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立即证实身份
龙安忆的出现让沈沉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对方说要玩的游戏是什么。
只是桂玉说龙安忆是自己的父亲,她是真以为这样还是她故意这样说想试探沈沉。
沈沉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桂玉看在了眼里,沈沉这种表现很正常,自己的父亲他应该是熟悉的,可是这张脸被烧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是亲儿子甚至妻子来看了也不一定能够认得出来。
大老二冷眼旁观,这只是开场的锣鼓,好戏还在后头呢。
桂玉微笑着说:“怎么,沈队,不会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认识了吧?”
沈沉摇摇头:“我还真就认不出来了,除非能够去做一个DNA鉴定。”
桂玉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现在我就打算从你们的身上拿点东西去做个鉴定,我想沈队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沈沉不说话,他在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对方这到底是想做什么。
大老二却说道:“玉儿,好像用不着这么麻烦吧,大老板可不是这么说的。”
桂玉瞪了大老二一眼,大老二不说话了。
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是不应该把大老板的事情当着外人说出来的。
桂玉叹了口气:“沈队,我也不想为难你,可是我不为难你就会有人为难我,所以还希望你能够谅解。”她拍了拍手,马上就有两个穿着白大褂子戴着口罩的人走了出来,他们手里拿着的是抽血用的器具。
“我想血液样本是最能够说明问题的,对吧?”
桂玉的脸上仍旧带着笑,但在龙安忆的眼中看来她就如同蛇蝎。
就在那两个白大褂想要动手的时候桂玉却又叫停了他们:“行了,你们下去吧。”
龙安忆松了口气,他的心里很清楚,对方的大老板现在很是急切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查实沈如何的真实身份,而这个试金石自然就是沈沉。
只是他觉得对方不可能用DNA鉴定的手段,因为时间上来不及,根据他们收到的情报,大老板最迟明天中午就会抵达林城了。
有关方面已经在紧张的布置中,假如真让他们查实了沈如何的真实身份的话,那么大老板可能会取消行程,那样的话,可能他们这几年的付出都会付诸东流。
所以这个时候他不能慌,沈沉也不能乱。
从现在沈沉的表现来看应该还是很不错的。
龙安忆看着沈沉,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大老二想要阻止,可是桂玉却拦住了他,那意思是让龙安忆过去。
龙安忆站在了沈沉的面前:“你长高了,也比从前更加结实了。”说着,他颤抖地伸出手去轻轻扶住了沈沉的胳膊。
沈沉马上就猜到了龙安忆的用意,但他并没有附和龙安忆,而是有些小心提防地看着他,然后问道:“你真是我父亲?”
龙安忆轻轻点了点头,他的嘴动了动,可是却什么都没有说,看上去就像是因为激动而说不出话来一般。
沈沉眯起了眼睛:“你不是我父亲,如果你是我父亲,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和我联系,不和我妈联系?”
沈沉说话的时候后退一步,他的眼中带着几许愤怒。
桂玉皱眉,龙安忆的表现她觉得没有问题,可沈沉的表现怎么也很正常呢,难道这个老乞丐真是沈如何?
龙安忆并没有猜错,他们一直怀疑自己就是沈如何,而且这些年自己一直在暗中进行调查,他估计这些很可能都已经被对方看在眼里,对方可是三番几次都想对自己下手的,只是最后自己都能够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当然,这并不仅仅是他自己的本事,更多是黄承浩那边的安排。
这样就让对方感觉自己的身后真站着某种力量,让对方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原本这次的收网行动应该会很顺利,却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长期卧底的沈如何竟然会有了暴露的危险。还把沈沉也给牵了进来,对方这是急了,想要利用沈沉来证实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沈如何。
大老二在一旁看着,他那样子就像一头望着猎物的饿狼,他就等着桂玉这边松口,然后他好对付沈沉。
“桂玉小姐,你这样有意思吗?随便找个人就说他是我爸?我说要做亲子鉴定你却只是摆摆样子,你说他是我父亲倒是拿出一些让人信服的证据来啊!”
桂玉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在她看来沈沉若是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活着的话应该是很激动很开心的,可是沈沉却好像对这件事情很是谨慎。
不过想想也正常,这是认爹,那爹哪里有胡乱认的?
换做是桂玉自己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叫人爹吧。
她看向龙安忆:“人家似乎并不想认你这个父亲啊!”
