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你说的对,只不过然这次顾长宁的贱人是翻身无望了,可是我这次却也是棋差一招,被皇后钻了空子,父亲素来与皇后一族不和,这次我被皇后拿住把柄,以后日子肯定不好过。”周锦玉脸上表情复杂,喜忧参半。
皓月自然也是看出了这些,但是看着眼前周锦玉懊恼的模样,自然不敢添油加醋,只是道:“我们没想到,那皇后竟然也能窥探出这件事情,真是无孔不入。”
反复思量最近和皇后相关的种种,周锦玉似是渐渐缓过神儿来,喃喃道:“皓月,你可记得,上回在水府参加赏花宴的事情?”
皓月一愣:“姑娘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哼,”周锦玉眸子紧了紧,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眸色追忆的道:“我记得,当日我们一进院子,那谢宛如他们几个人,便是在院子里面,有意无意的提醒我,那顾长宁和元景哥哥交情匪浅,煽风点火,好似生怕我没听懂一般。”
“姑娘是说,他们是故意的?”皓月也是微微凝眉,细细思量了片刻,倒吸一口凉气。
周锦玉缓步走到出敞开的窗户前面,冷笑道:“对,她们显示言语激怒我,然后又是有人引着我们看到了顾长宁和元景哥哥在一起,我当时真是气糊涂了,竟然没想过,这根本就是个局。”
皓月只觉得背脊生凉,思量事情前后:“姑娘的意思是,这水凝霜和那谢宛如根本就是在引我们入局,让我们下手收拾顾长宁,然后在从中螳螂捕蝉,抓住我们的痛脚。”
周锦玉怅然点头:“事到如今,你还瞧不出来吗。”
皓月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如今看来,还真的是那么回事。
“皇后还真是心思阴毒,卑鄙无耻。”周锦玉紧闭双目,悔不当初,这顾长宁虽然可恨,但自己万不该让府里的暗卫出手,眼下被皇后抓住把柄,日后肯定是要受制于人。
“姑娘,这件事情,我们是马上禀明老爷,还是……”皓月自然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样的大事,终究是隐瞒不住的,暗卫在皇后的手里,自然是不可能回来的,老爷迟早会发现暗卫无辜失踪,调查起来,事情很快水落石出,若是等到那个时候被迫认罪,倒不如眼下就坦白,至对府邸而言,也是早日有所准备,不至于让皇后太好拿捏。
“不行,眼下朝中之事,已经是焦头烂额,此时跟父亲提起此事,还不到时候。”皓月刚说出口,便是被周锦玉心烦意乱的急急否定了。
“可是,姑娘……”皓月还想多言,刚开了个头,便是被周锦玉伸手制止了,“这件事情,我自会寻找合适的机会,向父亲坦白,但不是现在。”
话已至此,皓月便是有再多的话,也只能强自吞下,顺从的点了点头。
……
刑部大牢里面,顾长宁倚在阴暗的墙角里,细细思量着事情始末,自己的布匹里面藏有五石散,这五石散是从哪里来的,究竟是什么人,要如此陷害自己,还有那四方镖局,最近的确是生意零落,但是也不至于冒险护送五石散这种东西来保全生意。
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个局,自己是局中的棋子,便是自己曾经开罪了皇后,皇后纵使对自己不喜,也不至于对自己如此下手吧,便是要下手,也该等到皇商之名下达之后吧。
顾长宁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听到有脚步声儿从远处缓缓而来,顾长宁心里一惊,难道有人要杀人灭口不成。
抬起头,看见一个狱卒模样儿的人,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顾长宁暗暗攒紧了手中的拳头,说不害怕自然是假的。
“顾姑娘,”来人身子缓缓靠近顾长宁,压低声音道,“小的杨信,是秦公子的人。”
顾长宁仔细端详此人的脸,根本就是素未谋面,便是依旧警惕的看着来人:“你?!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来人看顾长宁不相信自己,便是警惕的左右看了几眼,自袖子里摸出一个玉牌出来,在顾长宁的眼前晃了晃:“这个是烟雨阁侍卫的腰牌,姑娘对烟雨阁还算熟悉,想必见过的。”
顾长宁一愣,这个东西自己在秦子琨身上见过几回,此人总算有几分可信,面色微微放松下来,想来这秦元景在京城之中,有几个探子不足为奇,于是便是道:“你家公子叫你过来,可是有话要带给我吗。”
杨信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姑娘说的是,姑娘在刑部的事情,公子已经知道了,公子让小的转告姑娘,姑娘不必担心,若是想起什么相关的事情,尽管告诉小的,由小的转告公子。”
顾长宁微微点头,想起什么,能想起什么,这些五石散,定然不是自己放进去的。
想了想,才道:“请转告你家公子,我们百撷坊的布匹里面,绝对不会掺杂五石散这种东西。”
杨信认真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恩,小的明白了。”说完便是朝外面看了一眼,接着道:“顾姑娘,这里除了小的,还有其他几个烟雨阁的侍从,也在这里当值,小的每日这个时辰都会过来一趟,姑娘不必担心安全。”
这秦元景还真是想的周到,便是点了点头。
杨信点了点头,准备离开,顾长宁却是想了想,忙是出声叫住道:“那你家公子可否知道,为何我家的镖队会被人陷害,可有查到什么。”
杨信摇摇头:“不清楚,不过姑娘放心,公子还在查,一有结果,小的自会前来告知姑娘的。”
顾长宁点了点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闭口不言。
杨信见顾长宁面色萎靡,似是疲累不堪,便是道:“时辰不早了,姑娘也早些歇息吧,小的也不能待太长时间。”
顾长宁看了他一眼,勉强笑了笑:“多谢你了,也多谢你家公子。”
杨信点了点头,快步朝外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