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台上下来后,白慕楠一言不发的回到后台,她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低落,连付雯茜有意的嘲讽都没听到,失魂落魄的走在组合最后面,连桃桃过来找她都没察觉。
“不管怎么说今天也算圆满结束了,虽然让有些人抢尽了风头,可那又怎样呢,在这场演唱会上去抢前辈的风头,以后谁还敢合作?”
付雯茜见白慕楠不搭理自己,一股无名的怒火腾升起来,原本这场演唱会应该让白慕楠出丑到无地自容从此一蹶不振的,谁知道她居然出尽风头,自己则连展现的机会都没有。
其他人当然更生气,尤其是高芝,觉得白慕楠就是故意不给组合面子,想一个人独美,在一旁冷言冷语的说:“就是,真以为自己是盘菜啊,也不看看现场观众都是为谁来的,出风头有什么用,也得有人买账啊。”
“我倒觉得这次舞台上突然出现水很奇怪,我们都没有穿防滑鞋,导致不敢轻易跳舞,怕是有人预谋吧?”李繁繁有意提起舞台上的事,他们其实很清楚,舞台效果不是白慕楠能改变的,肯定是别的地方出了问题,一想也知道是在故意针对他们。
可对方是公司前辈,在乐坛有一定地位,公司也力捧,哪里敢得罪,自然只能把矛头指向白慕楠了,宋雅箐冷笑道:“还能是谁,没看到谁那么多某人还能唱跳自如,你们信她业务能力有这么强?”
“这种害群之马早晚会害死自己,我们且看着吧。”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全部都是针对白慕楠,可这会儿白慕楠实在无心跟他们争辩,连一句反驳都懒得开口说,让他们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无处施展,实在憋屈,只能愤愤离开。
“楠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跳舞的时候受伤了?要不我们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再去卸妆吧。”桃桃关切的询问,白慕楠的脸色实在不太好,和舞台上的她判若两人。
白慕楠微微摇头,无力的说:“别管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
“我说了别管我!”
她突然发火,吓了桃桃一跳,心里非常委屈,也就不再说什么,默默离开了。
后台这一小块地方很快就只剩下白慕楠一人,她靠着墙壁上的身体慢慢滑下来,跌坐在了地上,一滴泪水瞬间眼角滑落,前台方格的声音非常有感染力,万般情绪突然涌上心头。
就在刚刚,因为突发事件她不得不选择一人独舞,可看到眼前的星光无限,她下意识的跳了一支尘封许久的舞,那只舞名叫《飞鹤》,是她的双胞胎姐姐白玫所编。
记得当时白玫编这支舞的时候才十五岁,因这支舞,她一举拿下金舞奖第一名,也因此一战成名。
而那时的白慕楠还不叫白慕楠这个艺名,她叫白薇,整日喜欢跟在姐姐屁股后面,乐呵呵的享受姐姐的宠爱和宽容,大家都让她多学学自己的姐姐,看看人家都拿第一名了,同样也是跳舞,她倒好,连全校前三都进不去,学校的舞蹈表演每次都排在后面。
父母恨铁不成钢,经常拿他们做比较,可白薇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完全不当一回事,还说什么家里有一个耀眼的就行,总得有衬托吧,不然怎么显得自己姐姐厉害呢?
这话让人无言以对,渐渐的父母也懒得再说,平日里明显偏心白玫一些,但白玫却对自己的妹妹格外宠溺,凡事都先考虑她,因为白薇日子过的也算不错,除了会被身边人反复当做反面教材做比较外,她觉得这样下去也挺好。
可没想到就在五年前,白玫和白薇一同参加全国舞蹈大赛时,一场车祸突然改变了一个家庭,在那场车祸中,白玫为了救白薇抢救无效不幸身亡,父母把白玫的死都归结到了白薇头上,对她非打即骂,无端的发泄怒火。
“怎么死的不是你?”
这是白薇母亲常说的一句话,只要情绪不稳就朝着白薇怒吼,她的父亲也在那两年酗酒成性打牌成瘾,欠下巨债无力偿还,害得一家人不停的搬家四处躲债,最后白薇的母亲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两个人离婚,把白薇丢给了父亲。
后来为了还债,白薇不得不想尽办法赚钱,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参加了选秀,以优异的成绩成团出道,被于韶看好亲自带她,也才有了现在的白慕楠。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姐姐白玫根本不想走父母给她安排的路,什么舞蹈家、舞蹈名师,一直参加各种比赛,她想进入娱乐圈,想看到星光。
因此就在刚刚的舞台上,白慕楠一眼望去,星光无限,自己跳的舞又是白玫自创的《飞鹤》,那一瞬她感觉自己仿佛和白玫融为一体,她代替她的眼,看一看白玫最渴望而又未曾触碰到的星光。
上一场演出即将结束,后台又涌入许多人,七嘴八舌的在议论着什么,白慕楠不想听,直觉得吵,便起身,漫无目的的离开了。
她一走,有工作人员冷不防的说:“只是跳了一支舞,就好像被掏空了似的,为了这场演出费了不少心思吧,连同组合都算计,确实够狠毒的。”
“在这个圈子可没有小白兔,哪个上位成功的人背后没有算计?不伤人只是自己独美都算好的了。”
“舞都跳完了,她伤心个什么劲呢?这会儿不应该和公司邀功吗?”
“做戏要做全套,不然谁心疼?你吗?”
“你们在说什么?”
方格从台上下来,正好听到他们在七嘴八舌的议论什么,便笑着问了句,工作人员同时闭嘴,笑着摇头,“没什么,在说一会儿琦姐的舞怕是要炸翻全场。”
工作人员可不好嚼舌根被人听了去,就转移话题,方格听了后已经了然,笑着说:“那是当然的,她的演唱会谁也别想抢走风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句话总感觉意有所指,但又不好细细追究,只能当做什么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