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夕仔细想了想,认真又没有感情的回答:“不见他,我会心痛。”
叶俪捂住胸口,似乎深受打击。
薛晟想说什么却被叶俪拦下,叶俪对他轻微的摇了摇头。
薛老爷子也拧起眉头:“什么乱七八糟的?”
薛老夫人抓到机会冷嘲热讽:“看吧,这就是野孩子,没羞没躁的不要脸,才多大,就在外面养小白脸了!开杂货铺的,是街上那些小混混吧?”
薛瑶也跟着讥笑道:“堂姐,你该不会是被范瀚退婚刺激到了吧?这才回来几天,就随便找了男朋友?你就算再不高兴,也不能这么作贱自己……”
“闭嘴!”
就在她还想继续说两句时,叶俪忽然历喝一声,把薛瑶喊懵了。
叶俪一直性格温婉,在家里没什么存在感,这还是薛瑶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火。
事关薛夕的名声,叶俪态度很强势:“你姐姐交男朋友是正常现象,你年纪轻轻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你信不信,如果我坚持不退婚,把事情闹大,就算为了颜面,范家也不敢悔婚!这个婚约就还是你姐姐的!跟你没一点关系!”
薛瑶吓得瞪大了眼睛,往老夫人那边靠了靠:“奶奶,你看她!”
老夫人下意识就要说话,可还未开口,叶俪目光如炬看向了她:“还有,妈,你说夕夕是野孩子,那你把薛晟置于何地?刚那种话你可千万别再说了,否则传出去,还以为咱们薛家的教养有问题,你不喜欢夕夕可以,难道你就不怕连累了薛瑶的名声吗?”
老夫人被她这话说的一噎。
叶俪深呼吸了一口气。
以前百般忍让,只让薛老夫人变本加厉。
就算是为了夕夕,她也要坚强。
叶俪又看向老爷子:“爸,薛家从您开始发家,外面的人都说咱们家没有底蕴,就更应该注意言辞是否得当,不是声音越大,就越有底气。免得让人看了笑话,背后骂我们一句暴发户。”
老爷子最注重薛家体面,这话犹如迎头一棒,让他猛地醒悟过来。
家里唯一豪门出身的是老二媳妇,可惜老二和老二媳妇常年在外,所以这个家就让薛老夫人当家了。
想想她最近的表现……
老爷子直接开了口:“叶俪,你妈年纪大了,以后就颐养天年吧,薛晟也即将要接替我,那你也应该拿出薛家主母的姿态来。”
这是将管家的权利交给叶俪了。
薛老夫人大怒:“老头子……”
“就这么定了!”老爷子一锤定音。
这一顿饭,薛瑶和老夫人都没什么胃口,没吃多少,薛夕却根本没受影响,吃完后上楼继续刷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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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薛夕和父母一起回外婆家。
经过三个小时的车程,他们终于到了一个县级市。
外公和外婆居住的小区旁边是市医院,薛夕跟着一起进入小区,往居民楼走时,叶俪解释道:“你外公生病后,他们就都办了退休,回到老家来静养了。”
薛夕点头。
外公外婆的房子是一个三居室,简单的红木家具,旁边立着一个大大的书柜,书柜前的桌子上,放着还未写完的毛笔字,一看就是书香门第。
他们进门时,外婆宋文曼“嘘”了一声,指着主卧小声说道:“心理医生正在给你外公看病,咱们稍等下。”
薛夕点头,她跟着叶俪在客厅坐下。
过了一会儿,门口处传来了动静,一个穿着白衬衫、白裤子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
他出门的那一刻,薛夕感觉房间里的光似乎都凝聚在他的身上。
男人儒雅俊逸,五官柔和,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稳重靠谱,跟向淮给人危险的感觉完全相反。
薛夕漆黑的眼睛静静看向了他:“司霖哥,好巧。”
宋文曼见两人认识也就没再介绍,笑着让薛夕顺道去送季司霖。
两人等电梯的时间,季司霖笑了,嗓音温和醇厚:“上次去孤儿院,院长说你被亲生父母接走了,没想到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近两年来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定期去孤儿院帮助孤僻的孩子。
薛夕不善交际,感情淡漠,院长还拜托季司霖给薛夕做了一次心理测试,最后季司霖给出的结果是一切正常,之后每次去孤儿院,两人都会说会儿话。
他算是薛夕在外面唯一的朋友。
见女孩乖巧懂事,季司霖摸了摸她的头,“你怎么满脸心事的样子?”
说完就耐心看着她。
两秒后,女孩回应:“司霖哥,这世界上真有催眠术吗?”
薛夕觉得那个“不谈恋爱会死”太玄幻了。
她左思右想,最后怀疑自己是被催眠了,进行了心理暗示。
季司霖对她来说是很可靠的心理医生,她莫名感觉,他能给她一些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