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心又跳。
怦怦——怦怦——
僵滞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神儿。
“哎,我刚想感谢你帮助了我,没想到你又暴露了本性。”
男人专注地盯着她,不吭声儿。
占色推推他的胸膛,“喂,放我下来再说,成不?”
见她又叹气又噘嘴又挑眉的小样儿,难得多了几分娇俏,权四爷心情大好了,也就不再让她为难了,而是直接去为难她,“占小幺,你不用感谢我。当然,要以身相许,我或许可以考虑。”
“以身相许,美得你?”
“怎么?还吐着呢?”
凉丝丝的声音入耳,占色错愕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没想到,权四爷还会这么记仇,真把她说的话当回事儿了?
沉吟几秒,听着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些日子来的焦虑与惶惑,好像也放松了不少。这种状态很诡异,与她的理智无关,与她的智商无关,甚至完全不由她掌握。
眯了眯眼,她捋了捋头发,不明所以的笑了。
“权四爷,我为那天的话向你道歉。现在,我是真有事儿请你帮忙。”
“说!”
“诶我说,你先放开我,这样怎么交流?”
放?
男人眸色一沉,不怀好意的瞅着她,“这样儿。”说完,又吻了吻她的发顶,顺便吸了一口烟,“为了你那个男朋友?”
占色没解释,直接点头,“是!”
“为了他,跟了我?!”
“……权四爷,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我发誓,钱我一定会还你的。你看能不能……”
“不能!”拧了眉头,权律野一下摁灭了烟头,盯着她时的目光又沉了沉,“占小幺,你错了。我他妈从来都不是好人,更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懂?”
心里一凛。
丫又故态复萌了。
虽然现在坐在他的腿上,稍稍有点失去主动权,可占色并不是一个脑子不清楚的女人,她更不会相信这个男人会是因为爱上了她,恨不得与她共赴黄泉恩爱白头,所以才来缠上她的。
在她看来,男人嘛,天生都长着反骨。
权律野对她的追求,全部来源于她的拒绝和轻视。如果她真顺着他了,依着他了,他自然就不会再对她有那么大的兴趣。没法儿,尽管不愿承认,却不得不说,这是正常男人最普通不过的心理了。
说到底,无非是‘得到与得不到’的区别罢了。
一咬牙,占色横了心,决定改变战术对付他。
唇角微弯,她眉梢一挑,做起了蹩脚演员的行当来。
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搭在男人的肩膀上,脑袋也偏过去一点,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四爷,你要怎么样才肯帮我?说出来,你要怎么都行。”
冷笑一声,权律野目光一暗,“八大胡同的活计,也拿到爷面前溜?”
心下暗骂着,占色窘了窘,直起身来,看着他脸上冷硬的线条,正了神色。
“权四爷,之前那事都是我不对。这样儿吧,大家都是成年人,咱们也不用搞那些弯弯绕绕的。如果你单纯就是想睡了我,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你答应借钱给我救章中凯,我今儿晚上一定好好伺候你,行不行?”
表情越来越冷,权律野轻谩的目光凝固着,眸底满是怒气。
睨了她几秒,他突地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对面自己,低声说,“占小幺,你以为四爷这么好打发?”
“那你想怎样?”
“嫁给我!”
占色心里怔了怔,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句话。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一个人要说了什么话,一次有可能是开玩笑,二次有可能是在戏弄,如果说到第三次四次,那么其中的真实性至少能占七成。只不过,他为什么呢?依他权四爷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何苦找一个刺儿头结婚?
占色是个思绪敏感,反应迅速的姑娘。
稍顷,她果断询问,“理由!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你欠我。”
“亲,那不是理由。且不说我有没有欠你,世界上欠债的人多了,债主都要人嫁给他?太扯了吧。还有啊,你千万不要说你喜欢我,爱上我了,我是不会相信的。”
“谁说不喜欢?”男人睨着她,声音有点儿含糊,不过却回答得很干脆,“不喜欢老子娶你?”
他说喜欢她?
占色愣了愣。
脸上红透,占色噤声儿了。
目光往上移动着,落在他一动一动凸显着男人气概的喉结上。
一时间,心跳加快,呼吸都窒了,“姓权的,你不耍流氓会死啊?”
“不会死。”毛手毛脚地伸了过来,权律野似乎特别喜欢看她的窘样儿,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更猛的,“不过,耍了流氓就容易死了——。”