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的危机感很强,即使他对这个“叔叔”很喜欢,但他更不愿意有人分走妈妈的爱。
颜清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了浓厚的优越感,抱着润润,她有些得意地朝晏怀闻笑了笑。
晏怀闻的脸色登时更沉了少许。
倒不是因为润润不愿意认他这个父亲的事,而是颜清和润润抱在一起,相互依偎的亲密样子,他很羡慕。
羡慕润润能大声地说出,颜清最爱他。
同时也嫉妒颜清给了他毫无保留,不掺任何杂质,最为纯净的爱。
他无奈地直起身,心想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反倒要和小孩子争风吃醋。
颜清让润润的小身体坐正,捧着他的小脸,认真地道:“润润,妈妈不会因为有了爸爸,就会减少对你的爱,多一个人来爱你,这不是更好吗?”
润润想都没想,一个劲儿的摇头,极力表达着自己的反对意见,很抵触的模样。
这事情不能勉强,颜清无奈地和晏怀闻对视了一眼。
想到了白天开会所敲定的事,她轻柔地道:“润润,你愿意和这个叔叔出去玩吗?你们可以认识很多小朋友,吃很多好吃的东西,享受一趟很奇妙的旅程。”
出去玩可以,当他爸爸不可以。
小团子这下轻松愉快地答应了:“我要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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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卧室后,颜清先将润润哄睡了。
她担心晏怀闻会情绪低落,她起身看向站在窗户旁,眸光微凉,注视着自己的男人。
柔声安慰:“小孩子都这样的,需要慢慢接受和习惯,突然多了个爸爸,要是我也会接受不了的,而且呀,润润不是不喜欢你。”
他只是太爱我了,所以一时还不能接受你。
颜清虽然是在安慰着他,但心底却是一片晴朗和明媚,奶团子果然没白养。
晏怀闻自然看出了她这副得意洋洋,又要忍住不能表露的样子,小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他眼神黯了黯,招招手道:“过来。”
颜清站在原地没有动,警惕地看着他:“你先说干什么?”
她对他之前在客厅里的所作所为,还心有余悸,所以要先问清楚。
晏怀闻失去了耐性,不再多言,大步上前直接把她拉进怀里,双手抱得很紧。
仿佛要把她揉碎了,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在颜清看不到的视角,晏怀闻的眸色深深,这小东西,还真是他亲生的。
如果不是润润已经出生,还长到了这么大。
他其实,也是存着和润润一样的心思。
孩子什么的,就是多了一个分散颜清的精力和时间,以及爱意的小玩应,他也不稀罕。
颜清不知道晏怀闻的真实想法,还以为是雷厉风行,平时说一不二的致衡总裁,受到了人生中极大的挫折。
毕竟,亲生儿子不认自己,颜清光是想想就会觉得难受。
颜清更为用力地环抱着他的腰,而后,轻轻拍拍他的后背,满是温柔的神色:“润润还小,我们再给他点儿时间,好吗?”
晏怀闻应声:“好。”
“颜颜,你也要多给我些时间。”
颜清抬起头,不解地问道:“什么?”
他也需要时间去接受自己已婚已育的事情吗?
看她的神色,晏怀闻就知道颜清想错了。
“我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润润已经长大了,还有爸妈他们可以帮忙照看,所以,晏太太,把你的时间多分给我一些,好不好?”
耳边的声音低沉性感,似乎比平时还刻意压低了。
“晏太太”三个字,带着深深的不舍和眷恋,以及霸道的宣誓主权的意味。
颜清受了蛊惑似的,点了下头。
晏怀闻奖励了她一个吻,见她开始有点儿神志不清的迷蒙样子。
男人乘胜追击,吻从脸庞落到了颈侧,以及形状完美的锁骨,再顺势而下
“唔,润润还在”
“我们去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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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郊的一栋别墅。
外表平平无期,和一般的别墅没什么两样,但内里奢靡的令人震惊。
院子里,有几棵上千年树龄,参天的古树国槐。
别墅内放着一尊两米多高的黄花梨达摩像,大厅墙上挂着名士范增的巨幅八骏图。
可以成为文物的这些珍品,就这么在这栋别墅里,只为一人欣赏。
现在,有了两个。
夏栀跟在男人身后进来,眼睛盯着他的后背,说道:“赵先生,我有事儿想跟你汇报一下。”
那天早上去机场接人,她没接到,赵杭舟临时有事,又去了S市。
夏栀骂了一路,这天杀的,白白折腾了她一早上,也没能睡个好觉。
今晚,她又被叫去接他回来。
夏栀可以随意开他的车,但是相应的条件就是,在他需要用车的时候,无偿给他当司机。
屋内没开灯,外边的灯光影影重重地投了进来。
赵杭舟刚从国外飞回落地,又转战S市,这两日几乎无休。
他藏在暗夜里的神色,充满疲惫。
从表面上看,他夺权上位只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但这背后,是十几年的苦心孤诣和细致谋划。
现在,他还需要去笼络一些其他势力,才能让那些老家伙彻底俯首帖耳,这次出国就是为了这事。
赵杭舟点燃了一支烟,眼睛半眯,隔着烟雾,目光锐利地看着夏栀。
“说吧,又闯什么祸了?”
夏栀递上了白暖玉做的烟灰缸:“哪儿能呢,瞧您说的,我也就闯过那么一二七八次吧。”
赵杭舟吐出一口烟圈,冷哼道:“十八次。”
有这么多吗?!
夏栀没料到他记得那么清楚,可能是有这么多次吧。
她讪讪地说:“您老还是贵人多忘事吧,这种烦心事儿,干嘛要记得那么清楚。”
赵杭舟开了一瓶酒,他拿起酒杯,过于冷白的肤色和里边摇晃的红色酒液,显得他整个人有些妖冶。
他开口:“坐下说,站着我还得仰头看你,累。”
夏栀有事要求他,自然是他说什么就听什么。
她立马坐在距离他最远的沙发上,眉飞色舞地道:“赵先生,我这次可是给东亿找到一个好商机,可以赚大钱,千载难逢的那种。”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