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眺望天边的晚霞,又仰头看刚才鸟儿栖息的大树。
现那里正传来阵阵叫声,像是在欢呼,又像是在哀叫。
谁知道呢,没人听得懂它的声音是欢愉还是痛苦。
时宴站了会儿,迈步走去开满郁金香的花田,把长刀放在小桌上。
别墅里边。
夏思远靠在门边,看爬上树的女孩。“她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跳上去?”
顾凛城望着身手利落的人,没说话。
顾蕴初从厨房出来,看他们讨论的人。“她是要去掏鸟窝吗?我还以为这种事情,只有我们城里人喜欢做。”
夏思远听了诧异。“树上有鸟窝?”
“嗯。上个月鸟妈妈刚做好的。”
“不行,这鸟窝是你的!”
夏思远说完就抓小偷一样大步过去。
顾蕴初一脑袋问号,但见他去找未来大嫂麻烦,立即推她哥。“你快去,别让夏思远吓着她了。”
顾凛城垂帘看她。
感觉小心思一下被哥哥看得一清二楚的顾蕴初,咧嘴讪笑。
顾凛城犹豫下,还是过去。
时宴小心翼翼的爬上树,一把抓住想来啄她的大鸟。
大鸟的脚不知怎么弄得,有点肿。
现它被抓住,扑棱的发出阵阵凄婉叫声。
时宴看拼命飞回来的大鸟,又看鸟窝里的几颗蛋,伸手拂过它受伤的腿。
大鸟渐渐不折腾了。
它安静下来,偏着头看抓住自己的人。
时宴松开手,看它在树枝上跳来跳去,冲自己喳喳叫,便准备下去。
“喂,不准动那鸟窝!”
夏思远站在树下,叉着腰,俊美的脸一幅小家子气的讲:“这是初初的,你快下来。”
时宴坐在树上,单手支着脑袋,居高临下看他。“你喜欢她,为什么不告诉她?”
夏思远:……
这骗子真该死!
“趁着还活着,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你知道个屁!我才不喜欢她,你快给老子下来!”
“不下。”
“你!你给我等着!”
夏思远气得,捡石头砸她。
时宴以前也被石头砸过,但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对,就是她几岁玩剩下的。
她躲过夏思远扔来的石头,冲他吹口哨。“夏少爷,你可真厉害。”
这声口哨吹得,真比外边的混混还响。
夏思远气得涨红脸,抓起把石头朝她砸去。“我还有更厉害的!”
时宴脸色未变,单手撑着树杆,安全躲过无数石子,就看到鸟窝被夏三岁打了下去。
M的!
时宴俯下身伸手去捞,没捞着。
夏思远看到鸟窝,也手忙脚乱想去接,同样没接着。
这下糟了。
在他们两人心里一沉,感觉不妙的时候,鸟窝忽然停止降落,接着慢慢升高。
时宴翻身跳下树,看走来的顾凛城。
顾凛城指尖轻弹,让鸟窝回到原来的位置便讲:“夏思远,这里不是幼儿园,要玩出去玩。”
感觉丢脸丢到姥姥家的夏思远,心里对时宴的偏见又加深了两分。
他觉得这个城外来的女孩,肯定是会某种邪术,才把顾家两兄妹迷得服服帖帖的。
时宴看立即跳进鸟窝的大鸟,又看极冷极帅的顾凛城。“谢了。”
顾凛城漠不在意,看了她两眼,便什么没说的走。
时宴瞧他冷漠的背影,好奇。“外界为什么会传说他无情到见死不救?”
夏思远睁着美眸瞪她。“这我哪知道!”
说完怒气冲冲的走了。
时宴耸肩,拿了桌上的长刀,进去屋里。
对比昨天中午刺激的午饭,这次的晚餐有些过于平淡。
顾凛城吃完饭就上楼处理公务去了。
夏思远窝窝囊囊的,在走与不走之间徘徊。
顾蕴初没理他,拉着时宴看电视,跟她讲解城里的状况。
坐在旁边竖起耳朵听的夏思远,看不惯她跟时宴那么要好,就问:“初初,你知道你哥要结婚的事了吗?”
果然,这件事成功引开她的注意。
顾蕴初转头看他。“这不是谣言吗?”
夏思远讲:“别人说的可能是谣言,但我说的,就一定是真的。”
顾蕴初忽然就搭拉下脸。
时宴见她不开心,就问:“为什么他说就一定是真的?”
顾蕴初双手撑着脑袋,有气无力。“因为他爸是夏国维。”
“我还是有点身份优势的。”夏思远得瑟的讲:“上边已经确定,跟你哥联姻的人,就是夏城的第一美人,云家千金。”
时宴看得意洋洋的夏思远和难过的顾蕴初,想这少爷的单恋也不是没有道理。
刚还想让自己尽快溶入这座城市的朋友,忽然沮丧失落。
时宴犹豫的问:“你是不想你哥结婚吗?”
顾蕴初摇头。“我当然想我哥结婚了,可我不喜欢他要结婚的对象。”
“你哥……喜欢就好。”
顾凛城会有喜欢的人?
他那样的人,注定与死亡相伴,怎么会喜欢上人?
时宴想到那个半蹲身边,冲自己伸出手的男人,有瞬间的怔然。
“呸,我哥才不喜欢她!”顾蕴初恶恨恨讲:“那个落井下石的女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喜欢!”
夏思远提醒她。“你哥以前确实喜欢她。”
“那是以前。”
“你不同意也没用,反正这事你哥昨天已经答应了,过两天就会正式出通知。”
“为什么这么快?!”
“不然还跟你哥谈两年恋爱吗?”
他总共只有两年可活了。
夏思远说完,想抽自己的嘴。
顾蕴初果然炸起来,追着他打。
时宴看满屋子跑的两人,继续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