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李成很早就被李文姝给叫了起来。
催促他收拾东西,立刻上路!
他在走之前,本想跟纪云舒和景容他们几个告个别。
但由于太早,他们房间的门都还关着。
所以,他也就不好去打扰了。
只能交代客栈里的小二:“等那几位公子起来后,记得告诉他们一声,就说我走了,日后有机会再见。”
小二哈腰:“好的,客官放心,我一定将你的话带到!”
“最好一字不漏!”
“是!”
小二用心记下!
李成又不舍往二楼看了几眼。
李文姝见状,扯了他一下,催促:“还不赶紧走!”
“阿姐……”他带着撒娇的语气,可怜兮兮。
“你答应我的,今天一早就走,不能再耽搁了。”
“可是……”
“别在可是了!”
李成自己挖的坑,也只能由自己填。
最后无奈的叹了声气,出了客栈,上了马车。
但心想着,等先带着李文姝回了高定后,到时候一定再找机会出来。
去找那位小公子!
李文姝随他之后上了马车,一眼就洞悉出了他心里的小算盘。
便带着警告的语气说:“阿成,你最好收收你的心。”
“阿姐这话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不知道吗?回了高定后,你别想再出来。”
“这不等于是在软禁我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你若有大哥的三分,我和父亲也不会为你这么操心。”
又搬出平阳侯!
李成翻了个白眼,半边身子依靠在车壁上。
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从出生开始,就不停的有人将他和自己大哥做对比。
当然,每次输的都是他!
李文姝见他那副模样,脸色继而轻沉了几分,严肃道:“阿成,我告诉你,那位姑娘并不是普通人!”
嗯?
李成立刻坐直身子,问:“阿姐知道什么?”
“还有她同行的那几位,各个身手了得、武功高强,根本就不是什么行商的商人,怕是这背后还大有来头。现在朝中势力两分,他们是敌是友尚且不知,所以,你最好别跟他们接触得太深,以免惹来麻烦!”李文姝到底比他考虑得周祥些。
李成摸着自己的下巴,“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阿姐你见多识广,人又聪明,而且看人很透彻,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什么了?”
“我与他们不过只有几面之缘,哪里知道那么多?何况,他们行事谨慎的,没有露出什么线索来,但是直觉告诉我,他们一定不简单。”
“可是我问过,他们不说。”
“难道贼人都会在脑门上凿个贼字吗?”
李成尴尬了!
还不会!
李文姝沉了口气:“好了,别再想这件事了。我们在义乌停留数日,父亲肯定知道了,等回去后,你定要乖一些,不要惹怒了父亲,明白吗?”
提醒他!
李成乖乖点头:“知道。”
随即,李文姝便敲了敲马车壁,吩咐马夫加快行程!
很快,马车便出了义乌城门。
……
与此同时,宋止从后半夜回到家后,就在桌上点了好几盏油灯。
铺了纸,碾了墨。
提笔在纸上写了一整晚的东西。
密密麻麻,很多页!
直到天亮才终于收了最后一个字!
他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好几遍。
确定写的东西没有问题后,这才满意合上。
伸了个大懒腰!
从替纪云舒写新戏本的那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他已经有两个晚上没有合过眼了。
浑身疲惫!
累得眼皮子都在打架。
但他现在没有时间休息,出去洗了一把冷水脸,让自己精神了一些,便进屋开始收拾行囊。
他的东西很少!
少到除了自己那几本破书以外,能带走的只有自己那几件粗布做的衣裳,和一双鞋底磨得油光发亮的鞋子,将其装进了包袱了!
他本想将那些书本也带上,但是碍于太多又太重,只好放弃!
随后,他卷起袖子,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打扫得十分仔细。
完全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他望着自己的小屋,有些不舍。
虽说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两个椅子和一个书架,而且还都是十分破旧的。
但到底是自己住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啊!
他叹了声气,“走了!”
便将包袱跨在了背上,带着自己写了一晚上的东西,出了门。
他将钥匙放在了门口的一口水缸底下压着。
这才放心离开!
到了义乌镇,他直接去了赵家班。
此时赵家班里的人里里外外都在忙活。
有人在拆戏台!
有人在搬有些还算值钱的东西去当铺典当!
还有人在整理东西!
看来,是真的要解散了。
宋止不好打扰他们,便自己朝后院的方向去。
这时——
“宋先生?”有人看到了他。
走了过来。
他道明来意:“我是来找班主的。”
“班主啊!”那人说,“因为高大力的事,班主昨天病倒了,今天早上刚好了点,现在应该在后院,你去找找看。”
“好,多谢,那你先忙。”
“行!”
宋止便去了后院。
后院也忙成了一锅粥。
他看到陶班主站在院子里,不停的叮嘱那些搬东西的人:都“小心点,不要把东西碰到了,先搬到那边去。慢点,轻点,那些东西都很重要,走路看路,可千万被摔了,小心点啊!”
那些人都格外小心。
宋止走到陶班主身后,喊了一声:“班主。”
陶班主闻声,转身看到他,微惊:“宋先生?你怎么来了?”
“我有点事找你。”
“现在?”
“嗯。”
陶班主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那些正在搬东西的人,交代了几句后,才拉着宋止。
“走,先进屋聊。”
二人便进屋做下了。
陶班主给他倒了一杯水,一边问:“宋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宋止也不说什么,直接将自己连夜写的东西取了出来。
递给他。
嗯?
陶班主不明:“这是?”
“这是我新写的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