子,心想,韩宇程那家伙当真只是为了照顾不方便的我?
我的屋子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平时都打理得很干净,只是比起韩家那阔大能睡五个人的大床,我这1米五的小床可就不够瞧了。
忽然想到一个严重问题,都这么晚了,他还跑到我这儿来,估计是撵不走了,那今晚他睡哪?我这两室一厅,也就只有一张床呀?
正纠结着,敲门声响了,我开了门,是韩宇程。他仍是白天那套衣服,但手上却拎了几个包。
“这是什么?”我指着他的大手提袋。
他扬了扬手提袋,“我平时换洗的衣物。你帮我放一下,算了,我自己来。”他熟门熟路地进入我的房间,打开衣柜,把他的衣物一件件地放进去。
我站在门口,吃吃地问:“你自己的地方不住,居然跑到我这儿来住。”
“没办法,妇唱夫随嘛。”他走过来,抱着我的后脑久,吻了我的双唇,“今晚要我独守空闺,估计会睡不着觉。所以只好委屈住你这儿了。”
我翻翻白眼:“我家没有多余的床,今晚只有委屈你睡沙发了。”他那么高大,睡沙发估计也不会好受。
“那不是床吗?”他指了指我卧室里的床。
“窄了,睡两个人会比较紧。”
“窄点好,免得就像昨晚那样,还满床找你。”他意有所指。
我脸微微一红,想着昨晚他就爱往我身上蹭,要么把我搂得死紧,要么像八爪鱼一样把我揽在怀中,这么多年我一个人睡习惯了,还真不习惯他这样的睡法,一整晚都在躲他的狼爪和熊抱。
他又吻了我:“就这么决定了,我先去洗澡,乖乖在床上等我。”
我拉着他说:“我头发有些腻,又不方便自己洗头,你陪我出去洗头好不好?”
他看了我的头发,撩了撩:“还很干净嘛。”
“唉呀,我觉得挺腻的,陪我去洗嘛。”我两根手指头,分别揪着他腰侧的衣服。
他愣了下,忽然说:“你撒娇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又搂着我,霸道浓烈的吻压了下来。这回不再是以往那样蜻蜓点水般的吻,而是霸道热烈,不停地翻撑掠夺,我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双腿几乎要软掉,而他搂得更紧了,吻得也更深了。
我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大热天的,两具火热的身子抱在一起,简直要老命,很快我就全身冒汗,腻得难受。发现他不得不推开他,低叫:“看你猴急的鬼样子,大色鬼,去洗澡啦,一身臭死了。”
他放开后,喘着粗气,说:“我马上去洗澡,等我。”
等他洗了澡出来,我都不想动了,本来昨晚就没睡好,今天白日因为忙着对付姚晓容,也没有午睡实在够累,勉强找了件睡衣套在身上,就拥着被子睡去。
但韩宇程却说我的手掌需要换药了,我觉得已不大痛了,就不想上药。他就下床去,拿了药来,给我换药。
我被他弄醒了,睁开眼,说:“药效挺不错的,才一天工夫,已经结疤了。”昨天看起来可恐怖了,血淋淋的。今天不但消了肿,还结了疤。
韩宇程一边用消毒液给我洗手,一边说:“那是,丽阳的跌打损伤可是相当出名的。如今好多出车祸的人都往丽阳跑。一来方便快捷,二来效果奇好,三来价格公道。”
“难怪你每次都往丽阳跑。”甚至那儿的医生对韩宇程态度可好了,居然董事长董事长地叫。
他抬头,很是无奈,“恬恬,你都把我给睡了,就不能多了解我一下吗?”
我不依了,什么叫我把他睡了,明明就是他睡了我好不好?
……
清晨我醒来,韩宇程已经不在了,我翻了个身,看到重新包扎好的手掌,心头还是颇为甜蜜的。以前与赵东阳在一起时,他对我也很好,可似乎没有韩宇程带给我的那份悸动。大概是越高冷的人做起温柔的动作来,越不能让人抗拒吧。
说起赵东阳,以往想起他来,心头还隐隐作痛,但这回却奇异地没有再有心痛的感觉。或许是我的承受能力又增强了,抑或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吧。
今天是周六,例行做瑜伽的日子,去了瑜伽馆,拉了一上午的筋骨,只觉通身舒泰,全身有劲,神采奕奕。快到中午时,韩宇程打电话来,说他又要去出差,为期三天,电话里语气很是愧疚。
我问:“什么时候走?”
“今天下午就走。你来我公司好吗?”
“我去你公司做什么?”
“我想再见你一面。”
我取笑他:“你发哪门子神经呀,你去出差就出差呗,早点回来就是了。又不是三年五年不回来。”
“可是这几天我就不能再陪你了。”一副怕我生气的小心样。
我翻翻白眼,说:“姑奶奶虽脾气大,却也没有得公主病。你不来烦我更好,我还自由自在些。你尽管去吧,早点回来就是了。”
又杂七杂八地说了一堆毫无营养的话才挂了电话,最后我又笑了起来。都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居然还兴煲电话粥,要是让人看到还不笑话死。韩宇程也是,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也干得出这样的事来,实在是幼稚。
去了发货车间转了一圈,网店被姚晓容攻击后,还是有些许影响的,转化率下降三分之一。好在,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转化率又有所上升。听晓莉说,姚晓容被我揭穿了阴暗的一面后,居然恼羞成怒,想破罐子摔碗,要与我死磕的架势。幸好被别的同学劝下来了。
晓莉还把群里的聊天记录截给我看,全是姚晓容对我的攻击,说得格外难听。
“我就是看你夏恬恬不顺眼,怎么着?我就要整你,你来咬我呀?长得一副勾魂样,四处勾引男人,你这么些年能挣那么多,不过是靠男人得来的。有什么好显摆的?”
