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秦蔓正在撸串。
忽然,门被推开,曲蓁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一怔,眨巴着眼睛,“陆清儒这么快就放你回来了?他真不行?”
曲蓁幽怨的瞪着她,然后跟丧尸似的冲过去抓着她的肩膀疯狂晃。
“我要疯了。”
“怎……怎么了?”秦蔓只觉得自己脑浆都被摇匀了。
“我本来还抱着一丝侥幸的,觉得陆清儒如果知道是和我订婚的话,肯定不会同意的,就他那性子,他不愿意的事情,拿十把刀架他脖子上,他能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曲蓁颓废的翻过身,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秦蔓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然后呢?”
“他刚刚说,订婚是个好机会,让我见识一下他行不行。”
“噗。”
秦蔓实在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然后毫不客气的‘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了,“那……看来可以放心了,你以后的性福生活还是很幸福的。”
曲蓁又瞪了她一眼,开始秋后算账,“哼,你先和我解释解释,刚刚数数把我丢下的事吧,大难临头各自飞,你倒是表现得淋漓尽致啊。”
“你的2呢?”
秦蔓咧嘴笑着,大大剌剌,“你不是说了吗?2在我老公那里呀,他现在不在,我不数这个数多正常啊,等你订婚了,有了性福生活,你也可以不用数2了。”
“靠。”
曲蓁气得伸出手指,“我要是个男的,我先淦你。”
“哎呀,别生气了,反正订婚跑不了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你看你这还是订婚,我这都是直接一步到位,眼睛一闭,跳入了婚姻这个坟墓里,现在这坟墓里躺平不躺得挺好的吗?”
“可那人是陆清儒。”
曲蓁叹气。
她知道,这桩联姻,如果是陆清儒的反对,就不可能成。
可如果是她的反对,她父母不会理会的。
她母亲不喜欢她,自小就厌恶她,每次看到她,最多的就是训斥。
父亲对她要比母亲好一些,说不上喜不喜欢,但至少是不讨厌的,在他的传统观念里,还是重男轻女的。
所以,她内心清楚,那天父亲打电话来,说是询问她的意见,其实是下达通知。
因为曲氏需要这桩联姻来巩固地位。
她姐姐曲菀去年已经订过婚了,今年不结婚,明年也该结了。
她母亲很喜欢曲菀,就因为她的性子好,又听话懂事,连曲菀都摆脱不了联姻的命运,就更别说她了。
想到这些,心里的烦躁又添了几分。
她不爱回家,也不喜欢自己这个家。
但和秦蔓稍微好一点,至少她的哥哥姐姐是真心疼她喜欢她的,就算和母亲发生争吵时,他们都是无条件护着她,犯错了也会帮忙打掩护。
秦蔓安慰了两句,但想着她和陆清儒可是冤家啊。
安慰的这两句就显得很无力了。
然后……
然后曲蓁就喝多了。
她也喝了些,但意识还算清醒。
曲蓁中午没吃饭,晚上也是什么都没吃,进来就直接喝酒。
喝到最后,胃里灼烫得很,难受得不行。
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门口跑,“洗手间……”
“你慢点,蓁蓁。”
秦蔓准备跟上去,正不巧,手机响了。
是霍砚迟打来的。
她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吃饭了吗?”
“没有。”
霍砚迟皱了下眉,听出了她声音的变化,“你在音乐室?”
她回,“没有,在酒吧。”
霍砚迟脸色一沉,声音也冷了几度,“哪个酒吧?”
秦蔓说了地址,就听他冷冷道,“二十分钟。”
电话‘啪’的一下就挂了。
她挠了挠头,想起了曲蓁,立马往洗手间方向去找。
结果在拐弯处猛地停下了脚步,错愕的看着眼前令人窒息的一幕。
曲蓁吐了。
还没到洗手间就吐了。
这会正把一只手趴在陆清儒的肩膀上,疯狂呕吐着。
等吐舒服了,她另一只手还往陆清儒脑袋上摁,“冲水……”
秦蔓被她这句话惊得酒都醒了,一边用大拇指压着自己的人中,一边拿出手机录像,“曲莽蓁啊,曲莽蓁,你明天酒醒绝对会哭的。”
陆清儒脸色铁青。
不知怎么的,秦蔓站得老远,都听到他气得磨后槽牙的声音了。
随后就见陆清儒拎着她的裙子后领,往她这边走。
秦蔓立马收起了手机,想去扶曲蓁,替她道歉,“对不起啊,陆清儒,蓁蓁喝多了,她绝对不是故意要吐你身上的……”
可装醉故意往陆清儒身上吐的事,曲蓁绝对能做得出来。
可陆清儒却没有停的意思,拖着她继续往外走,只沉着脸,额头凸起暴怒的青筋,“她,我带走了。”
秦蔓连忙上去拦着,“这……不太好吧,她喝多了……”
“所以呢?你是觉得我会弄死她是吗?”陆清儒咬牙切齿。
嗯,他现在是真的想捏死这个女人。
他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死不了,怎么说,也是马上要成我未婚妻的人了。”
秦蔓哑然,“这样,等明天她就醒了,我再让她给你道歉……”
“她给我道歉?你确定她不是先上手?”
他多了解她啊。
好吧,的确有这个可能。
见秦蔓拦着他不让走,陆清儒烦躁得不行,胸腔里堆积的怒火从未消散过一分,“我等会顺路送她回去。”
说完,他二话不说,直接把曲蓁扛在肩上走了。
跟扛麻袋似的。
这画面……有点眼熟呢。
昨晚霍砚迟那狗男人也是这样扛她的。
她失神了两秒,忽然想起来,“哎,陆清儒,蓁蓁的包和手机还在包间里呢。”
但陆清儒没有回应她,迈着颀长的两条腿就扛着曲蓁走了。
秦蔓在酒吧门口等了十多分钟,霍砚迟就来了。
她抱着两个包站在那吸鼻子,因为寒风的缘故,鼻子还泛着几分粉红。
“你来了。”
看到男人举步到面前,她眉眼弯弯,笑了笑。
霍砚迟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酒味,皱着眉,瞥了眼她手中的两个包,将人揽进怀里,用大衣包裹住她,“喝了多少?”
“一点点。”
她口中的一点点,是不可信的。
霍砚迟没忍住捏了下她的脸颊,“我不是说过吗?让你以后别碰酒。”
“我真的只喝了一点点。”
霍砚迟没说话,将她塞进副驾驶,帮她扣好安全带,自己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晚上有吃东西吗?”
秦蔓说,“吃了烤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