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顶老头说的神秘的力量,就是萧翎上次以符盘封锁在药汤里的精神力,因为时间过去没多久,这一股精神力没有完全被谢慈兵吸收,还有部分留在体内。
萧翎十分惊讶,要知精神力跟武道的内力不同,它说白了就是一种超自然的力量,不可捉摸,诊脉竟然能够诊出精神力,这一份功力实在令人惊叹。
“晚辈萧翎,敢问先生尊姓大名?”萧翎态度恭敬,不敢失了礼数。
黑衣黑裤的青年颇为得意:“这位就是三十年前中医界的五大国手之一墨今施墨老,是国家领导人的御医,我们老大听说最近老爷子身子不爽利,特意从京城把他老人家请来的。本来准备明天过来给老爷子瞧瞧,可巧,今晚就出事了,好在住的近,紧赶慢赶终究是赶上了。”
萧翎暗暗咋舌,国家领导人的御医都能请来,这手笔未免太大了一些。
然而谢慈兵冷哼一声,显然并不买账。
“小兄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谢老体内的力量是不是来自于你?”墨老继续问道。
萧翎谦逊一笑:“惭愧,上次谢老找我看病,我在汤药里注入了一股精神力,为的就是提高药效。”
墨老有些讶异,盯着萧翎:“你会玄门之术?”
“会一点。”
“何人所授?”
“我爷爷是个道士,以前胡乱学了一些。”萧翎没法解释传承的事,只能又把爷爷给搬出来了。
墨老点了点头:“亏了有你的精神力,护住谢董一丝心神,否则我赶到的时候只怕已然迟了。”
听了这么久,谢红裙一句也听不明白,问道:“墨老,我爸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马上风。”墨老随口一说。
“啊?”之前萧翎说的阴厥,谢红裙可能还不清楚,但马上风这么通俗的说法,谢红裙不可能不明白。
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性猝,正在酣畅淋漓的时候,很有可能就厥过去了,严重的话还有可能直接死亡,像谢慈兵这把年纪就算不死,落个半身不遂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老头命好,先有萧翎的精神力加持,再有墨今施这样的国手医治,总算化险为夷。
谢慈兵一张老脸不知道往哪儿搁,红彤彤的,瞪了墨老一眼:“就你多嘴,能不能注意一下病人的隐私?一点医德都没有,还国手呢!我呸!”
墨老:“……”
谢红裙有些尴尬:“爸,刚才墨老救了您,您不能这么跟他说话,这是哥专门请来给您看病的,哥做这些都是为您好?”
“为我好?”谢慈兵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身体还很虚弱,他恨不得从床上跳起来,“为我好派人来监视我?”
然后他瞪视着黑衣青年:“你,监视我多久了?”
“自从上次得知您在医院门口昏厥之后,老大就派我过来了,本来一早就要请墨老过来的,但墨老那段时间正好在国外给盟国的领导人治病,所以拖到现在。”
“那我跟……小雪的事……”
“我都一五一十都汇报给老大了。”
谢慈兵老脸涨的更红,暴躁的道:“从我眼前消失,我不想看到你!”
黑衣青年依旧一副慵懒的神态,没有二话,走到窗前,只见窗户一开一合,他的身影已经到了窗外,转眼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谢慈兵更怒:“靠,会轻功了不起啊!”
谢红裙像是在看一个孩子似的看着谢慈兵,无奈的道:“爸,您跟白雪小姐的事,怎么不跟我们说呢?”
“我的事……用得着你们管吗?”谢慈兵躲闪着谢红裙的目光,似乎怕被责怪。
谢红裙又看了一边白雪一眼,说道:“白雪小姐长的很像妈妈年轻的时候,妈妈已经走了这么多年,哥也跟我说,让我给你再找一个。”
“别人我不要,我就要小雪。”
“您喜欢谁,我跟哥都无权干涉,但您的身体……”下面的话谢红裙没说下去,但意思也很明了。
谢慈兵无地自容,挥了挥手:“出去,全部出去!小萧,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谢红裙看了赵寒光一眼,然后连同墨老和赵铁衣都退了出去。
卧室之中只有萧翎和白雪陪着谢慈兵。
“哎呀,丢人啊!一世英名啊!”谢慈兵把头埋在枕头下面。
萧翎不由觉得好笑,但他转眼又望向了白雪。
白雪很有礼貌的对他微笑点头,萧翎也还了一个点头,算是致意,但是心里越想越奇怪,明明是二十几岁的人,怎么会有五六十岁的暮气?
之前他在柳泰的生日宴上,通过物相之法,能够判断叶荣送的画是赝品,主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判断画的气,因为每一幅画的时间不同,产生的气也会不同。
而人也是一样,年轻人跟老年人绝对是两种状态,这世上最好的演员也只能演其形而不能传其神。
打从他第一眼看到白雪开始,他就觉得别扭,这气不对啊!
“萧翎啊,这就是我女朋友,一早就要介绍给你认识,想不到却是这种场合。”谢慈兵依旧尴尬,但面对萧翎,他的尴尬会相对减少一些。
毕竟他跟萧翎是忘年交,萧翎也是第一个支持他自由恋爱的人,并没因为他找了一个小四十岁的女朋友而戴有色眼镜看他。
“萧先生,听经常听老爷子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白雪开口说话,声音略嗲,但总觉得有些不自然,有种乔碧萝的既听感。
萧翎笑道:“白雪小姐真是过奖了。”
“小萧,我这身体没事了吧?”谢慈兵有些担忧,刚才也确实把自己给吓坏了。
萧翎笑道:“有国手给您医治,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两人说了几句,突然门外传来焦急的声音:“哥,您没事吧!”一个五十左右的魁梧男人冲了进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萧翎曾经见过,在老城坊她的保时捷撞翻了萧翎的电动车,却反叫萧翎赔钱的谢绿蓑。
“你怎么会在这儿?”谢绿蓑吃惊的看着萧翎。
“我来给老爷子看病。”
谢绿蓑冷笑一声:“你会看病?”
转而望向谢慈兵:“大伯,您可不能给他骗了,这小子怎么可能会看病?”
谢慈兵呵斥:“不得无礼,小萧是我朋友,我信任他。”
谢绿蓑想到上次在老城坊的下场,讪讪不语,但仍对萧翎怒目而视。
“老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谢慈兵语气突然严肃起来,金屋藏娇的事,他儿子跟他女儿知道也就罢了,毕竟他这个儿子身边能人甚多,防不胜防,但谢义财怎么可能知道?
魁梧男人正是谢慈兵的二弟谢义财,一听谢慈兵的话,神色突然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