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爷也是被逼就范——”
唰!
愣了差不多就两秒,占色就回过味儿了。红着一张脸,她慢悠悠地转过头来,与他促狭的眼神儿对视了几秒,然后咬牙切齿地冲了过去,顿时爆发了堵了一晚上的小宇宙,捞过那床刚才被嫌弃掉的大被子,劈头盖脸地罩在男人的身上,捂住他的脑袋,就是一顿暴打。
“你个臭流氓!”
“哈哈哈——”
被子里,传来男人爽朗的笑声儿。
占色打得用力,打得够狠,打得拼了老命。
权律野也不反抗,由着她撒气儿,只是拼命地大笑。
终于,占色喘着气儿,实在打不动了,他身上的肌肉块子不知道什么打造的,越打她的手越抽得紧。气咻咻地松开手,冷哼了一声儿,她调头就出了房门儿。
一出门,她才发现自己刚才太冲动了——丫的,怎么能蒙着被子打他呢?应该找把菜刀捅死了他才对。
不过,姓权的笑得那么开心,还真让她有点儿不习惯。
平时的他冷笑,阴笑,嘲笑,皮笑肉不肉,很少这么朗声大笑吧?
被‘逼’就范的权四爷,在占色走了之后,又愉快地去卫浴间里冲了一个澡,把自己洗得清清爽爽了,换了一身儿睡袍出来,躺在床头点燃了一支烟儿,吞去吐雾里,
突然——
他‘腾’了一下又坐了起来,急匆匆的摁灭了烟,噌噌地下了楼。
锦山墅里的供职人员不少,休闲娱室的设施也很多。
此时,台球室里还灯火通明。
冷血和铁手两个人似乎都没有睡意,一边儿打台球一边儿聊天。
不过么,冷血这个人话不多,铁手也比较沉闷。因此,这两个人的聊天实在没有什么新意。但是,聊天的内容绝对劲爆,还搭上了权四爷的个人隐私。
身体舒展开,冷血俯在台球桌上,专注地盯着球,‘啪’的一声儿,球击出去了。
铁手过了好半晌儿,才盯着那转动的球,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儿。
“真难为他了。”为了发烧,对于身体素质极强,从来不生病的权四爷来说真心不容易。尤其冲凉水澡这种套路,更是完全行不通。那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先用凉水洗头,然后又吹了一阵冷风。还是不见效。最后那位爷不耐烦了,直接找了冷血给他吃了一种能让体温升高的药物。就这样儿,又等了四十多分钟,终于有了发热的症状。
不过,用吃药来促进发烧,这不是玩命么?!
冷血专业的见解分析完了,见铁手没有回应,不由皱了眉头,“铁手,有心事儿?”
“没有。”
“你不对劲儿啊。多少年兄弟了,我不了解你?”
“真的没有。”铁手脸色有些不自然,埋头击球。
微眯着眼睛,冷血打量他,目光锐利得像刀片儿。想了一会儿,他脑子里很快就出现了刚才在老大卧室门口,铁手那种极怪异的幽怨眼神儿。大概猜到了什么,他正色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把小心思收好。我能看出来,老大当然也能。”
铁手抿了抿唇,拿着枪粉擦了擦球杆头,面上几分难堪几分难受,“我没歪心思,就是……”
“就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控制不住……”
“你俩在说什么?”
权律野低沉的声音打断了铁手的话,而他会突然出现在台球室的门口,也把两个正在讨论的男人给惊了一跳,什么叫无声无息,老大做到极致了。冷血还好点儿,铁手握着球杆的手都抖了一下。不过,他历练这么多年,多少还是能绷得住面儿。
转过头去,他面无表情地喊了声‘四爷’,眼睛却心虚的不敢与他对视。
“这么晚,玩球呢?”
“嗯。”
冷血瞄了瞄情况,清了一嗓子,接过了话茬,“老大,没事儿了?”
“嗯。”
不咸不淡的声音,让人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冷血竖了竖大拇指,赞叹,“恢复能力很强!”
锁着眉头,权律野慢腾腾地走了过去,没有继续问刚才的问题。目光浅淡地瞄了铁手一眼,又专注地挑起了球杆来,等他擦拭好走近了台球桌,又俯下身去,手臂后摆,一动不动地瞄准了球,却并不击出去。静寂时,浑身散发的傲然与强势,让冷血和铁手都有点儿透不过气儿来。
好一会儿——
啪!
他一个有力的冲球,小球旋转着碰撞一下入洞了。
满意地勾勾唇,他懒洋洋地直起身来,声音沉沉,“铁手。”
“四爷……”铁手眉心跳动。
锁了锁头,权律野盯着他,突然笑了,“哎,我说你紧张什么?”
“我……”到了这个时候,铁手不好说没有紧张。因为他真的紧张了。紧张的理由,主要是他自个儿理亏和心虚。实事上,他与冷血他们不一样。权律野对他来说不仅是他的老大,是战友,是兄弟,更是救过他命的恩人。他们‘四大名捕’虽然都是权律野的心腹,可如果非要分出个高低来,权律野对他比另外三个更为信任。
而他呢?
他心里清楚,这样的行为不道德,可他就他妈的控制不住。
喉结上下滑动着,看着面前的权律野,铁手面色有些发白,慢慢地,他放下了手里的球杆,索性就直接招了吧。
“四爷,我……”
“我吩咐你的事儿办了没有?”几乎就在同时,或者说,权律野抢在他面前打断了他的话,面色收敛着严肃起来,一双冷鸷的眸子,直直地盯视着他的眼睛,铁手喉咙梗了梗,又抿了抿干涩的唇,“已经发结婚请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