“我也没说他就是我儿子啊,我只是说他长大了,长高了,长结实了。”龙安忆那可怕的脸上似乎在微笑,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我不配做人家的父亲,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配做别人的老公,我就是一个拾荒的,就是一个老乞丐,仅此而已。”龙安忆这些话倒是发自肺腑,因为他现在这个样子他都不知道怎么去见那些曾经的熟人。
不过这话听在桂玉的耳朵里更像是一种自责,没毛病。
大老二受不了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会弄得这么复杂。
他对桂玉说道:“想知道真相还不简单,让我好好给他们一点颜色保准他们就老实了。”大老二并不知道大老板的心思,更不知道时间紧迫,这件事情若是不能够得到一个准确的结果的话很可能会影响到大老板此次到国内的安全,说不定飞机刚一落地他就会被安全部门给逮了。
桂玉白了他一眼:“大老二,你要是再这么冲动的话赶紧带着你的人滚蛋!这事情不需要你了,我会让段长红来。”
沈沉闻言却有些不安起来,大老二对他有成见,而且很想置他于死地这些他都知道,可是他更加知道大老二就是一个莽夫,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可段长红就不一样了,那女人似乎一肚子的坏水,一个桂玉就已经很精明了,再加上一个段长红,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倒不如大老二在这儿他们还安全一些。
沈沉想到这儿用挑衅的眼神看向大老二,嘴角还带着一种不屑的嘲讽意味。
大老二又险些被他激怒了,不过这个时候大老二反而沉住气来,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再有什么过激的表现,否则的话桂玉真会撵自己滚蛋。
别看他一口一个玉儿地叫得亲热,桂玉也给他好脸色,可一旦真惹怒了桂玉,那么桂玉是不会把他放在眼里的。
大老二只得腆着脸说道:“玉儿,我也是一时间急了,行,我不说话,我不说话总成了吧?”他真就不说话了,在一边静静地呆着,点上一支烟颇有些看戏的意思。
桂玉望向沈沉:“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我想你们一定能够对对方多些了解,到时候你就能够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你的父亲了。”
他果然让人将龙安忆与沈沉带到了书房去。
两个人进了书房,桂玉的人便把书房的门给关上了,真给他们留下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不过两人的心里都很清楚,这种所谓的机会是建立在他们的一切都在对方眼皮子底下的基础上的。
两个人的心里都知道这屋里应该有监视监听的设备,而且对方根本就一点都没有避讳。
进了书房,沈沉舒展了一下双手,刚才被小庄他们用纺织胶带子紧紧勒住,很不舒服,他没想到桂玉竟然让人帮他给解开了,就连龙安忆也没有做什么限制。
沈沉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来,却发现没有火机,就在他准备打开书房的门问桂玉他们要个火机的时候书房的门开了,一个年轻人拿着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进来,直接放在了桌子上,一句话也没说,又径直离开,带上了门。
看来他们猜测的没错,对方根本就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沈沉递给老乞丐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
“怎么样,还是原来的味道吧?”沈沉问龙安忆。
他这话自然是一种试探,只是这试探却是做给别人看的。
沈沉爱抽华子,这便是受了沈如何的影响,沈如何也喜欢抽华子。
龙安忆美美地吸了一口然后一面喷出烟雾一面说道:“还是原来的味道,可惜,这烟我有好几年都没有抽过了,还挺想念这味道的。”说完他又是吸了一大口。
沈沉说道:“慢一点,还有的,没人和你抢,小心呛着。”
沈沉的话才说完就听到龙安忆轻咳了起来,他是真被烟给呛着了。
“说吧,这些年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沈沉的语气终于温和了下来。
龙安忆叹了口气:“你应该也看到了,我现在这副样子,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又怎么能去让你和你妈难过呢?再说了,你们不是都已经给我办了丧事了吗?既然在你们的心里我都已经死了,那也挺好。”
沈沉微微点了点头,自己和龙安忆这一唱一和的还真是有模有样。
在隔壁看着监控的桂玉和大老二对视了一眼,大老二说道:“我说玉儿,为什么非得整这些没用的?直接把他们给做了不就结了。”
桂玉这才看着他说道:“你啊,就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大老板说了,你这性格要晃改的话得吃大亏。我们现在要确定的是老乞丐的身份,他到底是不是沈沉的父亲,如果他是,那就好,如果不是,那么我们的处境就很危险。”
“怎么个意思?”大老二不解地问道。
“你还记得吗?那个为了大老板的妹妹而情愿诈死,抛妻弃子的家伙吗?”
“你是说那个姓龙的?”
桂玉点点头:“是的。”
“他可是深得大老板的信任啊,这两年他被派往东南亚,好像还立了不少的功劳。”
“是的,他很有本事,一个学财务的,可是干起别的事情来同样也是一把好手,特别是他学东西学得很快,当初打枪是你教他的吧,可是现在你的枪法不一定还能够压得过他。”
“哼,我不信。”
“你信不信都无所谓,这是事实。”
大老二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你是怀疑他才是沈如何?”
“不是我怀疑,是段长红怀疑,段长红今年初曾与他见过一面,段长红感觉他看起来很眼熟,我说龙安忆她能不熟吗?她却吃了一惊,她说如果那个人是龙安忆的话那变化也太大了,虽然看了去长得和龙安忆很像,和她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破绽,但她还是觉得那个人像一个人,后来她才想起来,那个人也有些像沈如何,就是之前曾一直咬住大老板不放的警察!”
“不可能吧,我和他也接触过,感觉他与我们就是同路人啊,老实说,我挺喜欢他的,做事对我的脾气。”
“恐怕不只是这一点吧,他年纪比你大差不多十岁,见着你却一口一个二哥的叫,这才是你对他印象不错的真正原因吧?你呀,就是有些太浮了,不然的话在林城你也不会让段长红一直给压着。”
大老二冷哼道:“姓段的那婆娘野心太大了,老K的事情我都已经睁只眼闭只眼了,可是她居然还在背后使坏,要不是你一直说她有用,我早就弄死她了。还有她的那些个手下,一个个什么玩意儿,眼睛都要长到天上去了。”
“你是说小庄吧?”桂玉笑了。
大老二的脸上一红,他说的自然是小庄。
桂玉说道:“那小子是块好材料,只是不知道他的底子干净不干净。段长红自己都还不能确定,不过我看应该没什么问题。”
大老二说道:“那婆娘就是疑心病重,偏偏那小子对她又是死心塌地,这样的一个人跟着我该多好,为什么非得跟着那个婆娘呢,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