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破空,声音刺耳。
赵雍听到身后传来的破空声,吓得亡魂大冒,一颗心紧张到了极致。好在赵雍有武艺傍身,迅速转身挥剑格挡。
剑刃撞上大枪,如蚍蜉撼树,没能影响到长枪的攻势。锋利的枪尖,一如既往的往前。
扑哧!
枪尖刺入赵雍的肩膀,顺势一甩。
赵雍被掀翻在地上,肩膀上血流如注,接连翻滚几圈才停下。他浑身仿佛散架了一样,人晕乎乎的,却咬牙站起身就往前跑。
赵善眼神森冷,大枪横空,再度刺入赵雍的后背。
“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赵雍的口中传出。他倒在地上,神情痛苦无比。可是看到赵善再一次提枪杀来,赵雍更是头皮发麻。
他不想死!
他想活着,只要命还在,他就有机会。
赵雍没有任何犹豫,高声道:“我投降,我愿意归顺你。”
“不需要!”
赵善冷漠的声音传出,长枪落下,扑哧一声贯穿赵雍的心脏。
赵雍瞪大眼睛,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鲜血流出,带走赵雍的生机。
赵雍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赵善不接受他的投降。赵善杀了他,他控制的幽州会进一步动荡,留着他收降地方,就可以拿下他的封地燕国。
无尽的黑暗吞噬而来,赵雍脑袋一歪就没了气息,只剩下脸上残留着的痛苦和绝望,
赵善杀了赵雍,高声说道:“赵雍已死,降者不杀。”
命令传下去,追随赵雍的人大批投降,许多无法逃走的鲜卑天狼骑也跟着一起投降。即便有一部分人拼死抵抗,却是转眼就被玄甲军诛杀。
没过多久,卫凤卿带着大军追上来,大范围的羁押俘虏,清扫战场。
赵善把后续的事情交给卫破虏和卫凤卿,就带着人原路返回洛阳。
傍晚时分,卫破虏回来了。
卫破虏兴奋的禀报道:“回禀陛下,我们和赵雍一战,斩杀五千余人,俘虏一万三千余。俘虏的鲜卑天狼骑有六十余人,其它的都逃了。”
赵善问道:“我们的伤亡呢?”
卫破虏继续说道:“我们的伤亡不到一千,玄甲军伤亡多达两百六十八人。另外,赵雍大军的后勤粮草、器械等已经收缴,已经搬回来送入府库。”
赵善眼神凝重。
八百玄甲军战死两百六十八人,损失很大了,因为玄甲军都是身穿甲胄,装备极为精良。不过玄甲军直接击垮赵雍的大军,正面和鲜卑的天狼骑对轰,损失大一些也正常。
赵善略作思考,吩咐道:“将士的抚恤和嘉奖,立刻安排下去。尤其是玄甲军,要重赏。损失的玄甲军士兵,从军中挑选立功的人补充进去。”
“臣遵旨!”
卫破虏立刻回答,就又急匆匆的离开,要去完成军队的嘉奖和抚恤等。
赵善心中彻底放松,去了后宫,在安倍惠子身上狠狠的发泄了一番。
安倍惠子这一回被折腾惨了。
因为赵善太兴奋。
到最后,安倍惠子浑身酸软乏力,软绵绵的躺在榻上,一丁点的力气都提不起,只想着慵懒的休息。
赵善一番颠倒鸾凤才回到寝宫中休息,第二天朝会上,文武百官齐聚,赵善宣布了诛杀赵雍的战事。
大殿中,一片欢喜。
赵善听着一个个朝臣的恭贺,继续道:“赵雍谋反被诛,燕王所在的幽州需要设立幽州刺史。诸卿认为,谁最合适呢?”
