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发现两具尸体而已不是而以,又不是沁芳郡主这等身份贵重之人,大理寺少卿又亲历亲为了?
众人面面相觑。
陆寺丞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行礼,“下官见过裴大人。”
裴景宁淡淡的问了一句,“查的怎么样?”
“回大人,尸体面貌高度腐烂,需要时间去查死者的身份。”
“抓紧办。”
“是,大人。”
陆寺丞告退。
昨天晚上不欢而散,叶芝其实不想上前打招呼,但上级都站到面前了,她还能咋的,只好绽开笑脸,跟没事人一样上前,“属下见过大人。”
赵柏、滕冲等人也上前行礼,“见过大人。”
裴景宁眼皮一耷,明眼人一看,就是懒得搭理人的腔调。
滕冲现在也成秒懂协会成员了,见赵柏杵着不动,顺手一拉,退到一侧。
又留下叶芝一人立在风中,十月初的风跟小刀似的,好家伙挺冷哈。
“大人,我们准备去前面食肆里吃碗热汤面,您要一起去吗?”
裴景宁耷拉的眼皮一抬,一副莫惹本公子、本公子很心烦的样子。
你还心烦?大哥你知不知道我们忙到现在,都快两点了还没吃饭。
叶芝堆起笑容,厚着脸皮,假惺惺道,“大人,我请客哟!”
“嗯。”
“……”下午两点,你也没吃?叶芝不相信,可这家伙说要吃,能怎么办?
明明刚才查案见那两副死者的样子都没觉得见鬼,咋现在见裴大人跟见鬼似的,陆寺丞表现看不懂这届年轻人。
行吧,大佬不嫌食肆磕碜,那就一块吃呗。
就要打烊的小食肆迎来一大拔客人,那叫一个高兴,连忙点火上灶,没一会热气腾腾的汤面就端上来了。
第一碗当然是给大佬,第二碗叶芝推让给陆寺丞,陆大人又推让给与裴大人坐一桌的叶芝。
裴景宁脸色清冷,“哪来那么多讲究,让你吃就吃。”
“……”
陆叶二人相视,陆大人突然好像也明白了什么,连忙坐到另一桌,“店家,我喜欢咸口的。”
“好咧,大人,这就来。”
叶芝只好端着碗坐下,“大人,请……”
裴景宁望了他眼,低头吃面。
刚过午饭没多久,还真吃得下呀!
叶芝暗自翻了个白眼,快饿死了,客气到此为止,低头,大块朵颐。
呼溜溜,比大海碗还大的一碗,叶芝连汤带面吃的精光,真是饿死了,这下终于饱了。
叶芝发现对面家伙一大碗也没剩多少,转头看向立在一边的白朗,目询,你们大人中饭没吃?
白朗是真翻了个白眼,拒绝回答,大人为了来不来东城三家巷,犹豫了一个中午,哪还有心思有心思吃饭。
明明生气不想来,那双脚却及不懂事,嘚溜嘚溜还是来了,真是……白朗及时收住想法,赶紧伺候主人净手漱口。
真是贵人事多。
叶芝掏出手帕抹了下嘴,“大人,这案子中的两名死者,属下怀疑他们是赌徒,需要人手复制画像去各大赌场找人确认身份。”
裴景宁望了眼赵柏,“赵大人的画技一向不错,这事交给他。”
行吧,这事原本就是要请赵柏的,只是两人干坐着没话找话而以。
“那大人……”你有什么事赶紧去忙吧,我们也有事要忙,叶芝的潜台词已经很清楚了。
裴景宁眉头一皱。
“大人,我们会赶紧破案的。”叶芝明知他不是生气这个,还是把话岔开了,总觉得他们之间怪怪的,那里不对。
裴景宁抚额。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怎么应对,另一只手不耐烦的拂了拂,意思是,想滚就滚吧,本公子才懒的搭理你。
叶芝满脸堆笑,赶紧起身,“那大人,属下就先行告退。”说完悄悄提溜一众人像风一样离开了。
转眼间,拥挤的小小食肆就余矜贵俊朗的裴少卿一人。
从来都是大人物转身,小人物看背影,一时之间,裴大人的心情很复杂,是什么把他置于这样的境地,他……
白朗气的就差拔刀,“大人……”小的这就去砍了那个姓叶的。
裴景宁眼锋一扫。
白朗瞬间焉了!
爷啊,你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姓叶的小子身上啦!
三天后,滕冲这边从牙人、房东处拿到的租客资料与衙门比对,查无三人。
“竟都是化名?”滕冲骂娘。
死者身上的衣服拿给懂行的人看了,不是京城人常穿的样式,但质地考究,像是吴越之地商贾大户穿的衣裳。
这算是给此案破了一道口子。
滕冲问陆寺丞,“那这个案子要移给江南部吗?”
陆大人说:“我问过了,案发地在京城,这案子还是归我们京部管。”
滕冲叹口气,“我去问张进赌场查的怎么样?”
叶芝叫住他:“这样吧,扩大范围,私设赌局的地方,外加青楼、暗娼之地,凡是三教九流之地专门以骗外地商人的地方都查。”
“好。”
这就要花时间了。
那个化名姓徐的租客像人间蒸发了一般,竟再也查不到踪迹,看来大理寺一般捕快很难在短时间内查到此人。
叶芝想到了裴景宁。
同在大理寺上值,可是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过面了,就这样过去,他会见她吗?
叶芝想到要是裴少卿闭门不见岂不尴尬,转念一想,她这都是为了案子,他不会不帮吧!
又转念一想,要是大佬说,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岂不是自讨没趣?
叶芝很矛盾犹豫。
赵柏在一边轻声道,“我也算京城土著,也有些人脉,需要我帮忙吗?”
叶芝醒过神,“……”她刚想点头,又觉得不妥,除了御机营,这个化名徐孝宾的白须中年男,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找出来的。
“不相信我?”
叶芝摇头,“跟相不相信没关系。”
“那是什么?”
叶芝想了想,“等赌场的消息传过来,我才能确定是什么。”
整个京城搜遍了,终于有人说看过二人,但他们说这二人并未上桌赌钱。
“那他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