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久留声音干涩的问:“那是何毒?”
“那种毒,叫遮阳。”三长老语气沧桑的说:“魔主和宗主用了十年的时间才将那个势力捣毁,将遮阳这种禁药销毁。”
沈久留心里咯噔一跳,脸色也白了下来。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小娴怕是真中了遮阳之毒了。
“……遮阳有解药吗?”沈久留心中焦躁,语气也略微急切。
好在三长老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只当少宗主是好奇了:“没有,若有解药,也不会被列为禁药了。”
沈久留只觉得心中绞痛,他哑声问道:“那些人再寻找什么?”
三长老也没有隐瞒他,毕竟这段秘闻在宗门藏书阁里也能找到:“听说是神器。”
说到神器,三长老又忍不住絮叨道:“一千六百年前,那些人又卷土重来,这次倒没用什么毒,只是听说神器在容家出现,那些人便蜂拥而至,将显赫一时的修仙世家杀得一干二净。”
三长老有些唏嘘:“后来容家倒是逃出去了一人,还是容家的嫡系。容家那孩子也是个能忍的,修炼了六百年后,一举将那些势力全部铲除,凡间血流成河,很多道统直接灭绝了。”
沈久留一怔,隐隐觉得这个故事有些耳熟:“……三长老,容家逃出来那人难道是息心尊主?”
息心尊主的事迹在圣山不是什么秘密,一千年前,她入魔后在凡间杀得天降血雨三天三夜,还以一己之力将前来除魔的正道尽数诛灭,更让人惊恐的是,她扛住了狴犴魔狱的压力。
当时直接就惊动了魔主季书,被季书带到无心崖,之后季书羽化,她才继任魔主之位。
三长老摸摸胡子,说:“正是息心尊主。”
他深深看了眼沈久留,说:“少宗主,当年那个势力卷土重来又被息心尊主杀个干净,所以遮阳的出现可能并非从那个势力流传出的,有可能是当年跟着宗主和魔主一起行动的人。”
以他的洞察力自然不可能真以为少宗主只是随口问问,毕竟‘忽然再也触碰不了阳光’这句话的指向性太明显了,在少宗主不知道旧事的前提下,能问出这种问题,便说明少宗主见过同等症状的人。
三长老脑中第一反应便是遮阳,若遮阳真的再次出现,不管是那个势力重新出现还是无心崖或昊天仙宗内部出现问题,都不是小事。
在狴犴魔狱消失、禁令解除,整个天下陷入魔修盛宴的时机,任何小细节都可能酝酿惊天大祸。
“我明白了,我不会冲动行事的。”沈久留说道。
知道了些许秘闻,沈久留的心情更加沉重。
遮阳背后牵扯的事情更复杂,小娴又如何能抵挡得住,他必须尽快找到小娴,庇护小娴再这风浪中平安活着。
沈久留与云游风、铃兰等人告别后,没有半点耽搁地朝着紫薇城外而去。
站在城外分岔路口,沈久留双手飞快结印,杉树花若隐若现的指引着方向。
沈久留心里满满都是庆幸,庆幸他和小娴之间独特的联系,这让他能更快更准确的找到小娴的位置。
沈久御剑朝着杉树花指引的方向快速赶去,半点也不敢耽搁。
另一边,花了两天时间离开圣山的冷凝月和左护法等人堵住了粉荷一群人,看着实力被封禁的阿柒,冷凝月眸子一冷,语气带着她千年前那特有的士族傲慢:“杀了他们。”
月卫瞬间朝着粉荷等一众昊天仙宗弟子而去,左护法身形一闪来到阿柒身边,指尖在他肩膀一点,清冽的气息顺着手指流进体内,所过之处体内那道无形的桎梏陡然消失,磅礴的灵气喷涌而出,迅速涌入四肢百骸。
阿柒握了握手,感受到身体每一寸血肉都充满着力量,神清气爽道:“多谢左护法援手。”
左护法谦卑一笑,将眸子深处的淡漠隐藏了起来,依旧圣洁入故:“都是尊者的吩咐,柒大人不用谢。”
阿柒笑了笑没有应声,抬头朝着冷凝月看去,神色肉眼可见的柔和了下来,刚才的客套疏离完全消失。
“尊主。”他这般叫道。
冷凝月眼里荡着笑意,她第一次听到别人称呼她为‘尊主’,这人是她的阿柒。
冷凝月打量了下阿柒,语气担忧的问:“阿柒,可无碍?”
阿柒温声说道:“劳烦尊主惦记,属下无碍。”
冷凝月这才放心了,她的目光转向昊天仙宗的人,神色冷然阴森:“左护法,尽快处理了他们。”
左护法眼神一闪,微微颔首道:“如您所愿。”
他身影一晃便来到了粉荷面前,在围攻着粉荷的月卫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朝着粉荷出手了。
粉荷对上左护法,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抹绝望。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与面前这人的差距,即便没有这人,她也不是这群魔修中任何一人的对手。
不想被人当老鼠一样戏耍,粉荷右手一扬,一道封禁的强横剑气从天边倾泻而下。
左护法嘴角的戏谑一僵,身形快速躲开。
一旁的冷凝月与阿柒在这股强大的威势下也迅速逃离,那股剑气太熟悉了,熟悉到他们一见到便心惊肉跳,忍不住想逃。
剑气凛冽恐怖,他们要是不躲开,即便不死也要重伤。
剑气如同天堂倒流的地狱之火,美丽而强大,危险而华丽。
‘轰’一声大响,月卫五人无一人存活,与粉荷一起的几位昊天仙宗弟子也死无全尸。
这可真是不分敌我啊!
百里外,冷凝月搀着阿柒气喘吁吁,她扫了眼连头发都没有乱的左护法,目光落在了护在粉荷身后的人影上。
“沈熙,你怎么在这里?”冷凝月咬牙问道。
她捏了捏手腕上的小蛇,想要这条蛇帮她阻挡沈熙,但小蛇连动都不动,好似自己真的一条手链。
阿金:我只喜欢吃吃喝喝卖卖萌,不想打架,打架使蛇消瘦。
冷凝月气得半死,很想将这条怕死又没用的蛇掐死,但她指甲都断了,这该死的蛇还好好的。
这可真是一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