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沈吟雪杀了那几个天邪宗的弟子,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在凌州,还没有谁敢对天邪宗弟子出手的。
哪怕是那些行侠仗义的游侠,也不敢来到这里博取美名。
可是。
现在却有天邪宗弟子死于街巷之中。
死相极惨。
此时瞬间闹得沸沸扬扬。
在陆尘来到长寿村歇息的这几天,凌州地界,已经全面封锁。
天邪宗强者,携弟子们对整个凌州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这种搜索,虽然毫无意义。
但却给百姓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不少人因此而受到牵连。
一时间,连州郡府地牢,都快要装不下了。
白天,陆尘就在长寿村随便走走。
到了夜晚。
村子里面一片漆黑,不见灯火的时候。
陆尘终于是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孤身一人来到了悬崖边上。
夜晚的寒风,冰凉刺骨。
望着下方涌动的云海。
陆尘脚掌向前一迈。
跳下了悬崖。
......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深更半夜,打更人还在敲着铜锣,小心翼翼的行走在街道上。
前面几名天邪宗弟子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吓得他连忙举起手来。
铜锣掉到地上的瞬间,那几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一人持剑抵在他颈下。
其他人开始在他身上摸索着。
“我、我就是个打更的。”
“我真不是什么游侠。”
打更人被他们摸的瑟瑟发抖。
几人一番摸索后,无果,一把拽住他的衣服就将他甩在了地上。
“滚!”
天邪宗弟子怒骂道。
见状,那打更人连忙爬起来,向远处逃去。
连跌落在地上的铜锣都不敢捡。
“吗的,真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对我们天邪宗下手。”
“害的我们大半夜的,还要出来巡查。”
那天邪宗弟子骂骂咧咧。
倒不是想要为同门报仇。
主要是抱怨,那几个废物,不明不白的就这样被人给杀了。
连累全宗的人都不得安宁。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咱们还是小心点,免得待会儿遇到了敌人,仓促间乱了阵脚。”
另一人倒是谨慎许多。
可就在他抬起头时,眼前的地平线,一道傲然而立的黑影,却是让他的眼瞳,瞬间猛缩成了针孔大小。
“快!”
那人连忙拔剑。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
眼前那黑影突然消失不见了。
几人还没来得及释放出体内灵压,就被一道飞驰而过的剑光,抹断了脖子。
鲜血四溢。
纷纷倒地。
......
接下来的数日,陆尘每天夜里,都会下山猎杀那些天邪宗弟子。
原本天邪宗派出几十个巡夜小组。
不到几天的时间,居然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这件事,彻底震惊了整个天邪宗。
碍于颜面,他们并未将此事张扬出去。
而是决定,要派出一名真正的强者,来猎杀那个凶手。
天邪宗的大殿之中,数百名长老林立。
面对坐在最上面,那身披灰色道袍的的中年男人,不少人纷纷站出来请战。
“宗主,请让我去吧!”
“宗主,我手下的人死的最多,还是我去吧!”
“不,你们都别跟我争,我要亲手宰了那家伙,拿他的头颅回来泡酒喝!”
这些长老,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
但中年男子却始终没有在意,而是随意向椅子后面轻靠了一下。
银白色的长发,如雪瀑般从身后垂落。
他那一双妖异阴柔的眸子,一直落在那白裟老僧的身上。
觉察到宗主的目光,渡厄大师缓缓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他的出场,使得那些争吵声,瞬间寂静。
“宗主,我看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渡厄大师抬头看向宗主,继续说道:“当初在澹州的时候,贫僧曾亲眼目睹,那个叫尘少的年轻人,到底有着多大的本事,萧家的屠夫,堂堂武尊境强者,在他手上连一招都挡不住。”
“渡厄,那小子的剑技,真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怕不是你当时贪生怕死,逃之夭夭,现在故意对敌人夸大其词吧?”一个白须老者,从旁走来,质疑道。
闻言,渡厄大师缓缓摇头:“贫僧虽不才,却在咱们天邪宗之内,也算得上前五的强者,雷焱,你若是觉得自已行了,大可去一试,看看你到底能否拦下那一剑。”
“哈哈哈!什么一剑落下,屠夫当场就力竭了,这种话哄骗小孩子还行,骗我可就太嫩了~”
名为雷焱的老者,不以为然,当即面向无荒抱拳道:“宗主,请给我三天时间,不管在这凌州作案的,是不是那尘少,我都会将对方的脑袋拧下来,带回来献给您。”
“嗯...”
无荒摩挲着下巴,并没有答应。
他看了一眼渡厄大师,饶有兴致的问道:“那小子的剑技,真有那么诡异?”
“千真万确,贫僧愿意性命做保!”
渡厄大师手持佛印,躬身一拜。
“如果真如渡厄所言,那这小子,就不是泛泛之辈了,他既能在澹州阻止屠夫,必定会来凌州对付我们,宗主,我也觉得,现在暗杀我天邪宗弟子的,即便不是那尘少本人,也绝对和他脱不开干系。”
左护法鬼戾恭声道。
连护法都这么说了,雷焱一时间有些懵逼。
眼看着宗主开始迟疑了。
站在人群后面的萧策,立马站了出来。
“宗主,不管暗杀者是否与那尘少有关,他都已经威胁到了我们,倘若现在不除掉他,只会让天底下越来越多的人,藐视我们,继而会有更多所谓的正派游侠,闻风而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萧策阴翳抬眼,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他又怎么肯坐视宗主动摇呢。
然而,萧策还是小觑了无荒。
无荒能够创建这不可一世的天邪宗,所靠的,一方面是他以及左右护法的武力,另一方面,则是凭借着他沉稳老道的心性。
在不知那尘少是何许人也之前。
他是不会冒然与对方成为死敌的。
“萧策的话有道理,鬼戾,这件事还是交给你去办吧。”无荒含笑道。
交给鬼戾?!
萧策怔目抬望。
鬼戾一直都和无荒一样,不愿冒险。
交给他,一旦让他看出尘少的能耐,那儿子的血仇,恐怕此生都报不了了。
该怎么办...
萧策目光震颤,呆立在原地,久久不能释怀。
而这一切,落入无荒的眼中,让他更确信,这尘少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倘若真的有可能威胁到他们天邪宗。
那这种人。
只可交好...
断不可与之为敌!
无荒身为天邪宗宗主。
并非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