朝中官员噤声,没有人毛遂自荐,也没有举荐官员前往赴任的。
原因很简单,从洛阳去幽州,要横穿冀州才能抵达幽州。冀州是大乾魏王赵凡的地区,魏王一脉深耕冀州多年,朝廷干涉不了,去了幽州没有后援。
幽州又是赵雍的大本营,即便赵雍死了,很多人也是忠于赵雍的,而且幽州又毗邻北魏鲜卑,在幽州担任刺史,无比的危险。随时都可能被杀。
自然就没有人愿意去。
卫破虏站出来,坦然说道:“陛下,老臣愿意走一趟幽州。就算幽州的局势艰难,可是朝廷安排了人去,就证明了朝廷把幽州管控了起来。”
赵善沉声道:“老将军,此去幽州非常的危险。”
卫破虏神色从容,掷地有声道:“即便前路艰险,老臣也不惧。老臣还想和北魏打一场,一雪前耻,所以老臣去幽州担任刺史最合适。”
赵善点头道:“既如此,朕拜你为幽州总管,总督幽州军政大事。”
卫破虏抱拳道:“老臣遵旨。”
定下了卫破虏去幽州,大殿中的氛围变得轻松了起来。
吏部尚书萧严站出来道:“陛下灭了赵雍,威名大振,暂时解决了朝廷的危机。老臣认为,陛下该选定皇后,安定后宫,请陛下明鉴。”
赵善笑着颔首道:“萧卿有举荐的人选吗?”
萧严顺势道:“回禀陛下,老臣举荐大儒曹通的孙女曹梦婵。曹通隐居洛阳龙门山传道授业,门徒无数。曹通的孙女曹梦婵端庄贤淑,是陛下良配。”
赵善眼中掠过一道亮光,脸上多了一丝的笑容。
正常挑选皇后的流程很复杂,要从诸多官员的家中挑选对比。可是,徐玉儿早就提过曹梦婵,赵善也知道曹家的底蕴。娶了曹梦婵,对赵善的助力很大。
赵善直接道:“萧卿的举荐,朕准了。这件事,交给国子祭酒陈不器负责。”
“臣领旨!”
陈不器兴奋的应下。
赵善敲定了曹梦婵作为皇后人选,就宣布散朝,回到宫中处理政务。
只是赵善内心,却想着曹梦婵的事情。他先安排张虚调查一番,得知曹梦婵在龙门山居住,就带上周虎侯出宫,直接就朝龙门山去。
陈不器要去龙门山见曹通,是陈不器的任务。
赵善只是悄悄的看下自己的正宫皇后,是否端庄贤淑。从洛阳到龙门山不算远,赵善来到了龙门山后,把马匹放在远处,带着周虎侯到了曹通隐居的住宅附近。
曹通的住宅,背山靠水。
山后是大片的绿竹,还有起伏的青山。住宅外面有平整开阔的院坝,有讲学的高台,附近有河水潺潺,青山绿水风景极好。
赵善的目光,直接落在院坝中的高台上。
一个年近二十的妙龄女子,穿着淡绿色的百花长裙,正挥洒自如的谈论。她乌黑发亮的头发披在肩膀上,显得娴静淡雅。她双眼明亮,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肌肤胜雪。
站在台上,便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赵善听了周围的人议论,女子赫然是曹梦婵,正在和龙门山的士人辩论。
“不好了,孩子落水了。”
忽然,喊声传来。
声音一出,无数的目光朝附近河边看去。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河水中扑腾,渐渐远离河岸。
曹梦婵听到喊声后,迅速跑过去。她见周围没有人下水,眼中流露出坚定神色,纵身一跃就跳入冰冷的河中,迅速的朝孩子游过去。
如今是十月,河水平缓,可是天气转冷,呆在水中冰冷刺骨。
曹梦婵会游泳,也感受到了寒意。她不敢耽搁,迅速的靠近孩子,夹着孩子就往岸边游。因为多了一个孩子,曹梦婵又是女子,体力渐渐不支。
忽然,她脸色微变,连忙喊道:“我双腿抽筋,游不动了,谁会游泳?”
哗!!
岸边一片哗然,无数的士人神色急切,曹梦婵是曹通的孙女,一旦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周围的都是旱鸭子,没有人会游泳。
“我来!”
洪亮的声音响起。
赵善飞快的跑过来,三两下脱掉外袍扔给周虎侯,纵身一跃就跳下河,朝曹梦婵的方向游了过去。
曹梦婵看到赵善游过来,急切的眼中多了一抹庆幸。当赵善靠近,曹梦婵连忙道:“别管我,先送孩子上去。”
赵善没有多说,接过孩子就送到岸边,又迅速游回曹梦婵的身边。
曹梦婵浑身湿透了,抽筋后乏力,已经无法动弹。赵善右手揽住曹梦婵的腰,把曹梦婵夹在胸膛上,左手迅速的划水朝岸边游去。
曹梦婵靠着赵善,感受到赵善胸膛上温暖的热力,看着赵善丰神俊朗的五官,以及那粲然镇定的眼神,竟是忽然间痴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