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额头?你还亲过我额头?什……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不对!她眼下该关心的不是这个事吧?
她气鼓鼓地抬头看他,在他脸上,捕捉到一抹不甚明显的红晕。
原来这家伙也会脸红。
“真要我说?”越祈神色古怪地睇了她一眼,“去年春节,在碧柳山庄,你泡温泉时睡着了,我抱你回房,然后……”
轰——
罗伊人的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
“所以,你想否认也不行了。”
看到她的反应,越祈十分愉悦地又补充了一句。
得亏寒假一结束,他就回学校了,不然,天天只能看却不能吃,太挑战人意志了。
不过,眼下既然挑明了,他不想再干看着忍了。双臂一紧,将她圈在怀里,低头,准确无误地攫住了她的唇。宵想太久了,总算品尝到了。
“唔……”
罗伊人的脑袋一时间陷入休克,呆呆愣愣地任他搂在怀里吃尽豆腐,等回过神来时,早被他一通猛吮轻咬了。
“够……够了……别……别啃了……”这可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的初吻呀!上辈子和李建谈恋爱的那一年,都没被这样子吻过。
“……你的意思是,嫌我技术不好?”越祈囫囵问道,嘴上的动作倒是轻了几分,气氛该死的好。
“不……不是……”她要晕了,老天,索性让她晕了吧。
越祈见她闭着眼、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唇角逸出一串低笑。
“越祈!”罗伊人羞得不能自己,拉住他的手,不肯让他再近一步。就算两人从此刻开始确定了情侣关系,这样的发展也实在是太快了。
越祈适时停住了对她的逗弄,事实上,再逗下去,忍不住的是他自己了。
双手撤离她的衣里,哑声轻笑:“经验证,已熟透,可以采摘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轻挑了?”她一等他收回手,羞恼地冲着他胸膛捶了捶。
他不仅不气,反而愉悦低笑,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柔夷小掌包裹在自己的大掌里,顺势一拉,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低头往她额上一亲:“那,这下子你总不能否认了吧?”
罗伊人好气又好笑,却又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出能反驳他的话。莫非,在她的潜意识里,也已认定越祈是她这辈子的良人了吗?
“不热吗?把外套脱了吧。”
听越祈这么说,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热出了一身汗。许是房间里烧着壁炉,又许是心境的关系,被他紧紧抱着,身体不发热才怪。
红着脸,脱去轻便却保暖的羽绒衣,这还是“伊绣”的今冬新款,法国的繁闹街头都还看不到这么时新的羽绒服款式。刚把衣服挂上衣架,人便被他拉到壁炉边坐了下来。
他擦着还没全干但在室内燥热的空气环境里已不再滴水的头发,显然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一边偏头看着她,状似随意地问:“你刚说,想认识古堡的主人?”
“诶?”她刚刚有这么说吗?她好像只是问他,怎么会认识古堡主人的吧?
“你认识他做什么?以身相许吗?”越祈挨着她在另一把圈椅坐下,修长的腿,紧贴着她的,害她又忍不住脸红心跳了。
“什么呀!”罗伊人嗔脑地瞪他一眼,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却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出奇的一本正经,不禁有些傻眼。
越祈审视地盯着她看了几秒,忽而绽出一抹笑,不同以往的勾唇浅笑,也不是兴致来时的爽朗大笑,而是无声的灿笑。
一时间,罗伊人看呆了眼。一直知道他有两颗梨涡,但很少能同时得见,却不想,灿笑起来的他,竟然能将两颗梨涡发挥到如此极致,迷得她心跳骤然加速,“嘭嘭嘭”地好似要冲破胸膛。
她下意识地抬手捧住了心。
“哈哈哈……”
越祈被她的反应逗乐了,捧着她的脸颊一阵大笑。
罗伊人赫然回神,闹了个大脸红。暗骂自己花痴啊,灵魂年龄都超三十了,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能不能镇定一点、冷静一点、矜持一点!
“咳,你尽管以身相许,我不拦你。”
“别闹了。”她没好气地挥开他的手。
“真不想以身相许吗?像我这么洁身自好的有志青年,可不多见哦,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赶紧把握机会……”越祈承认自己逗上瘾了,不想停怎么破?
