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清彻底黏上了白稚儿。
“妹妹,妹妹”他一直喊着,叫的小家伙脑瓜嗡嗡的。
白稚儿坐在屋内的软塌上吃红枣。
她小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
“五哥哥,你能不能歇一会吖,嗓子不冒烟吗,喝点水叭!”
白风清笑嘻嘻地捧上一盘花生。
“方才听门房的说,那丽香自己收拾行囊,灰溜溜地走了,可真解气!”
“虽说没能恶整到二姨娘,但丽香一直仗着她得宠,在府邸里为非作歹,好几次都不把我娘放在眼里。”
“你一来,她们就知道害怕了,弄走一个,娘肯定高兴,我也高兴了!”
“来,妹妹,”他剥壳后,把花生仁都放在小家伙的手心里:“哥哥剥,你吃。”
白稚儿小手抓着花生仁,却不急着吃。
她声音软糯道:“五哥哥,窝整治丽香,是为了三婶婶。”
“可是,这不代表,你没有错。你扔大老鼠,还扔虫虫,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吖,那些东西好脏!”
何况,那个婢女的指尖上,缭绕着旁人无法看见的淡淡血雾。
若是没有杀过人,便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白风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我让下人抓的,自己没碰。”
白稚儿吃了花生,小牙齿咬的清脆带响。
“五哥哥,你这样做不对,还会连累三婶婶。”
“时间久了,三三叔那个笨蛋的花心性格,肯定会觉得是你胡闹!”
白风清重重点头:“现在爹就经常骂我不懂事。”
就在这时,三世子白耀羽快步走了进来,面色阴沉,眼底聚着怒火。
四世子白道彦跟在他身后,相比之下,他的神情更为平静。
手腕上的那串貔貅,耀眼夺目。
白耀羽看见妹妹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稚儿,你别担心,我娘她没事,郎中看过了,说是老毛病,开了点药调理。”
白稚儿干净粉嫩的小脸上,浸染着乖巧。
“三哥哥,以后每天晌午过后,给三婶婶喝一碗黄连熬的汤,头风虽不能被彻底根治,但也不会再犯啦。”
白耀羽和白道彦都是一震。
妹妹怎么知道母亲是头风症?
五世子白风清惊了:“黄连汤?那得多苦!”
白稚儿嗑起瓜子,小脚晃着:“再苦,也比不过三婶婶心苦吖,那么老大一个不省心的相公,还有几个不听话的崽。”
她小手一摊,花瓣似的嘴唇上还黏着一片瓜子皮。
“头疼有药医,心苦无人治,窝光是想想都要头痛辽。”
白耀羽咬牙:“说到底,还是怪我爹,总是在外面花天酒地,妾侍成群。”
“三个王爷里,唯有他如此!大伯和小叔,皆是洁身自好的人!就连皇伯也只钟情二伯母一人。”
他情绪激动,语气带着余怒。
四世子白道彦跟众人解释:“方才三哥又为了娘的事,跟爹吵架了。”
康王的三个儿子,皆沉沉地叹了口气。
白稚儿眨了眨大眼睛,学着哥哥们的样子,也呼了口气。
将嘴唇上黏着的瓜子皮吹落。
兄弟三人见状,都不由得笑了出来。
方才苦恼的阴霾,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