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童养媳?!
这三个字一出,佣兵团各位团长尚未有什么反应,宁骄阳本人全身的汗毛倒是都在同一时间乍起来了。
这人混说什么呢,亏他能想得出这样的借口,也不看看他们之间差着多少岁,这种谎话也说得出口,自己如今可还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他说着话良心不会痛吗?
再说了,不管从哪里看他们都没有一点亲近的地方,这谎话拙劣得一捅就破,那些团长们能信都有鬼了。
果然,放眼望去众位佣兵团长显然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住了,互相看看对方,个个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这次又是千瑶最先反应过来。
她满面狐疑地看着商阙,眼神里全是质疑。
她问道:“你说娇娇是你的童·····咳咳,未过门的媳妇,那你可有什么证据吗?不然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好样的千瑶,这一晚上你总算干了件对的事,看这家伙还能怎么编。
宁骄阳在心里给千瑶竖了只大拇指,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商阙的笑话。
商阙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坏心眼,露在面具外面的薄唇微微勾起,似乎是有什么深意。
宁骄阳心头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可随即又被她自己压了下去。
这什么鬼童养媳都是他自己胡乱编出来的,上哪能弄什么证据出来。
商阙微微一笑,直视着千瑶,笑容风轻云淡,“虽然此事不该拿到外人面前说,但你们现在要证据,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在娇娇的右肩处有一块红色的胎记,是梅花形状的,姑娘可亲自查验一番,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撒谎。”
闻言,宁骄阳不屑地哼了一声。
她身上有没有胎记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可能知道,估计就是在故弄玄虚罢了,八成是觉得自己态度笃定,千瑶就不会真的查验了吧。
不过他想错了,千瑶还真就是那种较真的人,非得上来查个清楚才行。
不过为了事情不再发展下去,她也不能让商阙被拆穿,看来得主动站出来承认才行。
这样想着,宁骄阳看向千瑶,准备等她一有动作就直接承认自己右肩确实有胎记。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千瑶刚才满是疑惑的脸在听见商阙的话之后,疑惑之色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了,看着商阙的目光竟然还多了几分友善来。
千瑶对铁猛众人说道:“不用验了,他说的是真的,娇娇右肩确实有个梅花胎记,我们同住一间的时候她换衣服时我曾无意间见过,他确实是娇娇的未婚夫无疑。”
千瑶说得斩钉截铁,直接给商阙的身份定了。
宁骄阳:“嗯?”
宁骄阳:“嗯???”
宁骄阳:“嗯?!!!”
宁骄阳一脸被雷劈了表情抬手摸向右肩的位置,她这里有胎记怎么她自己不知道,反倒他们一个赛着一个的清楚?
千瑶知道她还能理解,商阙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查人家的生平,连人家身上有几处胎记,几个痦子都得查清楚不成?
这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人啊。
宁骄阳看着商阙的目光有些嫌弃。
有了千瑶的证明,商阙胡编出来的身份在各位佣兵团长心里算是被证实了,各位团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视线在商阙和宁骄阳两人的面上过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两人十指紧扣的手上。
“哦~~~~”众团长恍然大悟。
“哈哈哈,老子就说嘛,要真是登徒子,娇娇早就叫喊了,怎么会等到千瑶。”
“哎呦,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了,感情这位是姑爷啊,真是怠慢了。”
“你别说,看看姑爷这长相·····呃,长相看不见,那就看看姑爷这气度,一看就不是凡人啊。”
“第一次见面也没给姑爷准备见面礼,这样吧,老铁,你在让掌柜重新置办一桌子席面,咱们给姑爷接风洗尘去。”
“好嘞!”铁猛乐颠颠地跑出去了。
几位团长也不含糊,直接一拥而上,推上商阙的轮椅一帮人簇拥着就走了,哪怕走出老远都能听见他们闹哄哄的声音。
宁骄阳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有些风中凌乱。
这到底是怎么个事情走向,怎么她这个当事人都有点看不懂了呢?
不过刚才的误会算是解决了吧?
算了,解决了就行,其他的也不必想了。
这一夜先是小火凰,再是幻象,又是误会,折腾了大半宿,宁骄阳早就累得不行了,现下心神一松,困意立刻冒了出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商阙啊商阙,你自求多福吧。”
嘟囔了一句,宁骄阳直接翻身趴在了床上,搂着小火凰,没几秒就陷入了沉睡。
——
这一睡,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太阳晒屁股。
宁骄阳睁开惺忪的睡颜,抻了个漫长的懒腰,环顾四周时才发现房间里又只有她一个人,千瑶早就起床出去了。
她不紧不慢地从床上爬起来梳洗,等一切准备停当才慢慢跺出房间,准备下楼用个早饭。
谁知刚出门就看见楼下大堂里聚了许多人,正对着大堂正中央横七竖八躺着的数十人指指点点,还止不住地发出惊呼。
“······真厉害啊······喝倒那么多······”
“······一个人······酒神啊······”
“······是条汉子······真了不起啊······”
宁骄阳听得一头雾水。
一早上的这又是发生什么了?
她走下楼,挤进人群,这才看清地上躺着的都是些什么人。
竟然都是昨天那几个团长手底下的佣兵。
此时他们一个个酒气熏天,昏睡不醒,明显都是喝大了。
而在他们围着的圆桌旁,只有一道身影是正常端坐着的,看起来并没有受影响。
宁骄阳朝那道身影挤了过去,伸出食指戳了戳那人的肩膀,又指了指地上那一堆醉鬼,问道:“商阙,他们都是你喝趴下的?”
商阙淡淡瞥向她,“是。”
宁骄阳惊了,能把这些拿烈酒当水喝的人全都喝成这样,的是喝了多少啊。
她有些担忧地问,”那你呢,你没事吧?”
商阙眼底浮现一抹笑意,但随即身形却晃了晃。
宁骄阳忙不迭地上前把人接住,“喂,你还行不行啊?”
这次商阙却没说话,只是脑袋往她怀里蹭了蹭,然后就没动静了。
宁骄阳瞬间悟了。
得,这位都开始撒娇了,明显也是撂了呀。
也是,谁家好人喝一晚上的酒也得被喝废,相比地上躺着的那些留着口水的糙汉子,这位已经是极其体面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宁骄阳认命的把商阙推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