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雄集团。”君少顷嘴角微抬,露出一个冷冽的浅笑。
云氏夫妇看到君少顷的笑,没来由的感觉浑身一颤。正想说做不到就算了。
只听君少顷沙哑又低沉的嗓音吐出了几个字。
“没问题,只希望云叔叔,说话算话。”
云丰城把胸一挺,“那当然。”他压根压根就不相信一个骗子能把天雄集团拿下。
他们花了大力气才好不容易联络到的张显宗,还要点头哈腰的给对方敬着捧着,这骗子一来,直接把人给杀了,他都还不知道要怎么给对方交代呢。
看君少顷同意,云丰城拉着女儿的手就要走,再次被君少顷拦下。
“怎么,你还有什么问题?”云丰城眉毛一挑,满脸不屑。
“云叔叔,雪儿是我的妻子,七月是我的女儿,我不能不管她们母女。”
君少顷面无表情,但抓着云雪儿的手没有丝毫松懈,七月也在君少顷的怀里不肯撒手。
“哼,我呸!一个冒牌货,就成了夫妻了?这小杂种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根呢!你也配…啊啊…!”
云丰城的话还没说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按在了他的手上。
那只手青筋突出,还有些白皙,可力道极大,只轻轻一捏,云丰城就觉得自己的手快要断了一样的疼。
他不得不松开了拽着雪儿的手,云雪儿细细的手腕处立刻显现出一道抓痕。
君少顷看在眼里,心里隐隐作痛,但对方毕竟是雪儿的父亲,他已经尽力压制了自己的怒火。
“云叔叔,这件事没得商量,看在你是雪儿的父亲的面子上,我会尽量尊重你。但是…”
他的话一顿,脸上闪过一丝阴鸷。
“即便是你,也绝不可以伤害雪儿和七月,哪怕口头也不行。”
云丰城嚣张的嘴脸完全替换成了惊讶。
他对这个女儿一向是非打即骂,从来不会在意她的想法,在他眼里,女儿就是赔钱货,唯一的作用就是嫁个显贵人家替云家牵线。
从来没有人会因为云雪儿敢这么顶撞他。
云丰城气不打一处来,他不明白谁给了这个没几两肉的穷小子信心,开口就是拿下天雄集团。
只是,在他愣神的时候,君少顷已经带着云雪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云丰城对着他们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一回头,却猛的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凌破军浑身是血,犹如罗刹一般出现在面前。
云丰城吓得连连后退,而在他身边,还有一滩扭曲的东西。
云丰城揉了揉眼睛,才发现那一滩竟然是个人。
是黄子昂。
黄子昂像是被折断了全身的骨头,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趴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囔着:“我错了,我错了少帅!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待云丰城听清黄子昂的哭腔,冷汗直流,他颤抖着声音问黄子昂。
“你…你说谁?谁是少帅?”
“就是你,刚刚出言不逊的那位,你的女婿。”
一旁高大威猛的凌破军代替了黄子昂,一字一顿的回答云丰城。
云丰城脚下一软,顿时坐在了地上,如果连镇北将军的儿子都说那是少帅,那八成是真的,更何况还有凌破军认证。
“少帅…白衣少帅…怎么,怎么会这样…”
云丰城想死的心都有。
因为他的武断,白白招惹了白衣少帅,这该如何是好?
何秀梅一直站在酒店大门口,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云丰城突然坐在地上,疑惑不解,赶紧跑来扶他。
“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何秀梅走近了也看到了黄子昂的样子,当即尖叫了一声。
“啊!你怎么…”
何秀梅捂着嘴,眼睛瞪得快要突出来了,云丰城被她这一尖叫也吓了一跳。
“死婆娘,你叫什么叫!”云丰城把自己的怒气全部发泄在了何秀梅身上。
凌破军懒得看他们狗咬狗,拎起黄子昂,即刻消失了。
另一边,宾利车上。
云雪儿双眼微闭,泪痕还挂在脸上,她怀中紧紧搂着一只带着不少伤痕的胳膊,似乎进入了梦乡。
君少顷,也就是胳膊的主人,正一脸温和的看着她。他怀里还有一个五六岁,白色连衣裙的七月。
母女俩都是一样的睡颜。
君少顷心中百感交集,五年了,他一度以为雪儿已经离世,他甚至想一辈子把自己关进囚笼为雪儿赎罪,可是现在妻子失而复得,自己还有了可爱的女儿。
可云雪儿的家庭也被君少顷看在眼里,这五年,她在家恐怕是受尽折磨,女儿也没有得到好好的爱护,君少顷怎么能不恨?
白衣少帅可不是靠仁慈统治万军的!
君少顷抬头,压低了声音问司机,“天雄集团是怎么回事?”
司机也是少顷军之一,他目不斜视,轻声回应道:“天雄集团,董事长姓张,是今日酒店里张显宗的父亲,张祖林。张显宗的儿子,是人尽皆知的脑瘫儿。”
司机犹豫了一下,声音又低了几分。
“少帅,今天,那张家要把小姐当做童养媳,许给张家的脑瘫儿子…”
这话一出,司机觉得车里的氛围都紧张了几分。
君少顷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儿,孩子的衣服一看就是新换的,但是头发却是几天都没洗过,乱糟糟的披在身后,脸色蜡黄,身体也瘦瘦的,平日的生活可想而知。
君少顷心里狠狠揪了一下,不知不觉抱着孩子的手又搂的更紧了。
敢让我的女儿给一个脑瘫做童养媳?哼,张家,很好,很有胆子。
君少顷咬紧了后槽牙,忍住了胸中的怒气,对司吩咐道:“联络张家,让他们来公馆,不管用什么理由,我要他上门给我女儿赔罪。”
“是,少帅。”司机应下。
一路无话,豪车在大路上飞驰,很快到达了目的地——白顷公馆
君少顷在青山城没有固定的家,这公馆是财神蒋志东特意为他建造,平时一直有人打扫,现在刚好落脚。
车子缓缓驶入,大门口是全副武装的士兵笔直的站岗。
一直到正厅门前,车子稳稳停下,一名西装革履的黑衣人恭敬的上前。
“少帅,正厅有人来访,是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