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盐城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个是沐家的喜事,一个是秦家的丧事。
按理说,两大豪门不管是喜是丧,远近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该登门坐客才对。
可因为秦震东的死,使得秦家的地位,一落千丈。
此时的秦府,白色的灯笼,在夜幕的笼罩下,是那样的凄冷。
府中一片哭声,门外街道萧条,无人问津。
灵堂中,摆放着两口长棺。
披麻戴孝的秦家众人,皆跪在两侧,泣不成声。
“爹,侄儿!”
“你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要我怎么交代啊。”
“等嫂夫人他们回来,你们要我如何交代啊!”
秦家二叔,秦天满,跪在灵堂前,悲痛咆哮。
每每捶胸哭吼,都会引来一片哭嚎声。
“爹,这一切,都是那个沐远疏害的!”
“百川大哥不是说过,沐远疏那个老东西已经身中蛊毒,实力大跌了吗,可为何祖父还会死在他的手上!”
一名身披孝衣的女子,在不远处怒斥。
她叫秦百灵,是秦天满的独女。
在满堂秦家长辈,只会以泪洗面时,唯有她,还在质问祖父的死因。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停止了哭嚎。
“是啊,大少爷明明在信上写的很清楚,他们水月剑宗的强者,已经冒充魔宗的人,重创了沐远疏,为何咱们老爷子还会输给他呢?”
“原来重创我祖父的,是你们!”
一道声音,倏的,从后方响起。
“谁!”
众人纷纷回过头去。
只见一个身着蓝衫的少年,正站在院子里,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你是何人?”秦天满皱眉问道。
“陆修!”少年喝道。
陆修!
“他就是沐家那个赘婿陆修!”
闻言,秦家众人纷纷起身,拔剑冲了出来,将陆修团团围住。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没想到对方竟敢只身前来,秦百灵铃牙紧咬,清冷笑道:“我听说,你是个傻子,难道你家娘子没教过你,有些地方不能来吗?”
“我是来灭你满门的。”陆修单纯抬眼,语气不温不火。
啥?
“你要灭我秦家满门?”
“哈哈哈哈——”
秦家众人,放肆狂笑。
一个少年,初来乍到,竟是跑到秦府来,说要灭他们满门!
真是要笑死了!
“哈哈,小傻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一个秦家护卫,捧着笑抽筋的肚子,来到了陆修面前,伸手按在了他肩上:“这是秦家,我秦家在咱们盐城,乃至整个南州那可都是...”
话音未落,他那搭在陆修肩上的右手,突然掉了!
是的!
活生生的被一股无形之力,扯断了!
“啊啊啊啊!”
亲眼目睹自已的手,伴随着飞溅的鲜血,落到了地上,那护卫顿时向后爆退,撕心裂肺的大叫。
如此恐怖的一幕,看的在场所有人,毛骨悚然。
这一刻。
陆修冷冷抬眼。
就站在原地。
纹丝不动。
那些秦家的人,砰砰砰......全都爆成了血色的烟花!
无论他们有着怎样的修为。
无论他们在前一刻,多么的警惕。
在陆修的绝对力量面前,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那些人,甚至连恐惧,都来不及。
身体便被可怕的神秘力量,撕扯的七零八落。
秦府灵堂前,秦天满的头颅,滚落到远处的棺木下面。
秦百灵的半截尸体,挂在房梁上。
还有那些根本分不清,是谁的手,谁的脚。
腥鼻的血味儿,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令人胆寒。
杀掉这些人,陆修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
因为大师父教过他,永远不可以对敌人仁慈。
对敌人的仁慈。
就是对自已,以及同伴的残忍!
“嗯,这样以后沐家就不会有麻烦了。”
“可是...”
一想到自已还有六封婚书,陆修就不免有些头大。
太麻烦了!
“不想了,先在沐家待着,我还是挺喜欢沐酥的。”
陆修嘿嘿一笑,跑出了秦府。
因为是晚上,外面的街上,空无一人。
他来到大门前,回头看了一眼白色灯笼映照下的门楣,突然想到,自已就这么走了的话,一点也没有师父说的,那种游侠的气质。
“对,我得留下点什么东西才行。”
他来到门前,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想了半天。
突然灵机一动!
“作首诗吧!”
......
沐酥第一次可能真的是累坏了,从陆修偷偷离开,到灭完秦家再度归来,整个过程,她都酣睡正香,毫无觉察。
看到娘子那么美,陆修笑了笑,摸着她的俏脸,喃喃自语:“娘子,你真好看!”
说着,抱着娘子,渐渐入睡。
......
翌日清晨。
盐城再度传来惊天消息。
秦家,除了远在云州的秦天明夫妇,和他们的儿子秦百川之外,七十二口人皆在一夜之间,离奇被杀。
血腥之程度,空前绝后,惨不忍睹!
此事一出。
可谓是轰动了整个盐城。
所有人,自然而然的,都将凶手猜到了沐家身上。
此时,沐家大殿之中,城主贾文江,正在描述秦府的状况。
“老太爷,您是没看到,那秦家的人,死的实在是太惨了。”
“我当时看的是心惊肉跳啊,因为他们的尸体连拼凑,都拼不齐全!”
“天啊!”小兰听到后,连忙抓住小武的胳膊。
大殿之内,沐家众人,也是一片惊骇。
“这根本就不是我沐家所为,文江,你要相信我们啊。”沐萧何急忙解释。
“我知道肯定不是你们,那分明就是魔宗的手段,极其血腥,残忍!可我说了没用啊,到时候秦天明回来了,肯定是要找上我的。”
贾文江也难办。
秦家还有没死的呢,而且,那大少爷秦百川,还是大名鼎鼎的水月剑宗弟子,这可如何是好?
“到底是谁这么残忍呢,杀了人不成,还要分尸。”沐酥满脸疑惑。
而沐远疏,此刻最担心的,就是那个凶手,会不会是陆修?
好在陆修还没起来,并未在场,也不至于落了贾文江的口舌。
“哦对了,当时秦府门上还有一首诗,你看我这都抄下来了。”贾城主突然想到。
“快,拿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