“哈,真是搞笑,你现在他妈的穿金戴银,不也靠的是男人?”
“我靠的是我老公,是合法的。怎么着?不服气吗?”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难道我家恬恬靠自己还有错了?”
“究竟靠自己还是靠了别的手段,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王若梅崔晓莉,你们两个到底收了夏恬恬多少好处,处处帮她洗白了。我告诉你,就算你拿一桶浆糊都洗不白的。哈哈!”
晓利和若梅在群里就与姚晓容对上,双方唇枪舌剑,谁也不服谁。但总得来说,姚晓容占上风。因为人不要脸起来,确实是天下无敌。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并且晓莉若梅都还要上班,不可能一直在群里与她打嘴仗,姚晓容现在没有工作,就可以一天到晚在群里大放厥词。我并没有上线,她就可以借口我心虚了,不敢上线与她对质。倒是把群里一直潜水的同学给引了出来,这女人就像找到了知已,在群里大倒我的所谓黑历史。
我实在忍无可忍,把这些聊天记录全部截图,然后报警,并告到法院,告姚晓容毁谤侮辱我,对我造成了精神伤害,要求立即停止伤害,并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我就不信了,靠法律我还治不了你。我有的是时间与你打官司。并且,我有钱请律师。我就不信你一个靠男人吃饭的女人,还有本事请律师。
我把律师涵拍甩到群里:“姚晓容,本人不想与你泼妇骂街,咱们法庭上见吧。你在QQ群里的所有聊天记录,我已经截图,上传给律师了。有什么恩有什么怨,咱们法庭上解决。”
群里就炸开了锅,姚晓容态度强硬:“好呀,法庭见就法庭见,别以为我怕你。”
我请了律师来打这场官司,并且在律师的建议下,向法院递交了一切证据,全权由律师来负责。法院已接到诉状,已通知我们下周四开庭。
我也把这份诉状发给了姚晓容,请她周三前去法院答辩。我还好心提醒她,在去法院前,务必要把我私生活不检、靠男人养、骗男人钱的证据找好。
姚晓容没有回我,但她的QQ头象却是亮着的。
我冷笑,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贱人。
晓莉知道后,拍手称快,说我早该这样收拾她了。
我表面上不在乎,但内心也并不轻松,毕竟我还是第一次与人打官司,打赢肯定能打赢,但至于赔偿,就不抱希望了。国内的精神赔偿历来都是不高的,大不了就是让她赔礼道歉。如果道歉能管用的话,那还要警察干嘛?
所以我已经决定好打一场持久战的准备了。
如果法院判决赔偿不高的话,我就继续告她,让她来尝尝心惊胆寒的滋味。
周一晚上,若梅有气无力地对我说她在公司里被上司穿小鞋了。
我说好端端的怎会被穿小鞋?并问她究竟哪里得罪了上司?
若梅咬牙切齿地说:“没有呀,我根本想不起来。奶奶的,他就给我穿小鞋,我今天可被他整惨了,却还莫名其妙。”
第二日,若梅气急败坏地对我说:“今天那王八蛋把我叫进办公室,说确实有人给他打招呼,要好好关照我。想要我日子好过,就让我眼睛放亮些。果然是有人在整我,你说气不气人。”
我有了不好的预感,赶紧问她:“是关于我的?”
“是。”若梅沉重地点头,说,“他说了,给我两条路走,第一条是辞职走人。第二条是明天出庭,给姚晓容作证。不但可以保住工作,还可以私下给我一笔钱。要我回来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再给他回电话。”她气急败坏地捶了沙发,“这个姚晓容,她都从公司辞职了,她哪来的管道,让公司高层还听她吩咐行事?肯定有猫腻。”
我也不解,但很快就想到那日在远方集团碰到张经理和杨晓晨夫妇,显然他们关系应该还是不错的。张经理是远方的采购部经理,立展是远方的分公司,那这个张经理,应该也可以对立展的人事问题进行干预。
“你太高估她了。你忘了,她与杨晓晨关系可不一般。”
若梅面露迷茫:“你是说杨晓晨也参与进来了?这怎么可能?你又没得罪杨晓晨。她怎么可能会针对你?”
我冷笑:“你也太低估杨晓晨了。她与立展总公司的张经理,关系应该不错的。估计是走了张经理的门路,由张经理出面向你们公司高层施压。对了,对方给你多少钱呀?”
若梅不屑地说:“五万。”比了个五的数目,一脸鄙夷,“想拿五万来逼我作伪证,他也太小瞧我了。”义正严词地鄙夷过后,又问我,“恬恬,我可是深明大义,没有被金钱收买哦。”
“嗯,乖,不愧是我的好朋友。”我拍了她的肩膀,说,“幸好你没有被他收买,不然,你可就惨了。”
若梅并不是不爱钱,主要是她对姚晓容的恨意和我一样,升级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哪可能为了这区区五万就出卖我?若梅也亲自说了,要是再多给她一万,就有可能倒戈相向。可惜对方连一万都不肯多出。
我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恨恨捶了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