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比赛,独孤乔战胜了王寅,徐九因为无故缺席,使得韩小云在无数谩骂与唏嘘声中成功晋级到了半决赛。
这样的结果,早在韩云夕意料之中,所以他才没有继续留在赛场看下去。
......
红日西坠,在夜幕降临之际,经历了一天忙碌的人们,早已回家歇息。
可眼瞅着已经月上三竿了,叶府一处庭院中,依旧灯火通明。
“死神,来时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说你的弟子多么多么厉害,即便是那唐宇,也非其敌手,可现在呢,她还没看见唐宇就已经被淘汰了,被那个当街忤逆本太子的臭小子淘汰了!”
太子捂着早已酥麻的腹部,在院子里气急败坏的怒吼着,那略显病态的苍白脸庞,即便是怒火冲顶,也看不出半点红晕。
死神如一尊雕像,就这样站在院子里,任凭太子拳打脚踢,口语谩骂,依旧纹丝不动。
而陆无双则是跪在一旁,看到恩师被这般斥责,内心无比愧疚。
“你看你们师徒二人这个德行,一锥子扎不出二两血来,我要你们有何用啊!”
太子抡起旁边的椅子,砰的一声,就狠狠的砸在了死神的脑袋上。
碎木横飞的景象之下,陆无双错愕抬眼,见到师父依旧双目直视,脸色漠然。
“殿下息怒,都是我的错...”
陆无双含泪抬望。
“当然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难道还是本太子错了不成!”
太子气喘吁吁的捂着发胀的脑袋,居然忘记了自己先前把椅子给摔了,想也不想,就往后一坐。
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我的腰——”
太子惨嚎。
宛如老僧入定的死神,这才缓过神来,连忙一个健步冲上前去,将太子拦腰抱起。
“都是你,都是你们师徒二人,气死我了!”
被抱着的太子,还拼了命捶他,而忠心护主的死神,则是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就这样宛如寻常夫君抱着小娘子一样,将太子抱进了屋子里。
......
床榻之侧,死神亲手熬制汤药。
“哎呦,疼死我了,你说你那徒弟是怎么回事,怎能会输给那个韩云夕呢,她简直是把四象楼的脸给丢尽了!”
床榻上,太子捂着腰,咬牙切齿。
他是要带陆无双来搅局的,不是给人当踏板的。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已成定居。
“我就知道女人根本就靠不住,当初我就不该听你的馊主意!”
太子怒视着一脸漠然的死神,现在连骂他,都觉得是那样的无力了。
站在门外的陆无双,眼眸中充斥着无尽血丝,一双玉手死死捏成拳,有着鲜血从拳心滴落。
她现在对于韩云夕的恨意,已经达到了极限。
可她并不知道,此时韩云夕就在屋檐之上。
“这出戏还真是精彩啊,没想到太子这边竟如此热闹~”
白沁立于识海之中,脚踏蔚蓝天空,身姿仙风卓绝。
听得这话,韩云夕苦笑了一声,心想这陆无双也着实可怜,居然效力于如此不明是非的太子。
莫说是擂台比武了,身为太子,想要最终得到那座龙椅,过程中肯定少不了明争暗斗。
正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果每次失败,他都要如此斥责下属,试问还有谁肯真心效忠?
有着白沁的无形之气所庇护,韩云夕就这样一声不吭的潜伏在屋檐之上,静待时变。
“殿下,您感觉好些了吗?”
房间内,死神的声音兀然响起,这个听上去有些嘶哑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
“好些了,唉!也不知道这叶家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竟害我腹泻了一夜!”
闻言,死神恭声抱拳:“殿下请放心,这一整天,无论去集市买菜,还是在厨房,都是我们自己的人亲力亲为,只要不用叶府之人,咱们也就不用担心了,过了今夜,咱们便可离开这里。”
太子明日要走?
韩云夕眼眸一凝。
自己的人被淘汰,身为太子,也不主持大局到最后,他这德行到底是怎么当上太子的?
“阿嚏!”
太子猛的打了个喷嚏,随之冷冷一笑:“是啊,玉凌风死的那么蹊跷,怕是这韩云夕,还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物呢,咱们能撤早撤,最好等本太子回到帝都,这边就能传来他身首异处的消息!”
“像他那种性子,得罪的人必定不少,而敢于对剑仙前辈的弟子动手的,也绝非泛泛之辈,殿下无须多虑,韩云夕那性子若不知悔改,他是活不了多久的。”
“嗯,听你这么一说,也确实是这个理。本太子突然觉得乏了,你就先退下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
“是!”
死神将凉下来的药碗放到了床边,旋即恭身一拜,转身而去。
房门关上,死神和陆无双相继走出院子。
韩云夕这才扬起了嘴角。
“就这么盼着我死?只可惜,有些人今天晚上又要遭罪喽~”
将瓦片轻轻掀开一角,韩云夕目光含笑,注视着那太子的一举一动,就在其眨眼的一瞬间,他忽然屈指一弹,一小团巴豆粉直接化为一道光影,飞入了那药碗之中。
换自己人照顾饮食起居又如何?
还不是一样乖乖中招?
而且这一次,你就没理由怀疑是叶府搞的鬼了吧~
韩云夕笑了笑,身形一个闪烁,便是飞出了别苑。
......
“臭小子,那个太子说的话,其实不无道理啊。”
白沁悬浮在半空中,若有所思。
闻言,韩云夕眉头一皱:“你是说,我真的被什么人盯上了?”
“是啊...”
白沁摩挲着光洁的下巴。
看样子,太子并不知情。
这也就是说,玉凌风被杀一事,和四象楼无关。
而且连太子这头蠢猪都看得出来,对方是冲着韩云夕来的,这事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难不成,是青鸾剑宗或是宰相府?!”
白沁恍然抬起头。
“不会。”
韩云夕当即反驳:“从始至终,我在幽州就没有报过自己的名号,即便是闹出了点动静,也没人知道我是谁,来自哪儿,至于跟踪我们的那个老家伙,不是也被小师父你解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