“……咦?你这话什么意思?”罗伊人疑惑地抬头。
越祈轻柔地抹去她鼻尖上细密的汗珠,其实更想用舔的,但知道今天的进展,对她来说已是极限,饭要一口一口吃,追妻之路也要一步一步来,都熬了这么久了,不急于一时。但他必须得让她知道,谁是她男人、未来的老公,不能再这么迷迷糊糊下去。
“你不是喜欢这古堡吗?我把它买下来了。”
“……也就是说,其实你就是古堡的主人?”
“嗯哼。”
“……”她突然感到心塞。
这家伙到底有多少身家?真的只是她表面知道的那些吗?可仅凭枫林酒庄、皇林饭店、养生膳馆、以及规划中的皇林休闲度假村,真能买下这样一座中世纪的古堡吗?
“我抓住了几次股市动荡的机遇。”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越祈主动为她解惑:“虽然有点投机倒把,不过的确赚到了不少。”
“还有什么疑问吗?”他轻笑着戳戳她鼓起的两颊。
她忽而想到:“那你刚才那么生气做什么?就算我想认识古堡的主人,那不就是你吗?”居然朝她甩脸子发脾气,还……还强吻她。一想到这个事,她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真是要命!
“咳……那不是逗你嘛……”他清清嗓子,神情有些不自然。
罗伊人心头一亮:“该不会是吃醋吧?”
“谁吃醋了?”越祈立马抬高嗓音:“我犯得着吃自己的醋?”
“嗓门大,说明心虚。”罗伊人昂起下巴,略带得意地睨着他说。
越祈磨牙霍霍,被她戳中真相的确有些丢脸,可不容否认,此刻眼波流转、顾盼生姿的她,该死的诱人。
“唔……”
他毫不客气地再度占领她的唇。
这一次,他告诫自己:慢慢来,不要性急,定要让她爱上缠绵的滋味,从此,心里眼里只有他,再容不下其他男人……
……
感情这东西往往就是这样,一旦捅破了维系的那层纸,哪怕之前还朦朦胧胧、迷迷糊糊的,这会儿也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了。
更何况,两个人身体里住着的,又都是重生一次后的成年人灵魂,对于情爱,又多了几分同龄人尚不能体会的理智和把握。要么不尝试,一旦尝试,那就是一辈子。
特别是罗伊人,原以为经历过前世那场欺骗性质的恋爱后,对感情一事多少会退避三舍,可对象是越祈,一刹那的意外之后,竟是满满的心安。
就好像,她和他,走到一起、并肩执手,是理所当然、再自然不过的事。
除了他,她委实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让她毫不设防地亲近、亲昵,继而同床共枕、携手走完这一世人生……
不得不说,过去几年间,越祈选择采取润物细无声般潜移默化的渗透是相当成功的。
彼此间的关系一旦挑明,相处起来就更融洽了。
结束普罗旺斯两天的游程,四人踏上回里昂的归途。
仍旧是赵廷煌、赵廷炎两兄弟轮换开车,罗伊人和越祈坐在后排。
一上车,越祈就握住了她的手,十指交叉,挨着他的大腿贴放。
罗伊人挣了挣,没挣出来,偷觑了他一眼,这家伙,胆儿够肥啊,竟敢公然在舅舅们的眼皮子底下和她手拉手。
另一个当事人,则旁若无人地欣赏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景致,心情出奇的好。
想他上辈子拿到古堡主权,已是十年后的事了,为此导致皇林易主,最后还付出生命的代价。这辈子换了个身份,倒是轻而易举地拿到了德-卡迪拉克家族的古堡。
怪只怪,那人一心维护的孙子太不成器,自己不过就设了个局,就让德-卡迪拉克家那个不成器的继承人入了套,败光丰殷的家产不说,连家族传承的古堡都毫不犹豫地拿出来卖了。
呵……要是那人还活着,想必会气得从水晶棺里跳出来吧?
指腹摩挲着细腻的肌肤,越祈的思绪兜回眼前。
转头看向身旁的小人儿,正垂着头,随着车身的晃动,一点一点地打着盹,眼看着就要撞上那侧的车门,他顺势一扯,将她拉到了怀里,馨香的发丝,拂过鼻尖,痒得他心头发软。
赵廷煌不经意间从后视镜看到后排两人的互动,不,应该说,是越祈一个人的动作和不加掩饰的宠溺眼神,至于外甥女,早就在轻微颠簸的行驶途中,酣甜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