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儿吗?”宁如烟有些无语的看着霍氏,也没去回答她的问题,“连一刻钟都等不了?”
“我……”霍氏一愣,“我还以为是你出事儿了。”一边说一往里走,当看见所有的下人都从后院走出来的时候,不由得皱眉,“你这院子里的人也都太没礼数了。”
“现在母亲看见了,儿媳无事。”宁如烟依旧没接茬,“多谢母亲关心,下面该到了儿媳礼佛的时间了。”那意思就是你可以回去了。
霍氏张了张嘴,心说她哪里是关心她啊?她是来要钱的,可是现在还没说几句话就开始撵人了?那她还怎么要钱?
“这是嫌弃母亲过来碍事了?”
宁如烟笑笑,心里说你都知道还来?不过知道对方不会走,就将人让进了前厅。
“我来找你是有事儿的。”霍氏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要面子就没钱,所以,想着豁出去一把吧。
“母亲请讲。”
“你就让我在这里跟你说?”
“那要去哪里?”宁如烟看了一眼四周,“这里就是接待的客厅啊,难道要去我的寝室?”
霍氏有些郁闷的想要反驳,但是却发现反驳不了,只能摆摆手:“你们先下去。”
但是那些人可都是宁如烟的陪嫁,所以,都将目光看向了宁如烟。
宁如烟点点头,众人这才退了出去。
“宁氏。”霍氏努力的将心里的不快压下去,“你也知道如今府里的情况。”说着眼眶还红了,拿了帕子擦了一下眼角,“阿年没了,家里的主心骨也没了。”
宁如烟没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她表演,想看看她到底会有多不要脸,之前她主动给钱的时候,还一副被侮辱了的样子,现在呢?她不过才一个月没给银子,就扛不住了?主动的过来寻求侮辱吗?
“你是阿年的结发妻子,以后这将军府还得靠你呢。”霍氏吸吸鼻子,伸手握住了宁如烟的手,“宁氏,母亲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之前有些误会,但是一家人,说开了也就好了。”
宁如烟低头不语。
“你父亲的身体也是日渐不好了,他也上了折子致仕,这几天也就会有消息了。”霍氏叹口气,“原本要是阿年在,那他可以领了军职,好歹也可以是个少将军,可是现在……那博文也是个不成器的。”
宁如烟依旧不说话了。
“如今,咱们府里的几个铺子庄子都不怎么好,阿年的丧礼又花用了些许,宁氏啊,如果不是实在撑不下去了,母亲也不会跟你开这个口啊。”霍氏叹口气,“母亲是真心的求你,这个家需要你来当,需要你来撑着,你也不想看着阿年的家都没了吧?”
宁如烟抬眼看着霍氏:“母亲,之前我出银子的时候,二弟说我一身铜臭,母亲说了什么呢?”
霍氏的脸色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
“母亲说堂堂将军府,哪里用的着一个商女的嫁妆银子?这是折辱将军府。”宁如烟叹口气,“儿媳实在是太不懂事儿了,竟然折辱了将军府半年,自从上次二弟妹污蔑我后,我才知道,我错的离谱,所以,以后都不会了。”
“没有,那时候……”
“母亲。”宁如烟打断了对方要说的话,“儿媳如今名声不好,也想着一心礼佛了,所以,以后不会再管这些俗事了,将军府金贵,怎么能跟我这个商女一样沾染铜臭呢?”
“宁如烟,你故意的?”
“嗯?”
“你嫁进了蒋家,那你就是蒋家的人,你的一切都是蒋家的。”霍氏耐心用完了,“但是你三番五次的忤逆于我,真的当我是泥捏的吗?你这是大不孝。”
“母亲,你……”
“既然你想礼佛,那以后就别出梧桐院了。”霍氏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抬手一挥,“正好这梧桐院的门已经拆了,那也用不上了,直接封死吧。”
蒋成一愣,但是却也不敢忤逆霍氏的话,急忙招呼人去弄砖头泥水过来。
“你想囚禁我?”宁如烟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什么叫囚禁?我儿没了,你作为他的发妻,就该为他念经吃斋祈福,总不至于一个寡妇还到处抛头露面吧?”霍氏冷冷的看着宁如烟,“老老实实的,蒋家会有你一席之地,否则……你就去给他陪葬吧。”说完起身,“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梧桐院一步。”说完转身就走。
“你……”宁如烟真的被气着了,不由得浑身哆嗦。
“大小姐。”白芷几个一看霍氏走了,这才急忙跑了过来。
“我没事。”宁如烟告诉自己要忍耐,毕竟撕破脸的话,对她不利,一个孝字就能压死她的。
“大小姐,咱们的大门被封上了。”吕氏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宁如烟深吸了一口气:“封了就封了吧,正好不走那个门了。”说着走到了后院的西侧,“一会你们在这里掏个门。”
梧桐院是在整个将军府的西侧,西院墙外面是一条胡同,那胡同连同着将军府的前后门,另外一侧是另外一家府邸的东院墙。
以后从这里出入反而更方便,只不过就是前院变后院,后院变前院而已。
很快,梧桐院的院门就被堵上了,不过,兴许是为了传递消息吧,新砌的墙上还留了一个脑袋大小的窟窿,上面做了个小木门,外面可以开关。
宁如烟直接让人从里面将那个窟窿给堵上了,既然封死那就以后不要来往了,希望将军府以后都不要求着让她开门。
知道了消息的霍氏:……
不过她也不生气了,反而让人将宁如烟的库房给接管了。
当初宁如烟刚嫁进来的时候,她就以梧桐院的库房太小为由,在旁边划拨了一个院子给她当库房,如今看来,当初的决定是十分的英明的。
就算没有钥匙能如何?那些锁头不过是挡君子而已。
当她让人打开库房后,看着那一箱箱的东西,终于呼了一口气,她不用卖铺子了,也不用委屈儿子和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